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猶豫了一下,接道:“大人,就算賀炯名投靠了我們,可他和尉遲風雲的品銜相差很大,幫不上我們什麼忙,我們還要另想辦法。”
“這個我知道,官大一級壓死人麼!”錢不離點了點頭:“雖然我們和尉遲風雲早晚要相見,但不是現在,所以我才讓賀炯名用最快的速度把消息傳遞到尉遲風雲手中。”
賈天祥問道:“什麼消息?”
“殿下已經帶着部隊離開了連城塞,向夾脊關靠攏。”
賈天祥驚訝起來:“這倒不失爲一個辦法,鄭朔的名聲和權柄雖然都沒有尉遲風雲高,但他也是上將,將銜上和尉遲風雲只差了一級,何況夾脊關是鄭朔的地盤,尉遲風雲也不敢拿他怎麼樣。可是。。。。你爲什麼要把我們的去向告訴尉遲風雲?”
“我從來不把自己的未來寄託在他人手中!如果我們到了夾脊關,一切都要靠鄭朔了,萬一出了點差錯,我們就失去所有的保障了。”錢不離笑了笑:“我告訴賀炯名我們真正的目地是饒過青龍嶺,直奔皇城。”錢不離沒有把話說的太露骨,既然鄭朔也是尉遲風雲計劃取締的目標之一,難免還有別的暗招,萬一鄭朔得了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病,或者乾脆被人暗殺,他們在夾脊關就插翅難飛了。不僅如此,錢不離還有一個重要的猜想,但這個猜想不能在姬勝情面前說出來。
“去皇城??”賈天祥沉思起來,在場的諸人除了姬勝情面露喜色之外,別的人表情都不輕鬆,顯然他們認爲去皇城不是一個好主意。
“其實我們真正的目地也不是去皇城,那是我爲了防備賀炯名變卦拋出去的煙霧彈。”錢不離一句話把大家的思緒都拉了回來。
王瑞一愣:“大人,煙霧彈是什麼?”
“煙霧彈。。。。你可以把彈字去掉!”錢不離瞪了王瑞一眼:“我們真正的目地是繞過青龍嶺南下,穿過宜州,翻過南嶺,去殿下的封地,福州!”錢不離的眼睛炯炯有神,早在雪原城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去什麼地方!錢不離需要一個天高皇帝遠、沒有人干涉他權力的地方,換句話說,他需要一個整合的時間。
賈天祥呆住了:“統領大人,您知不知道福州是個什麼地方?”
“我知道,公主快成年的時候,王后指使內閣挑選了姬周國一處最貧瘠的地方封給了殿下,還特意取名爲福州!那裡不但土地貧瘠,人口也不是很多,還有一部分是越族人,而且姬周國人和越族人總是發生摩擦,大亂沒有,小亂不止。”
“您既然知道福州是一塊亂地,爲什麼還要去那裡?”
錢不離沉吟了一下,緩緩說道:“有一句話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由小節可以見大義,我們可以把福州當成我們自己的家,如果我們連自己的家都管理不好的話,還有資格去治國、去平天下?真是這樣,那我們就老死在福州好了,反正出來也絕不是他們的對手。”
衆人都沉默起來,思索着錢不離的話。
錢不離接道:“從我接任統領的那一天開始,一直在以奇制勝,但我說過,正纔是王道!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以奇制勝哪怕是十戰九勝,只要有一次敗績,領兵者就會淪落個萬劫不復的結局!”
“我們現在各個方面都處於劣勢,根本無法和尉遲風雲抗衡!兵沒有他們多,不是精兵,將只有略略幾員。。。。”錢不離掃了王瑞幾人一眼:“還沒有受過磨練,所以我們應該找個地方養精蓄銳、招兵買馬,而福州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王瑞幾人羞愧的低下頭去,如果換了個人說這種話,他們早就拍案而起了,但對錢不離這個統領,他們是心服口服,有些東西不用說出來他們就心中有數,差距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賈天祥沉吟一下:“可是。。。。就算我們到了福州,內閣有命令下來,我們還是要應招的。”
“這是我的事,只要到了福州,我就有辦法對付他們。”錢不離走回自己的座位,然後輕輕握住了姬勝情的手,輕輕道:“殿下,您去您的房間等我一會,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說。”
姬勝情還沒能從錢不離的話中清醒過來,突然被錢不離握住了手,她的身體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左右看去,看到大家都看着他們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姬勝情大羞,連忙站了起來,用一種低若蚊吶般的聲音說道:“好的、我等你。”說完,姬勝情一路小跑離開了房間。
眼見姬勝情離開了這裡,等了片刻,錢不離的臉上浮現出一縷厲色:“下面我要說的事情必須要保密,如果有人敢泄露出一點風聲,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
賈天祥愣了一下,旋即臉色變得慘白,他的心裡隱隱有一個猜想,但他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只能暗自企求這不能是真的!此刻見錢不離把姬勝情支出去,然後用這種厲色說話,賈天祥猛然就想到了自己的猜想,他的心變得慌亂不堪。
“王后、姬勝烈和尉遲風雲敢如此謀害殿下,只能說明一件事,陛下已經活不了多久了。”錢不離緩緩說道:“這件事情你們做到心裡有數就行,絕不能讓殿下有所察覺!你們聽明白沒有??“
王瑞幾人的臉色全都變了,賈天祥顫抖着說道:“統領大人。。。。您對您的判斷有幾成把握?”
“最少有七成,要不然就算王后有害公主的心,尉遲風雲也不敢冒大不韙,和王后一起謀害殿下的。”錢不離嘆了口氣:“我們將來的路很難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