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可容不得錢不離猶豫,那樣會傷了士兵們的心,錢不離心裡雖恨得要死,面上還微笑着接過了弓:“你是杜兵手下的吧?”錢不離一邊沒話找話,一邊飛速轉動頭腦尋找着辦法。
“是的,大人。”那個伍長嘻笑着:“大人真是好記性!”
操!我就知道,什麼樣的將帶什麼樣的兵!錢不離恨恨的想着杜兵嬉皮笑臉的樣子。
士兵們向兩邊分開,給錢不離讓出了位置,而素有急智的錢不離終於想出了一個四兩撥千斤的託詞,他裝模作樣的拉了拉弓,然後皺起眉毛搖搖頭說道:“這弓太軟了,不適合我用。”說完錢不離把弓交給了身邊了親衛:“你來試試。”
那個伍長讚道:“大人真是神力!”在場的士兵們任誰也想不到‘弓太軟’只是錢不離的託詞,大家還以爲錢不離有一身強橫的力量呢,象統領大人這樣的將軍,不正是傳說中可以力拔山河的英雄麼?
接過長弓的親衛不慌不忙、大步走向前去,也沒見他怎麼瞄,擡手一箭,箭如流星般飛出,正正射中了紅心,四周響起了士兵們的叫好聲。
那個親衛右手不停的從箭囊中抽箭,開弓,再射,接連十箭都射中了紅心,隨後他又把弓交到右手,用左手拉弦,這可是真正的左右開弓了。
當二十支箭整整齊齊的插在箭靶上之後,場中沉寂了片刻,突然發出了海嘯一般的歡呼聲。
連錢不離都愣住了,別看他成天帶着這些親衛走來走去,能準確的叫出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但是對他們的本事,錢不離一點也不瞭解。當日賈天祥說要從全軍挑選出三十個武藝高強的人做他的親衛,錢不離只是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膀,見識過現代戰爭的錢不離並沒有把‘武藝’這兩個放在眼裡。
“孫仲德,你的箭法是不是全軍最好的?”當孫仲德驕傲的放下長弓,走回錢不離身後時,錢不離輕聲問道。
“大人,小的不敢妄自菲薄。”孫仲德恭敬的低下頭去:“如果單以箭法論,小的只能排在第三位。”
“還有誰比你的箭法好?”
“杜將軍的箭法在全軍無人可及,其次就是程隊長了。”孫仲德說的程隊長就是親衛隊的隊長程達。
“你們原來在軍中都是做什麼的?”
“小的和程隊長原來是杜將軍的親衛。”
“你們呢?”錢不離轉身問其餘的親衛。
在親衛們七嘴八舌的回答中,錢不離知道有大多數親衛原來都是城主府的護衛,還有幾個是從士兵中挑選出來的精兵。
把這些武藝高強的人收攏到上位者身邊做親衛,算不算是一種浪費呢?錢不離感慨起來,但轉念又一想,戰爭中充滿了各種不可預見的因素,一支再強大的軍隊,如果被人直接打掉了指揮部,潰敗將成爲必然,這麼看起來,組建一支擁有強大戰力的親衛隊還是很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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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大人。”一個身穿黝黑色鎧甲、胸前佩帶着一枚勳章的貴族將領走進了尉遲風雲的帥帳:“我們的斥候沒有查探到任何消息!”
尉遲風雲是一個年紀在五十許、面容清癯的老人,他的下巴處的鬍鬚已經有一半變得斑白,他身上沒有穿戴盔甲,只是一領非常普通的灰色長袍,胸前空空如也,身爲姬周國侯爵的尉遲風雲竟然沒有戴自己家族的勳章。
當一個人的力量已經爲這個世界認可的時候,他就沒有必要用什麼東西來證明自己了,就象現在的尉遲風雲一樣,他的穿着雖然象一個瀕臨破產的小商人,從上到下沒有任何飾物,連佩劍都沒有,但沒有人敢輕視他。尉遲風雲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雍容的氣度,絕不是靠模仿就能模仿來的,氣度這個東西,本就是從閱歷中發酵而來,沒有閱歷哪裡來的氣度?!
尉遲風雲擡起眼皮,看了看來人,輕輕的‘嗯’了一聲,旋即他就自顧自的看起來面前的書來,好像周圍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只有他手中的書才真實。
在尉遲風雲的旁邊,一個年輕人正站在一個書案側畫畫,他畫畫的手法非常古怪,沒有畫筆,所有的工筆、勾勒、沒骨、設色完全是由他的手指完成。在雪白的紙面上,他的手指靈活如蛇、迅疾如電,略略幾劃,一座巍峨的高山就在他的手指下顯出了稚形。
“尉遲將軍,看樣子我們好像中計了呢。”那個年輕人擡起頭來,他的皮膚雪白,相貌竟然比女子還要漂亮!一頭的黑髮梳理得整潔無比,配上他那大而有神的眼睛,堅挺、帶着幾分傲氣的鼻樑,適中的嘴,還有一口雪白的牙齒,這是一個非常帥氣的年輕人,而他周身洋溢着的陰柔氣質,把他的帥氣烘托成了美麗。
“也許吧。”尉遲風雲點了點頭。
那年輕人身側一個看似幕僚的人輕聲接道:“殿下,是不是賀炯名那裡出了差錯?”
被人稱爲‘殿下’的,當然就是姬周國的王子姬勝烈了,可惜他的名字中那個‘烈’字了,從他身上找不出一絲一毫與‘烈’字有關的東西。
姬勝烈的手指頓了一下,旋即一圈一劃,一塊透着詭異的岩石就在他手指下成形了,姬勝烈一邊滿意的打量着自己的傑作,一邊微笑道:“賀炯名是一個老狐狸,既然一定要做出選擇,那麼就一定要站在贏家那一邊,這種淺顯的道理他會不知道麼?”
“那個叫錢不離的神秘人確實不簡單。”尉遲風雲沒有擡頭,淡淡的說了一句。
(各位弟兄們,俺也要看世界盃啊。。。。。更新我保證天天都有,但都是兩章就有些難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