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結束,看到鳳寧瀾離席,她不動身色起身跟了出去,在這大殿之上她說任何話都是沒有分量的,但她必須親口問明白。
她剛轉過走廊,尹寶鏡已經攔住了去路,冷笑問道,“你想幹什麼?想去告訴他,是你偷七星蓮救了他,是我們尹家佔了你的功勞,還是你想宸親王府追查下來,所有人都死了乾淨。”
燈影下,一身淡白宮裝的女子,容顏精緻,氣質出塵,只是那一雙眼睛卻陰冷得可怕,她知算準了她不會說,起碼她不會置鳳寧瀾的安危於不顧。
楚蕎眸光冷沉如冰,沉聲道,“既然佔了便宜,你還這麼貪得無厭?”
“到底是誰貪得無厭?”尹寶鏡冷然失笑,目光陡然間鋒芒畢露,“他本與我指腹爲婚,若不是你橫刀奪愛,我與他早已成婚,雙宿雙棲,你讓我如何甘心被你踩在腳下。”
楚蕎冷冷一笑,原來這些年這個端莊善良的表姐,竟是如此恨她入骨。
“你不過是個罪臣之女,若不是攀上了鳳家,早就被髮配北荒之地爲奴,你憑什麼和我爭,你憑什麼坐上寧王妃的位子?”尹寶鏡面上漸漸露出得意的笑容,一字一句地說道,“是我的,就是我的,即便你搶走了,我也要拿回來。”
“那麼恭喜你,終於如願以償。”楚蕎笑容可掬,掩去眼底深深的苦澀。
從皇宮出來,天下起了雪,北風呼嘯的街頭,女子裹着厚實的皮裘緩緩獨行,從宮門到寧王府的路程,只需要一柱香,她卻摸索走了整整一個時辰。
府內管事出門,瞧見站在門外的她,不由上前:“楚姑娘,你怎麼來了?”
楚蕎細瞧,原來是鳳府裡跟隨鳳寧瀾多年的晏九,不由問道,“他……在府裡嗎?”
晏九面色有些爲難,說道,“楚姑娘你稍等,我進去稟報一聲。”
楚蕎含笑點了點頭,過了一會,晏九出來回話道,“楚姑娘,這天寒地凍的,你先回府歇着吧。”
他沒有直說,她卻已經明瞭,鳳寧瀾不見她。
“你告訴他,我就在這裡等着。”她站在雪地裡,神色平靜而決然。
次日,天還未亮,尹府的大門便被敲響,管事的帶人開門,門外之人便道,“你家表小姐病倒在寧王府外了。”
管事立即差人將全身冰冷的楚蕎送往荻花苑,而後望向不遠處停着的馬車,看不清車內的人,只瞧見那隻拂着車簾的手,指節修長,白若明玉,一看便知是非富即貴之人。
“主子,賜婚的聖旨已經下來了,主子還要看着他嫁給寧王嗎?”趕車的人問道。
馬車內,一身雪色長裘的男子輕輕轉着手上的白玉扳指,淡淡說道,“,不讓她徹底死心,她怎麼肯乖乖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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