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的巨浪帶着無比猛烈的嘈雜聲傳入了兩方死戰的士兵耳中,殘存的蠻人、灰袍子、奴隸、蘇普巨人和半獸人士兵全都看向北面,高大的海浪帶着不斷翻滾的樹木、冰塊涌向黑城,雙方的士兵都顧不上廝殺了,開始朝着委員塔涌去,而城外的就更坑了,只能朝着兩側的山脈跑去。?。。
“海洋之上,波濤之下,任我縱橫!”
船首的貝爾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他就差喊我是世界之王了,他的大副心驚膽戰地站在下面喊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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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快下來吧,一會兒就要撞城了!”
“哈哈哈哈,歐芙你看見了嗎,你的神蹟再一次在西海上演,沒有人,沒有人能夠達到你的高度!”
“準備撞擊!”
大副無奈地奪取了貝爾的指揮權,他和所有船員都趴在了甲板上,大帝號旗艦順着海水一下子撞在黑城的北牆上,猛烈的撞擊力立刻掀翻了貝爾,貝爾一個華麗的舞步在船首翻了個跟頭,落在了委員塔僅存的十來米樓板上。
海水將黑城的城牆徹底摧垮,無數雙方的士兵被海水裹挾着涌向第二道門,剛剛從環境中擺脫出來的索倫,一拍屍龍,屍龍尖叫一聲飛起來,躲過了海水的侵襲,他看了看周圍被淹沒的土地和躲在山坡上的稀稀拉拉的半獸人士兵,向站在孤零零的委員塔之上的貝爾發出怒吼道:?“喲呵,歐芙你看,凡妮絲的那條忠狗又在發怒了,來啊來啊。水與火從來都勢不兩立,有種的就下來單挑啊!”
一個爬上第二道門左峰的身影看着汪洋大海發愣,源源不斷涌過來的海水根本不會停息,無數在海水中掙扎的士兵尖叫着救命,他取下背後的長槍。將槍頭朝下插進了左鋒的大地。念道:
“他們都是子民,他們都是生命,他們都來自與你。大地母親,請聽從孩子們的禱告,給他們土地,給他們憐憫!”
“轟隆隆”的巨響從山峰上傳來,他長槍一劃。黑城所處的盆地立刻拔高一尺,再一劃,拔高一丈,三劃之後,黑城盆地直接擡高成了懸崖,海水立刻從較低的兩側朝着森林中分流而去。
貝爾站在委員塔頂,笑道:
“朱利安。你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又來壞我好事!”
朱利安收回長槍一言不發地開始下山,周圍的半獸人士兵都看着他,卻沒有人對他妄動刀兵,空中的索倫怒道:
“誰讓你來假惺惺當好人的。你不在老巢里老老實實呆着,跑到這裡來丟人現眼乾什麼?”?“說得好,要不您先請,朱利安大人?”
不知何時站在委員塔入口處的託雷斯,正在彎腰向他示意,朱利安一步步走向委員塔,他所過之處全是平地,即便沒有平地,地面也會自動地升起爲他搭建一座泥土橋樑。走過之後,橋樑崩塌,讓準備跟在他後面殺進委員塔的半獸人體會了一把什麼纔是真正的過河拆橋。
“託雷斯公爵,這次,我已經背棄了戰士的榮譽和騎士的道德,希望你一會兒不要插手。我會爲了榮譽而戰,而非單純地殺戮。”
“明白明白,您先請,我絕不出手相幫。”
“兩個蠢貨,小的們,跟我殺進去!”…
海盜們可不管你什麼榮耀道德的,紛紛從大帝號上跳下來,衝進了委員他的頂層。擋在門口的奴隸士兵立刻和海盜們陷入了混戰之中,貝爾的彎刀一掃就是一道水線,水線粘在奴隸的身上,立刻向內腐蝕,很快就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
三斤和羅薩帶着蠻人攆上來支援,纔將海盜的攻勢堪堪攔住,不過在貝爾的神術之下,他們很快被凍成了冰雕,被海盜們的利刃一砸,就化成了一團血水。
樓下,朱利安手握長槍走進了底層,九趾帶着殘餘的鋼腿、鐵顱和81名灰袍子攔在面前,九趾朝他施禮道:
“我是灰袍子總長九趾,他們都是灰袍子,我代表長城上的守衛者向您投降,我們都是被迫參與到黑建委的罪惡計劃之中,我希望能夠被帶回燈橋受審,任何懲罰我都願意接受。”
“託雷斯公爵,這應該你來處理吧,我先走一步。”
“站住!”
白臉守在樓梯口上,雙手劍橫在身前,獨眼中全是憤怒和不甘。
“九趾,你就這樣背叛自己的誓言,背叛你所期望的一切嗎?”
“白臉,大山纔是叛徒,你纔是叛徒,你無權污衊我的正當投降。”
“站住,我說站住!”
白臉砍向不斷前進的朱利安,朱利安長槍一掃就將白臉掃飛到樓梯角落裡,他繼續擡腿上樓,白臉爬過來一把抱住他的腿,手中的匕首朝着他的小腿扎去。
“呲!”
匕首擦出一片火花,朱利安的腿部比岩石還要堅硬,根本刺不進去,朱利安回頭看着不斷嘔血的白臉,嘆息道:
“我深受大地母神的恩寵,身體比錯絲鋼還堅硬,你別掙扎了,撐還能多活一點兒時間,向你的主神懺悔吧!”
白臉乾脆上牙咬,牙齒崩落了好幾顆,他滿嘴血地被朱利安拖着上樓,嘴裡喊着:
“提瑞安,諾瑞斯,快帶兵長走,快啊!”
站在門口的託雷斯公爵一聽到提瑞安的名字就不淡定了,他推開準備獻媚的九趾,朝樓上走去,朱利安回頭看着已經不行的白臉,奇怪的問:
“爲什麼,爲什麼這麼固執,你的名字?”
“你永遠不會懂,你永遠不會懂兵長對我們的意義,你。。。。。。”
“願主神憐憫你的靈魂!”
朱利安從白臉的背上抽出長槍。白臉的屍體立刻石化成了一尊匍匐的雕像,託雷斯越過朱利安,見後者一臉不懷好意地看着他,連忙解釋道:
“別在意,我只是處理一些家事。提瑞安。還不給爲父滾出來!”
貝爾殺死了蠻族戰士們。他手下的海盜也被野狼和雪豹們消耗殆盡,不過他根本不在意他們的死,跳着踢踏舞步。一樓一樓地向下殺,等到他殺光最後一個蠻人,走到張虎恩的居室前時,三位代行者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貝爾笑着說:
“怎麼。還要分個先後,要不咱們來划拳,輸家靠後怎麼樣?”
石門嘎吱一聲打開,諾瑞斯和他的妻子帶頭衝了出來,諾瑞斯跪在地上喊道:
“不要殺我,我願意當你們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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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卻看都不看一刀劃過,一道水線立刻斬斷了兩人的腦袋。屋內的提瑞安神情麻木地靠牆蹲着,雙手止不住的顫抖,張虎恩安靜地躺在石牀上,胸口插着一柄尖刀,他的左側躺着塞米爾。右側躺着希爾,兩人都換上了一套華麗的東海長裙,希爾的頭上戴着王冠,塞米爾的頭上戴着橄欖葉編織的花冠,張虎恩的頭上則戴着用錯絲鋼打造的黑曜石寶冠。三人就像睡着了一樣,臉上露出了恬靜的神情。
“這是什麼怎麼回事,提瑞安?”
提瑞安擡頭看着自己的父親,苦笑着抹去了眼中的淚水,說:
“希爾女王陛下和他的妻子塞米爾爲了不被死後侮辱,服下了鎏金銀,到地獄裡去陪伴門修斯去了。”
三位代行者走過來看了看,發現三具屍體都死透了,張虎恩的黑錘、聖書、巨盾就擺在旁邊的桌子上,三人看了看,決定分贓。貝爾拿走了黑錘,朱利安扛走了巨盾,託雷斯捲走了聖書,見首惡伏誅,根本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貝爾和朱利安打了聲招呼先走了,託雷斯翻看了一下聖書,發現看不懂,覺得自己虧大了,便對提瑞安說:
“把叛逆的屍體帶上,會燈橋覆命,我還要解決北疆的麻煩,我暫時委任你爲代理御前宰相,去給你外甥好好地守好燈橋的門戶,別給家族丟人,提瑞安!”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提瑞安見三位代行者都離開了,走到三具屍體前,將張虎恩心口上的尖刀抽出來,黯然道:
“我只能幫你到這一步了,不過我還是來晚了,你的妻子和女王陛下沒有想到都是如此堅貞的女子,但願你醒過來後不要責怪我,她們是因你而死,你要獨自承受這一切,哈哈哈哈。。。。。。好吧,我現在發現,自己不是一個好人,如果你要報仇,儘管來找我吧。”
姍姍來遲的索倫獲知三神器都被三個無恥的傢伙分贓之後,憤怒的火焰直接衝向了南方,他和託雷斯之間的恩怨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被愚弄,被嘲笑那麼簡單了,他在空中掏出神像對蒙特洛伊下令,不要和北疆糾纏了,全軍南下,給我摧毀蘭尼斯特家族的老巢!
九趾他們被留了下來,作爲戴罪立功的表現,他們聽命於信任代理御前宰相提瑞安,提瑞安對他們說好生安葬兩位女士的遺體,並將張虎恩的遺體運送到燈橋去,等候歐朗傑四世的發落,並叮囑不得損壞遺體,否則軍法從事。
九趾滿口答應着,找來了兩匹馬拉着一個平板車,將張虎恩的“屍體”裝進棺材裡,穿梭過破敗的極北之地來到了北疆,而北疆,已經不能用破敗了形容了,到處都是戰亂,到處都是東西海人的屍體,根據戰報,北王和魔君之間的大戰已經結束,魔君全軍開拔殺往西疆,貝爾大帝回到了老巢,響應海王號召,開始出兵從海路進攻燈橋,而切圖沃爾瑟的聯邦之盾迴歸很好地幫助了海軍擊潰了王室艦隊,切圖沃爾瑟和海王結盟,以窄海中的所有羣島作爲利益,聯合朝着燈橋進發。
而喬利亞則從陸路朝着燈橋進發,卡麗熙的艦隊在北疆登陸後,也順着海岸線朝南走,路遇匪王的艦隊,發生了一定規模的衝突,黑龍羣給了龐西斯很大的震撼,龐西斯立刻拿出了誠意,希望能夠幫助月亮女皇奪回王位,兩派糾結着也在朝燈橋奔,一時間各路牛鬼蛇神都朝着燈橋前進着。目的只有一個,費加羅屁股下面還沒坐熱的遜里亞王座。
而押送張虎恩屍體的灰袍子們則一路戰戰兢兢,躲避着北王南下的大軍和各路神仙們派出的斥候,裝運張虎恩屍體的棺材現在就是他們保命或者說邀功的關鍵所在,何況還有一個直屬上司在燈橋裡當二把手,說不定能官復原職呢?九趾對這件事很上心,一路上都保護地嚴嚴實實,他們與一些斥候遭遇後,不惜消耗人力馬力都要追殺他們,確保消息不會走漏,就這樣走走停停,總算在第三十五天的時候,到達了距離燈橋百來裡地的一個小村莊,在這裡,只有一家掛着氣死風燈的旅店-寒鴉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