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炯名很快就來到了,饒是他老奸巨猾,看到自己唯一的兒子被五花大綁着,他的臉色也不由自主的變了,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弱點,關鍵在於能不能找出來。
“錢統領,你這是什麼意思?”賀炯名對着錢不離厲聲喝道。
“賀城主你養了一個好兒子啊。”錢不離笑了笑:“他竟然敢在深夜潛入殿下的浴室,想對殿下非禮,你說。。。。應該怎麼辦吧?”
“你少在那裡胡說八道,我的兒子我自己瞭解,他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賀炯名冷靜了些,一邊呵斥錢不離一邊阻攔自己那些羣情激昂的衛兵,他不想、也不敢把事情鬧大。
“賀城主,如果你堅持這種意見的話。。。。”錢不離的臉色一冷:“那我們談下去就沒有任何意義了!”說完錢不離反手抽出身邊親衛的長劍,緩緩走向了賀子城。
“你敢!”賀炯名大喝了一聲。
“我不敢。”錢不離輕輕彈了一下長劍:“賀子城深夜偷入殿下的浴室,心懷不軌其心當誅,來人,把他給我綁在柱子上,本統領親自行刑!”
幾個士兵衝上前不由分說,就把賀子城扣在了柱子上,錢不離走到賀子城身邊,斜着眼睛說道:“給你們父子一個話別的機會,有什麼話就快點說吧。”
賀炯名冷哼一聲,他認爲錢不離只不過是在逼迫自己,當衆斬殺一個伯爵的繼承人?錢不離有多大膽子敢這樣做?何況這是在他的連城塞裡。
賀炯名的估計只對了一半,錢不離確實在逼迫他,不過賀炯名卻低估了錢不離的狠辣。看到賀炯名沒有屈服的意思,錢不離的眼中閃露出一絲猙獰的殺意,他悄悄做了個手勢,眼睛盯在了賀子城的脖頸上,手中的長劍緩緩舉起。
賀子城距離錢不離最近,別人看不清,他卻能清清楚楚看到錢不離眼中的兇光,精明的賀炯名馬上明白錢不離是真的想殺自己,長劍在此刻已然帶着華光劈下。
“爹!”賀子城嘶叫一聲:“我們輸了!!”
賀子城剛喊出聲的時候,錢不離就在收手,可惜他的功力和傳說中的高手遠遠不能相比,劍雖然停下了,但已經切進了賀子城的脖頸裡,不過切得還不深,鮮血順着劍鋒流到劍鍔,又順着劍鍔流到了地上。
賀炯名差一點沒昏過去,錢不離那一劍的力道他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賀子城及時喊出那一聲‘爹’的話,自己這唯一的兒子早就身首分離了吧?他這才意識到這是一個瘋子!做事不考慮後果的瘋子!賀炯名恨恨的看着錢不離,不過在這同時,支撐着他的膽氣也被錢不離那一劍劈沒了。
“錢統領,你知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妄殺伯爵的繼承人,內閣會判你死罪的!”賀炯名嘶叫起來。
“妄殺?什麼叫妄殺?你的兒子企圖玷污殿下的清譽,我殺了他合於情也合於法!”錢不離抽出了劍鋒,任由賀子城脖頸處的鮮血流淌:“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我不殺他,我就可以活得下去麼?你保證?”
賀炯名不由得一滯。
“答案是否定的,尉遲風雲想讓我死,姬勝烈也想讓我死,看情況,我錢不離好像是死定了。”錢不離微笑起來:“既然如此,我殺了你們又有什麼關係?”
錢不離這一句‘我殺了你們又有什麼關係’一下子把賀炯名驚醒了,他驀然轉身,發現後院的入口處站滿了士兵,一排排寒光閃閃的刺槍平端着,只要錢不離一聲令下,他的結果是一種必然。
賀炯名的頭上冒出了冷汗,他這一生也算是見多識廣,在政治的圈子裡弄潮,賀炯名認識了很多或狡猾、或毒辣的上位者,不過上位者都是極具理智的,不到最後時刻輕易不翻牌,象錢不離這樣瘋狂、動不動就要抄家滅門的人他可從來沒見識過。賀炯名加入王后的陣營,不外是爲了家族現在和將來的利益,如果家族都被人滅門了,遲來的利益將變得多麼可笑?!
“你的兒子剛纔說,他認輸了。”錢不離突然把劍劈進了木柱裡:“那麼請伯爵大人也做出一個選擇吧?我希望您這個選擇是心甘情願做出來的,我不想逼迫你。”
劍鋒在賀子城的肩膀上又切開了一道口子,可憐的賀子城只能咬牙苦忍,不敢做聲。
都這樣了還不叫逼迫?賀炯名看了看賀子城,那鮮血流在他兒子身上,但痛在他心裡啊!賀炯名長吸了一口氣:“好吧,錢統領,您想讓我做些什麼?”
“我讓您做什麼您就會做什麼?”
“當然。”賀炯名慘笑一聲:“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錢不離露出了笑臉,突然轉身向看守賀子城的士兵喝道:“你們怎麼這麼不小心傷到了賀公子呢!快,快把賀公子放下來,帶到軍營裡去包紮傷口。”
“遵命、大人。”幾個士兵答應一聲,連忙給賀子城鬆綁,然後把賀子城架了出去。
“錢統領,有什麼條件您儘管說吧。”賀炯名勉力平靜下來。
“這個不急,伯爵大人,您臨來的時候是不是派人去指揮您的軍隊了?萬一騷亂搞大了,對您對我都不好。”
賀炯名想了想,摘下了自己胸口上的徽章:“錢統領,您派出一個將軍,帶着我的衛兵去控制軍隊吧。”說完,賀炯名把勳章遞了過來。
錢不離笑着接過勳章,扔給了杜兵,隨後使了個眼色,而賀炯名那裡也派出了四個衛兵,杜兵帶着幾個衛兵出去了。
(關於書名的事情,我特意請教了一下明白人,可人家說新書兩個月之內不允許改名啊!!正在聯繫編輯,看看能不能加一個副標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