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剛剛趕到黃霞島,王佛兒就看到海上那龐大的身軀,龍鰲似乎正在假寐,順着海流漂浮,緩緩而動。而龍鰲後面的艦隊,似乎比上次看到又更加龐大了一些,王佛兒也沒有怎麼在意,直往龍鷲身上落下。
他可沒有白蒼衁那樣的待遇,也不見任何人前來迎接。想起上次那數十名身材高大健美的白袍女子,王佛兒不禁有些意動。“在大雷音寺,我終是不好意把燕姬等人收入房中,但是在這四十七島,若是有美女投懷,我說不定就笑納了。”
不過片刻之後,王佛兒就察覺有些不妥:“在明肌島那種地方,我降落之後,還有幾個不知死活的黃衣人前來呱噪,爲何在冰火眩光城中,居然竟然跟沒人似的?”
冰火眩光城建在龍鰲的背上,佔據了最爲平坦的部分,城外的甲殼光滑,又都是陡峭斜坡,因此平時倒也沒人在城外逗留。不過王佛兒化身三爪金烏,聲勢何等煊赫,城中還跟無人知曉一樣,就遊戲惡不正常了。
“小凹前輩,小凹前輩,您可知道城裡出了什麼問題?”
王佛兒想起明肌島那個肥胖的島主,落靈迦的表現,頓時謹慎起來,沒有硬闖冰火眩光城,先跑到了龍鰲的頭上,小心喚醒這頭太古神獸。
那頭龍鰲語氣平淡的說道:“也沒什麼了不得地事情。只是白蒼衁的四個弟子,剛從海外歸來,爲了爭奪誰當這四十七島新主的問題,正各自拉攏人才。”
“靠,這還叫做沒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小凹前輩在你的眼裡。究竟什麼事情,纔是比較了不得!”
龍鰲淡淡說道:“我也不知什麼纔算了不得,我一世中還未碰到過。另外不要叫我小凹!”
“你稱呼您老人傢什麼?”
“叫我小凸!”
王佛兒腦門見汗,不過還是從善如流,立刻換了稱呼:“小凸前輩,武聖大人的四個弟子,都有些什麼本事,什麼來歷?”
龍鰲對王佛兒這稱呼,顯得十分滿意,懶洋洋地說道:“白蒼衁教出來的弟子。沒一個成器,這四個人裡,只有白破浪還算湊合,不過他不知從哪裡學了一身邪門武功,弄得有些邪祟氣息。你要是小心些,當可在千招之內勝過了他。顏龍清雪又是個女孩子,天生比較純真,你只要不惹惱她,清雪不會跟你動手。牧雲緹父親是中土的一個隱修的武學宗師。因此家傳武功修煉的還算不錯,白蒼衁的本門武功卻沒學到多少,你只要小心他的黑眚附骨掌跟大乘槍道。七八百招也就能轟殺到海里。剩下一個,純是廢物,只有第二品的武學修爲,直接轟殺就可以了,不用問他有什麼長處!”
王佛兒心裡暗道:“若是他們四個一起來動手,被不問長處,直接轟殺的就會是我了。幸虧來問了這頭龍鰲,不然貿貿然的進去冰火眩光城,定會給這四人聯手殺了。”
王佛兒正在尋思。是趕緊離開,還是想些辦法,也去爭一爭自己地合法繼承權,那龍鰲小凸,又開口說道:“反正你也回來了,我還是把他們從城裡叫出來,讓你自己去想法子對付。我可懶得幫白蒼衁清理門戶。”
王佛兒還未來得及答話,龍鰲已經一聲嘶鳴,響徹雲霄,背上的甲殼閃耀五色霞光,城中立刻有四個人,給霞光裹了,直接彈飛了出來。
“原來這龍鰲還有這等本事?”王佛兒一直也小瞧了這頭龍鰲,這時才突然想到。不管怎麼溫和,這龍鰲畢竟也是太古紀時代就存在的神獸,不管白蒼衁當時是怎麼收服的,但是·肯定不是用武力壓制。這龍鰲連太古蒼龍都不鳥,怎麼會在乎武聖白蒼衁的力量。
比起太古級地神獸,中土任何高手,都顯得不值一提。
“小凹前輩,爲何把晚輩等人推拒出冰火眩光城?”
說話的是一個斯文好看的男子,王佛兒見他背後有一個槍囊,猜測此人就是牧雲緹,心中暗道:“從這人被彈飛上天的身法上來看,我傾盡全力,擊殺他倒也不難,只是難保不會在反擊中受傷。龍鰲所下的判斷,只怕是我上次展露地武功,這次在大雷音寺閉關苦修,不但渡過小天劫,更在劍鬼那裡見識到了燕家劍訣的真正威力,想要敗下這個牧雲緹,倒也不用六七百招那麼多,最多兩百招就夠了。”
龍鰲淡淡吐氣,緩緩說道:“冰火炫光城是白蒼衁留給王佛兒的,現在王佛兒已經來了,你們這些鵲佔鳩巢地,自然要被趕了出來。”
牧雲緹看着正站在**上的王佛兒,神色淡淡自若,倒也不見窘迫,對龍鰲說道:“師父離去,他所遺留下的勢力,自然該是我們師兄弟接手,這王佛兒乃是個外人,怎有資格接掌武聖宮?小凹前輩不要聽信那些玩笑之語。”
王佛兒悄聲問道:“小凸前輩,爲何這人還是教你小凹?”
龍鰲換了以精神力傳遞消息,淡淡那說道:“這就是我爲什麼討厭這幾個人的原因。其實我也不怎麼在意,誰接掌冰火眩光城,只是覺得有人總叫錯我的名字聽着不爽。”
王佛兒頓時沒了話說,心裡很是爲這四人悲哀。
一直沒有開口的白破浪,突然喝道:“王佛兒,你哄得我師父歡心,想要竊據冰火眩光城,只要你能過的了我這一關,我就承認你城主之位!”
王佛兒掏掏耳朵。不緊不慢地說道:“怎麼只是冰火炫光城城主之位,這四十七島不應該都是我的麼?”得知龍鰲站在他這一邊,王佛兒頓時心中大定,對白破浪也就看不順眼起來。
白破浪冷冷一笑,喝道:“四十七島,跟我師父地艦隊。生前早就有了分派,你想要都拿走,胃口也未免太好。別的我做不了主,若是你能勝過了我,我可以把自己的艦隊,轉送了給你!”
王佛兒一聲大喝,叫道:“好!就此一言爲定!”
白破浪一指王佛兒說道:“那你不要躲在小凹前輩頭上,我們在海上決一勝負!”
王佛兒長身而起,一步就踏倒海面,這十界縮地法神妙無雙。有縮地成寸之能,白破浪亦是白月妖族,自然認得這門功夫。見到王佛兒身法神出鬼沒,他頓吃吃了一驚。
“聽說這王佛兒是鳩摩羅笈多的弟子,想那鳩摩羅笈多也是數年內才渡過地小天劫。他的弟子功夫高也有限。就算因爲機緣巧合,師徒兩人一起渡劫,有怎麼比得上我五百年前就已經渡過小天劫呢?”
想到這裡,白破浪神色頓時一定,身法往下一落。也踏足在海面之上,隨着真氣的發出,白破浪腳下的海面。立刻澈平如鏡,碧綠的猶如翡翠。
“聽說王佛兒你竟然學成的碧焰陰雷刀,我還以爲師父去後,這門神功已經成了絕響。今日有幸,便讓我見識一番,你怎麼修煉的這門功夫吧!”
王佛兒嘿嘿一笑,淡淡答道:“想要見識碧焰陰雷刀,等我驗證你有這等資格再說吧。接我一招大日火焰刀!”
王佛兒把功力推上一級,發出了大爛陀寺正宗的武功神通。白破浪本來眉頭一挑十分憤怒,但是見到了王佛兒這一招,立刻神色沉靜下來,雙手一拍,爆出兩團碧綠的氣勁,左右分挑,避過了王佛兒的火焰刀氣,直奔他面門砸去。
“碧焰陰雷刀地原型!看來這白破浪已經把七十二道地煞氣修煉到了大成的境界,說不定再有百八十年,就能練成這絕世神功!”
王佛兒以大日真火,對戰武聖門下白破浪的七十二道地煞氣,兩人眨眼間,已經交手過了百招,海面上無風起浪,波濤洶涌。
牧雲緹微微一笑,對顏龍清雪說道:“師妹覺得師兄跟王佛兒之戰,誰會可能贏?”
顏龍清雪溫婉微笑道:“十四師兄,白師哥無論輸贏,都不會取得冰火眩光城的。你不必擔憂此事。”牧雲緹臉上一紅,輕聲說道:“師妹,其餘的師兄弟,有地遠渡重洋,已經不會回來,有的已經不知所蹤,只有我們四人才最適合集成師父的勢力。大師兄爲人剛硬,又跟一些海外勢力,有所勾結。只怕並不適合執掌四十七島。若是師妹肯助我一臂之力,縱橫海外當是輕而易舉。”
顏龍清雪笑道:“縱橫東海對我有什麼用,我是東敖族人,東海太太平平的,我才希望看到。”
碰了一鼻子灰,牧雲緹也不羞惱,只是溫和一笑,也不再勸說。
白破浪此時心中極怒。給龍鰲從冰火眩光城中逼出來,他就知道定時王佛兒回來了。白蒼衁把四十七島的勢力,交託給外人,這事早就在各處島嶼,艦隊傳遍。而白破浪亦深知,能否掌握冰火眩光城地關鍵,只在龍鰲這太古神獸的身上,無論他師兄弟怎麼爭執,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因此王佛兒以出現,他就起了殺心。心裡暗忖道:“只要這小子一死,龍鰲定會選擇新主,牧雲緹,顏龍清雪兩位師弟妹,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這冰火眩光城一定會落入我地手裡。”因此,纔會一出場就跟王佛兒挑戰。
但是,叫他意外的是,王佛兒手下,硬扎的可怕,大日火焰刀絕對不算什麼絕頂武功,也沒有越級挑戰的能力。但是卻勝在沉穩紮實,無論使用者武功多高,都能發揮穩定的威力。
他用上練而未曾大成的碧焰陰雷刀,卻半點奈何不得這小了他幾十倍歲數的小子。讓白破浪臉上十分無光。
“既然那如此,可就怨不得我了。本來也只想擊殺你了事,現在卻要不得不用殘忍一些的手法。”
白破浪一聲怒喝,內體突然爆發出了一股死氣四溢的古怪內力,天地間突然間給籠罩一層淒厲殺機,海面上不斷有海魚,肚皮泛白,漂浮了上來。
最重要地,本來以武聖一脈的武功出手,白破浪一招之間能吸附七十餘倍的天地陰煞之氣,而換了這門古怪的武功,吸附的天地間死氣,竟然突破的百倍以上。
王佛兒看到這種情況,終於知道龍鰲嘴裡,白破浪修煉了邪門武功的評語,是從何而來。這路武功明顯乃是在惡鬼道中才應該有的東西。
“非常非常的可惜的是,我的大日真火,剋制一切邪祟,而且更加不幸的是,擁有小天劫,荒神位兩重修爲的我,對天地元氣的敏感程度,遠在你之上。看來這一陣,白破浪兄,你是非敗不可!”
王佛兒大日如來加持神變在體內運轉,身上金焰,越來越盛,一尊腳踏紅日的古佛形象,在他背後隱隱升起。叫白破浪頓時大吃一驚,喝道:“原來你竟然修煉成戰意元神!”
天劫五異,是否會出現,絕對看的不是渡過天劫人的修爲,而是看運氣的比較多。有些人在渡過二次天劫,都沒有用喲的異能,有些人在小天劫的時候,就能夠擁有了。
王佛兒能夠修成戰意元神,原因無他,只因爲,他修煉的大日如來加持神變是大爛陀寺的準神話級武學神通。準神話級的武功,跟普通的武功,差異就在於這點。進入小天劫之後,能夠更加發揮天劫高手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