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不再是一件枯燥的事情了,最起碼對錢不離來講是這樣,一個郎有情、一個妾有意,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在短短的時間內,錢不離和姬勝情之間的感情呈直線上升的狀態。
如果說他們如膠似漆,倒誇大了些,不過兩個人一天到晚都躲在馬車裡是真的。只不過姬勝情有些害羞,爲了不讓謠言傳得太離譜,她堅決把柯藍和柯麗留下來做電燈泡,還假裝看不懂錢不離的暗示。
行軍到了第五天,前路的斥候發現了一批身份不明的斥候,他們的穿着雖然是姬周國的軍裝,但每逢相遇,他們總是遠遠的避開。王瑞得到消息後,命令斥候想辦法抓幾個活的回來,不過對方相當警覺,整整過了半天,還是一個也沒抓到。
王瑞回到中軍,和錢不離商議了一會,暫時放棄左右兩翼的偵察,把大部斥候集中到前路,分成幾個點遙遙呼應組成了雁行陣,一個大包抄過去,到底兜住了六個斥候。
經過王瑞和錢不離的審訊,他們承認他們是隸屬於連城塞的斥候,是奉城主的命令到落日峽谷兩側打探消息的,聽說,城主賀炯名發現有飛鷹部落的敵人入侵。再追問下去,別的他們就說不出什麼具體的消息了,打急了還胡說八道一通。
錢不離一邊命令全軍緩行,一邊招來斷後的杜兵,準備緊急應變。制定計劃不妨從最壞處開始分析,而目前最壞的情況莫過於賀炯名不惜承擔罵名,和飛鷹部落的人勾結在一起,準備對公主不利。
錢不離反覆思考,札木合的中軍在進入落日峽谷前不會超過三千人,經過杜兵的阻殺,還有穿過整條峽谷造成的非戰鬥減員,札木合就算沒死,他手中的兵馬也絕不會超過一千人。另外,他們還無法修整,借賀炯名八個膽子,他也不敢把札木合的近衛騎兵放進連城塞!至多是送一些軍備品,札木合的人倒是能恢復一定的戰鬥力,但恢復得也極其有限。
至於賀炯名會不會派兵和札木合聯合進攻,這種可能性太微小了,別的不說,只要在陣前豎起金龍旗,姬周國的軍隊誰敢進攻?他的天威軍敢斬斷金龍旗那是因爲旗下無人,還被錢不離定義爲假想敵,如果公主站在旗下,天威軍也一樣不敢進攻的。
不過,就算只有一千近衛軍,也絕不能大意,錢不離下令收縮隊伍,天大亮而出,過午則息,儘量保證士兵的體力。
又過了三天,偵察的斥候終於傳回來一個消息,有一支近千人的騎兵隊正在快速接近,對方沒有旗號,穿着不整齊,很可能就是札木合手下的近衛騎兵。
“杜兵,如果你指揮騎兵隊和他們對戰,能不能打贏他們?”錢不離看向了杜兵。
杜兵苦笑了一下,搖頭道:“不行,我們的騎射不如他們,沒法打。”
“能不能相持?”
“很難,如果是近戰的話,我的騎兵隊不怕他們,拼上騎射我們的損失就大了。”
“連相持也不行?”錢不離喃喃的說了一句,陷入了沉思。
“大人,我的弟兄們不是孬種!可他們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就算小孩子也能做到人馬合一,別說是精銳的近衛輕騎了!”
“你們的弓術和他們相比差多少?射程呢?”
“弓術上差了一些,但不是很大,射程都是一樣的。但他們總是快速衝進射程內集射,等我們回射的時候他們就向斜刺裡跑出射程。怎麼拼都是我們吃虧,如果我們站着不動損失遠比他們大,如果衝出去和他們拼騎射,我們的損失更大。”
錢不離懂了,這個世界草原民族精通的戰術和自己的世界差不多,頭疼啊!雖然現在有近三千士兵,在人數上佔了優勢,但錢不離可以確定,對方是絕對不會和自己硬拼的!咦?他們不會硬拼。。。。這裡面應該能做些文章啊。
“大人,您有沒有什麼奇招?”杜兵滿懷期望的看着錢不離。
“不要總想着奇招!”錢不離白了杜兵一眼:“狹路相逢勇者勝!把我的話傳下去,讓弟兄們記住!”
“遵命、大人!”杜兵答應一聲,猶豫了半刻,還是不甘心的問道:“大人,難道只能硬拼了?”
“我倒是想硬拼,但札木合不會給我機會。”錢不離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什麼武器比弓箭的射程遠的?”
“有,腳踏弩、弩車還有投石車都比弓箭的射程遠。”
“我們有多少?”錢不離的眼睛亮了起來。
“腳踏弩是皇城禁衛軍的專用武器,我們一個也沒有,弩車是軍團纔可以配備的,我們也沒有,投石車好像有一個。。。。”
“媽的,全是廢話,說了等於沒說!”錢不離不耐煩的打斷了杜兵的話:“就一個投石車?也好,有總比沒有強,投石車在哪裡?帶我去看看。”
投石車就在任帥的步兵隊中,獨此一輛。這玩意是爲了攻城才準備的,而雪原城的前面就是開天冰川,投石車根本就沒用,純屬擺設,正因爲這樣,按照兵士的人數,任帥本應該有四輛投石車,但最後只留下了一輛。
錢不離繞着投石車轉了一圈,保養得還算湊合:“先試射一下讓我看看。”
“遵命,大人。”操控投石車的是八個士兵,分工倒是相當明確,投石車很快被固定在地上,兩個士兵搬過來一塊石頭,其餘的士兵扳開機簧,其實與其說是機簧,倒不如說是數條寬大的皮筋。
嗵地一聲,巨石被彈射到高空,劃出一個弧度,然後重重砸在地面上,濺起了一片雪浪。
錢不離目測了一下,不錯不錯,能打出五百多步遠,比弓箭強多了:“再試射一下。”他需要掌握投石車每一次裝彈的時間。
“大人,我們沒有石頭了。”一個士兵怯怯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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