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你這個計劃讓我們很難理解?如今我們應該向肯尼亞政府施壓纔是,可如今卻躲得遠遠的,你是怎麼想的?”
“這個你就不懂了,現在的內羅畢就是個是非之地,他們鬧也好,鬥也罷,我們也無能爲力,與其在那裡乾着急,還不如出來走走,說不定會有收穫的。http://”
“那個圖西塔不好對付,他曾經是個作風頑強的軍人,而且他的精神狀態並不好,如果不是妻子給他的安慰,恐怕早就像其他的倖存者精神崩潰了。”
一輛路虎快速地從貧瘠的土地上疾馳,這裡沒有廣袤的草原,沒有成羣結隊的食草動物,貧瘠的土地讓人很難相信這裡能夠生存。當楊文豐提出去找圖西塔時,貝翠絲和海洛伊絲還有些疑惑,但是經不住楊文豐再三勸說,加上內羅畢政壇因內鬥亂作一團,想來思去,她們也就同意了。
“這個我不同意貝翠絲的說法,是個人都會有他的弱點,就看你能否用敏銳的眼力洞察出這個弱點,就像一柄鋼刀,無論它怎樣鋒利,可只要施加足夠的壓力,它便會折斷。”
“難道你能有辦法讓圖西塔開口?我表示懷疑。”
“我不能給你確定的回答,這一切都要見到圖西塔本人後才能知曉。”
“爲什麼楊認定能從圖西塔哪裡獲得上帝之手的機密?”
“海洛伊絲也許不知道,從暗黑*天使營救科諾莫連科的行動中就可以看出他是個不擇手段的一個人,就算圖西塔僥倖從其手中逃脫,可他這些年爲什麼還活着?暗**應該不是個善於忘記危險的人,憑他的能力找到圖西塔應該不是難事,貝翠絲不就是最好的例證嗎?”
“楊,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非得比暗黑*天使低一等麼?”
“貝翠絲別誤會,我只是實話實說,沒有貶低你們的任何意思。就事論事,你認爲我的說法可有質疑的地方?”
“這個……圖西塔並沒有刻意隱匿,他從上帝之手的秘密營地回到了自己的部落,所以我們並沒有費多大力就找到了他。”
“所以你應該不會懷疑暗**的能力吧?”
“你既知道圖西塔這種重要,爲什麼先前不急着去見圖西塔?
“是這樣的,之前我還沒意識到,所以沒引起我足夠的重視。”
楊文豐對海洛伊絲撒了謊,因爲那時他選擇了去營救段嘉信,那時畢竟營救自己的同胞是當務之急。
輪換着開了兩天的車,大家都有些累了,加上週邊荒涼貧瘠,車開長了格外覺得視覺疲勞,好在再長路途都有終點站,當車進入一個狹長如迷宮般的山間小道時,緩慢的車速意味着車即將行到了盡頭,車終於停在了一個峽谷前,三人下車拿上各自的揹包,前行一會,便出現一條非常狹長的人行便道。在貝翠絲的引導下,一行三人艱難地向目的地前進,好在第二次來到康貝巴部落的貝翠絲輕車熟路,經過一段艱辛的路程後他們登上山谷的高地,高地的視野極佳,放眼望去,高地下星星點點坐落着部落特有的建築,這就意味着康貝巴就在眼前。
稍事休息後,三人準備一鼓作氣向着目的地前進。忽然,一聲尖銳哨聲響徹在高地上,沒等楊文豐三人反應過來,一隻利箭落在他們腳下,這隻箭桿上綁縛着一個利用氣流發聲的陶土燒製的響哨,這是隻示警的響箭!
緊接着四周響起了“喲呵呼啦”的呼喝之聲,在連綿不絕的叫聲中一羣臉部塗着油彩,赤裸着上身,手持弓箭的土著圍了上來,這些土著口裡叫嚷着,一雙雙瞳孔散射着警惕與仇恨,不友善的態度表明他們對陌路人保持着高度的警覺。YHZW 網 站 。
“拉胡尼拉,烏突突尼亞……”
貝翠絲用熟練的土著語與土著的一個頭目,也就是酋長之子烏烏貝卡交流着。
“烏烏嗨嗦,塔西吐吐……”
烏烏貝卡用土著語與貝翠絲一問一答,兩個人開始對答還是心平氣和的,後來烏烏貝卡與貝翠絲兩人的神色越來越亢奮,對答時的語速越來越幾乎是在爭吵。
貝翠絲不妥協的姿態終於有了收穫,與烏烏貝卡之間迴歸到正常的對話語速中,可從烏烏貝卡對楊文豐和海洛伊絲指指點點中可以看出他對貝翠絲帶來的兩個外人非常不滿。
事態一時處於僵持之勢,貝翠絲雖然據理力爭,但是烏烏貝卡似乎堅決不允許除貝翠絲之外的外族人進入部落,他們對外界的侵入防範之心可謂異常的警覺。
貝翠絲有些不耐煩,她掏出自己的證件向烏烏貝卡發出警告,可這一招不但沒有用,反而招致那些土著的憤恨,也許貝翠絲沒有料到,部落羣體最反感政府對他們生活幹預,他們習慣了自由自在、自給自足和自生自滅的日子,千百年未曾悖逆先祖傳承給他們的生活方式。
“烏拉拉呼米,亞突西哈……”
烏烏貝卡一聲令下,那些土著把貝翠絲圍了起來,一些人繼續用弓箭瞄準楊文豐和海洛伊絲,圍住貝翠絲的人手拿着一把砍刀,這種刀刀背厚實粗糙,砍削時勢大力沉,搏殺時殺傷力驚人。
楊文豐見貝翠絲有危險,毅然決然擋在她身前。烏烏貝卡見了,把手中的刀指向楊文豐,嘴裡烏哩哇啦叫嚷着,這種聽起來很古怪土著語對楊文豐而言當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楊文豐問身邊的貝翠絲:“貝翠絲,他烏哩哇啦的說些什麼呢?”
貝翠絲笑笑:“他是說,你要是有膽量爲你的女人出頭,就得接受他們的挑戰。”
“我的女人?挑戰?”楊文豐有些不解,“他們所說的‘挑戰’這是什麼意思?”
貝翠絲把楊文豐的疑問轉述給烏烏貝卡,烏烏貝卡先是一愣,接着和同伴大笑起來,然後他烏哩哇啦的又說了一通。
貝翠絲對楊文豐轉述說:“他們所說的‘挑戰’是隻要你能贏他們八人,他們部落是不會拒絕勇士的。”
楊文豐苦笑道:“我以一敵八?這個‘勇士’的名號得來不易啊……”
貝翠絲再次把楊文豐的抱怨做了轉述,烏烏貝卡一聽很是惱火,指着楊文豐大聲地叫囂着……
“他說這是他們的規矩,他們平日打獵時就是八人一組,不存在公允與否的問題。他還說只要是真正的勇士都不懼怕挑戰,只有膽小鬼才不敢接受他們的挑戰。”
貝翠絲的轉述讓楊文豐頓時沒了脾氣,對這些部落的土著講道理擺事實是行不通了,爲了面對即將見到面的圖西塔,楊文豐只得接受勇士的“洗禮”。
通過貝翠絲的轉述得知楊文豐接受挑戰後,烏烏貝卡與同伴很是敬佩,不過客套只是轉瞬之間的事。烏烏貝卡讓貝翠絲離開,再一次和同伴把楊文豐圍了個嚴嚴實實,他們雖然尊重勇士,但是要靠實力贏得他們的尊重是要憑藉真本事的。
楊文豐不知道這些土著的戰鬥力有多強,但是以一敵八絲毫的不能掉以輕心,這些人靠獵取動物獲得平日所需的蛋白質,加上他們遠離喧囂的現在都市,他們很幸運繼承了人類最原始體能,所以這些人體力和耐力必定是驚人的,接戰的結果印證了楊文豐的推斷。
八人八刀一攻一守非常有序,配合的異常默契,這種默契是長期的磨合才能達到的效果。這些人大都刀法粗鄙之極,但是刀刀致命極具殺傷力,這些人下手毫不猶豫,每刀都直奔楊文豐要害而去!
楊文豐沒想到對方出招毫無顧忌,這讓他有些意外,要是彼此都給對方留點餘地,他是不會傷了他們,像這樣玩命搏殺出現意外傷亡是在所難免的。如果傷了他們,他們此行的計劃很可能受阻,所以楊文豐面對着不但要避免自己受傷,還要儘量避免對方受到傷害的窘境。左手手臂上的傷雖然沒傷及筋骨,可畢竟沒有痊癒,使得他不敢全力攻守,加上顧忌傷到對方,他也沒使用軍刀,一來二往中楊文豐很快落於下風,在一旁督戰的貝翠絲和海洛伊絲看了,心中有些焦躁起來,忽然海洛伊絲眉頭一展,她悄悄溜掉了,大家都在聚精會神的觀戰中,沒人注意到海洛伊絲開溜。
雖然楊文豐落於下風,但是攻守兼備,一時到沒有敗象,只是赤手空拳形不成有效的打擊,對方除了襠下之外赤裸着全體,而且塗滿全身的油彩非常油膩,楊文豐好幾次想要擒住對方,可都讓滑溜溜對方脫逃了。楊文豐臆測果然沒錯,對方體力和耐力驚人,一輪攻防下來,他們依舊保持着高效的進擊之勢。
就在楊文豐與對方周旋之時,海洛伊絲這會又重新出現在現場,只是她手裡多了一根被砍削好了的木棍,她在貝翠絲耳邊耳語了兩句,貝翠絲臉上一喜,她用土著語大聲對着烏烏貝卡叫嚷着……貝翠絲大聲的吵鬧讓烏烏貝卡無心鏖戰,他示意同伴住手,然後對着貝翠絲就是一通烏哩哇啦咆哮,貝翠絲拿着海洛伊絲削好木棍揮舞着,然後又是一連串烏哩哇啦的鳥語。出人意外的是烏烏貝卡好像同意貝翠絲的請求。
貝翠絲把木棍交給楊文豐:“這是海洛伊絲給你準備的,他知道你不願傷了他們,可赤手空拳你又掌控不了主動,所以給你準備了這根木棍。”
楊文豐沒想到海洛伊絲這般心細,這根不致命木棍正合他意,既能提升自己的攻擊力,而又最大限度減輕對方的傷害,剩下的只要與對手比拼耐力,只要在耐力上比對方更勝一籌,那麼就可以在不傷害他們的前提下贏得這場不太均衡的搏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