白菲背對着聲音的方向站着,毛骨悚然的感覺密密麻麻地遍佈了整個背脊。心想着算是完蛋了。
但是突然的一雙大手按在了自己的肩頭,白菲先是一驚,但是隨即地恢復了平靜的狀態,然後是溫暖,接着是隱痛。
那雙手掌的熟悉的溫度傳到了自己的肩胛,那樣的感覺真的是非常的愜意和舒坦,有種讓人鎮定的力量,彷彿是在渾濁睜不開眼睛的世界裡,有一個人主動過來握住了你的手,信誓旦旦地向你承諾,跟着他躑躅前行,便是豁然開朗的世外桃源
“你怎麼來了?!”白菲雖然是滿心的喜悅和感動,但是嘴上還是強硬的冷冷道。
“禍是你和我共同闖下的,當然是我們共同來處理,誰知道你竟然是孤身前往的。”胥揚在後面從腰際向前環抱住了白菲的腰。
有那麼一瞬間的,白菲有點想向從前一樣地靠着他寬闊的胸膛,享受心跳有力的搏擊,而起伏自己,如按摩般的感覺。
但是心裡面突然想到了許綰綰甜美的笑靨如花,瞬間消弭了既定的願望。嘴上依舊不饒人道:“怎麼是你闖下的,哪裡有這樣的說法了,明明是我拖累了你,你是怕自己被連累吧……”白菲嘴上更加嚴格的進攻。
“你是吃醋了,我就知道。”胥揚從來不跟白菲正面的硬碰硬,只是使用糖衣炮彈地把自己的要點,自己的重頭戲包裹在漂亮的糖衣裡面,但是效果卻是加倍的,白菲急得忙忙想要辯解,幸好是在黑夜之中,看不到她臉紅到脖子上的窘態。
突然地,白菲正要連續追擊的時候,黑暗中,自己的嘴脣被薄如刀片的一片炙熱覆蓋了,潮潤酥軟的感覺夾帶着電流蔓延遍及了白菲的全身。
這不是胥揚第一次吻自己,想來還是非常搞笑,上一次是盜取了檔案後,爲躲避校門口小門的監控器,而出此計謀的。而這一次是爲了解決檔案這件事,又一次的親吻,不過這一次,自己又了發自肺腑的體會,體會了甜美的悸動和澎湃的洶涌。
突然間,白菲想起了伏媛愛短信上的那句話,突然記憶起來,這一次的親吻和上一次的親吻都有一個共同的地方——都是在監控器下面。
瞬間,白菲的輕輕推了胥揚一小段距離,距離小得能明顯地感受到對方的呼吸打在自己臉頰上的那種蘇蘇麻麻的感覺,“你已經把文件拷貝走了嗎?!”
“嗯,是啊,拷貝了源文件走,並且用病毒攻擊了電腦上的視頻錄像,絕對性的損毀。比你上次用碳素槍噴髒了學校的監控器鏡頭還要保險。”胥揚自信滿滿。
“確定完全性的損毀?!”白菲再次地確定道。
“沒錯。”
“那麼你是怎麼進來的?”白菲問出口後才覺得問的有點多餘,因爲自己開鎖的時候就覺得門鎖有點異樣,想來是多次一問了,因此沒等胥揚的回答,便開始自顧自地提了:“對了,這間屋子裡面也是監控器的。”
“果真?”胥揚又稍稍地推開了白菲一段距離,“那麼這間房子的監控攝像頭的錄像帶在哪裡存放呢?我剛剛看了文件夾都是繁雜的標識,我們學校的那段VCR都是我找了錦江區文件夾,再層層剝皮般地找了又找,點開又點開的,才知道。”胥揚故作委屈道。
“這說明你笨啊,你直接在電腦的開始鍵那裡搜索“錦江區”三個字就好啦!我就是這樣的……”白菲驕傲得不能自已。
需要一拍腦門,然後繞過白菲走向電腦檯。
再次看到伏媛愛的時候是在大廳裡面,她已經靠着座椅的背睡着了,左手右手交叉着團抱住自己的雙臂,看來很冷。
本來只有大廳纔有座位的,但是座位又是在當風口,夏季夜晚對冷也算是深有體會了。白菲慚愧不已,都怪自己和胥揚折騰了那麼久,現在就等回去的時候把拷貝走的錄像稍作處理下,把有自己和胥揚出現的部分畫面剪掉,然後把沒有自己和胥揚的畫面複製一段拼接上去,就算是完成了。
而胥揚之所以破壞了錄像文件源,也是害怕學校會立馬想到來局裡面調錄像的這個層面上來,因此即便是偷樑換柱的時間來不及,胥揚這一招一出也就十萬分的保險。
伏媛愛醒來的時候看見白菲又在發呆,於是示意性地乾咳了幾聲。
白菲瞬間回過神來,心裡面有點歉疚地看着伏媛愛,尷尬地笑笑。
伏媛愛倒是坦然地走上前來:“我說小白同志啊,你老人家怎麼興致這麼高啊,還要逛一圈這警局總部的才肯離開。”一邊說着,一邊挽着白菲的手往門外面走。
白菲心裡面倒是放下了,伏媛愛剛纔的話已經給了自己臺階下,既然伏媛愛已經默契地瞭解了自己難以解釋的離開理由,那麼她定義的自己逛局子,也就是了,只是千萬不要哪天應驗了,這逛局子的成了進局子就不好了。
想來今天晚上的事情還是諸多的夢幻,因爲自己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了。
再次回到實驗樓的時候已經是上午時分了,白菲一大早地久去學校旁邊的超市裡面排隊挑了新鮮的雞肉,雞骨。準備重新爲金胥彥熬湯,昨天的湯已經是不鮮了。
到了五樓的時候,白菲有意無意地看了昨天自己離開的時候不小心把湯汁濺到了那塊牆壁上,而顯露的那些紅色的脈絡走向的東西。
白菲走近了,見四下無人,再湊得近些,纔看見那些脈絡已經是不清晰了,不過還是隱隱的。
脈絡是突兀起來的青筋般的紋理,雖然只是一小塊,但是看得清晰紋理的走向是有隱含的。
突然強迫症發作地想觸手可及的感覺,但是白菲還是用理性打敗了自己的想法,怕是手中的力道或者是其他的什麼破壞了“現場”。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對這莫名其妙的東西這麼上心,也許是源於學校裡面流傳的那個關於“藏寶圖”的不靠譜的傳說吧。
白菲用自己書包裡面的水杯蘸了點水噴了點,小心翼翼地灑在牆壁上面,但是並沒有暈開紅色脈絡的紋理。
白菲想來奇怪,但是心裡面捉摸了一會兒。然後在對面的牆壁上刮下來一點粉末包在小塑料袋裡面,然後轉身離開了,繼續去煲湯,希望下午給金胥彥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