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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天浩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緊攥雙拳,一言不發,扭身向外走去。
“記住,閔家的未來要靠你。”望着閔天浩的背影,閔德沉聲說了一句。
“爹,你放心,我有分寸。”閔天浩的身形微微顫抖了一下,停下了腳步,握着的雙拳隨即緩緩鬆開,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扭身向閔德點了點頭,大步走出了房間。
“徐家,劉家,總有一天,我們閔家會超過你們,成爲崑山縣,不,蘇州府第一大族,到時候,我要讓你們跪在我的腳下搖尾乞憐!”等閔天浩離開後,閔德冷笑着,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猙獰。
與此同時,閔家一個院落。
心事重重的徐行走進了徐宗的房間,徐宗擺了一下手,站在屋裡的黑壯大漢就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說說吧,究竟怎麼回事?”望着愁眉不展的徐行,徐宗將手裡的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面色一沉,問道。
“四哥,你在說什麼?”徐行聞言怔了一下,衝着徐宗強顏一笑。
“你和趙家的趙蓉怎麼回事?”徐宗雙目緊緊盯着徐行,沉聲喝問。
“趙……趙蓉!”徐行沒有絲毫的防備,聞言不由得大吃了一驚,愕然望着徐宗,強自鎮定地說道,“四哥,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你的魂兒都叫趙家那個小丫頭給勾走了!”從徐行的反應中,徐宗已經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測,面無表情地問道。
由於曾婉被劫持走,徐宗也領着徐家的人加入了搜查的隊伍,因爲徐行在得知喬雨等人遇襲的消息後率先衝出了房間,這使得他暗中留意了徐行的舉止,發現他在搜查的過程中表現得十分焦躁,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此次前去水潭的是閔家和趙家的女眷,曾婉和喬雨與徐行沒見過幾面,自然談不上什麼交情,那麼剩下的就只有趙蓉了,他懷疑徐行暗地裡與趙蓉交往,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四哥……”見徐宗一口就道破了自己藏在心中的秘密,徐行垂頭喪氣地喊了徐宗一聲,欲言又止。
“難道你不知道趙家是我們的世仇嗎?”徐宗站起身,走到徐行的面前,神情嚴肅地說道,“要是讓爹知道了你喜歡上了趙家的那個丫頭,非把你的腿打斷不可。”
“四哥,我就是喜歡她,爲什麼上幾代的仇恨要讓我們來承擔?”徐行猛然擡起頭,衝着徐宗大聲說道。
“因爲你是徐家子弟,從小到大,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徐家給你的,徐家要你做什麼,你就必須做什麼。”徐宗冷冷地望着神情變得有些激動的徐行,“你難道忘記了,趙炎殺了你二哥!”
“我沒忘,我沒忘,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去想她。”徐行雙手抱住了腦袋,蹲在地上哭了起來,一邊是親情,一邊是愛情,他夾在中間左右爲難,進退維谷,萬分的痛快。
“忘了她吧,你和趙蓉是不可能的。”徐宗見狀,長長地籲出一口氣,俯下身子,伸手拍了拍徐行的肩頭,“如果你真的跟趙蓉在一起的話,不僅害了自己,而且也害了她,趙家是絕對不會允許女兒嫁給我們徐家的人。”
“四哥,徐家和趙家本是鄉里鄉親,爲什麼一定要打打殺殺?”徐行哭了一陣後,擦了擦眼淚,起身看着徐宗,“爹已經將徐家交給了你,難道四哥就不能想辦法不能化解百年前的那段恩怨?”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徐宗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四哥有心而無力,除非有奇蹟出現。”
“奇蹟!”徐行喃喃自語了一句,苦笑着閉上了眼睛,天知道什麼時候纔會有奇蹟出現。
譚縱躺在牀上,雙手枕在腦後,凝神望着天花板,發生瞭如此重大的事件,閔家人一定會去查看,希望沈四不要跟丟了人,更不要被閔家的人發現。
他之所以定下了這條“引蛇出洞”之計,那麼表明已經是破釜沉舟,一定就要成功,絕對不能出什麼亂子,讓閔家的人看出了破綻,否則的話他所做的努力就前功盡棄了。
是非成敗在此一舉,譚縱的心情沒來由的焦躁了起來,開始患得患失,如果“引蛇出洞”失敗的話,他惟有采取強攻,河東鎮和河西鎮的城防軍現在外鬆內緊,枕戈待旦,二十四小時待命。
只要他一聲令下,兩隊城防軍就會馬不停蹄地殺奔白山鎮,而其他的援軍也會源源不斷地趕來。
在譚縱的輾轉反側中,天亮了,他穿上衣服出了門,由於沒睡好,雙目中佈滿了血絲,神情顯得有幾分憔悴。
譚縱出門後不久,趙炎也從房裡走了出來,也是一臉的疲憊,黑着眼圈,趙蓉現在下落不明,你讓他如何能睡得着。
兩人隨後去找閔德,剛進閔德院子,就見閔德急匆匆地走了出來,手裡拿着一封信。
“你們來的正好,今天早上有人將這封信扔進了院子裡。”閔德見狀,將手裡的信交給了譚縱。
譚縱打開一看,不由得怔住了,這是一封勒索信,寫信的人自稱劫持了曾婉和喬雨等人,讓閔家和趙家在五天內準備一萬兩的銀票,他們屆時會將人安然無恙地送回來,否則的話就只能讓那幾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去窯子裡賣身來賺錢了。
“會不會是有人故意藉機敲詐?”趙炎湊過來一看,眉頭微微一皺,看向了閔德。
“信裡還有曾婉的髮簪,這是她和天浩成親的時候我送給她的,曾婉一直戴着。”閔德神情嚴肅地搖了搖頭,從一旁的侍女手中拿過了一根純金打製的髮簪,遞給了趙炎,“我已經確認過了,是曾婉的那一根。”
“可惡,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幹的話,非把他們碎屍萬段不可!”趙炎聞言,雙目寒光一閃,冷冷地說道。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將人救回來。”譚縱皺着眉頭,望向了閔德,“我們有八千兩銀子,剩下的還要麻煩閔叔叔了。”
譚縱原本以爲閔德真的會發動鎮裡的百姓去搜山,看來他是害怕那些百姓暴露了山裡的那些倭匪,因此爲了應付自己和趙炎,編造出莫須有的綁匪。
相對於上一次搜山的官軍,在譚縱的高額懸賞下,那些對附近地形熟悉的本地人可能真的會從中找出什麼蛛絲馬跡,那樣的話倭匪就暴露了。
“沈賢侄此言差矣,這件事情發生在閔家,本應由閔家負責,可是閔家只是小門小戶,只能拿出四千兩銀子。”閔德搖了搖頭,一臉的愧疚和歉意。
譚縱和趙炎沒有爭辯,急匆匆地離開,準備銀子去了。
望着兩人的背影,閔德禁不住鬆了一口氣,陰沉着臉走進了房間。
“爹,他們兩個相信了?”閔天浩在屋裡,見到閔德進來,面無表情地低聲問道。
“這只是權宜之計,瞞不了多久。”閔德面色鐵青地在椅子上坐下,神情嚴肅地看着閔天浩,“你認爲那些倭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那些倭人不僅卑鄙無恥、貪財好色,而且還自大狂妄、目空一切,根本就看不起我們,把我們當傭人使喚。”閔天浩皺着眉頭沉思了一會兒,雙目寒光一閃,說道,“我認爲婉兒就在他們的手裡。”
閔天浩到了倭匪的藏身之地後,向倭匪的首領稟明瞭厲害之處,希望他們能交出曾婉和喬雨等人。
誰成想倭匪的首領一口就拒絕了他,信誓旦旦地聲明他們絕對沒有動曾婉和喬雨等人,情緒激動的閔天浩差點與倭匪首領發生衝突,如果不是跟在倭匪首領身旁的一名中年男子打圓場,雙方很坑已經打起來了。
那名中年男子是大順人,是那些倭匪的翻譯,在他的勸說下,閔天浩只好無功而返。
“無論如何,都要讓他們在這幾天內交出喬雨和趙蓉。”閔德臉色冷峻,沉聲吩咐閔天浩,“你安排下去,抓一些年輕的女子送給那些倭人,用以交換。”
“爹!”閔天浩聞言頓時急了,他目睹了那些倭人是如何對待那兩名被擄去的姑娘的,並不想將別的女孩子再推進火坑。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閔德站起身,伸手拍了拍閔天浩的肩頭,鄭重其事地說道,“記住,千萬不要有婦人之仁。”
閔天浩聞言,眼神閃爍不定,在閔德如炬的目光下,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有些事情並不是以他的意志爲轉移的,他惟有被動地去適應。
“少爺,閔天浩今天臨晨去了水潭西南方一座山的山腳,然後就消失了蹤影,那裡應該有一條十分隱秘的通道,由於附近守着幾個暗哨,我沒敢靠近。”譚縱回到房間的時候,沈四已經等在那裡,見他來了,連忙迎了過去,沉聲彙報,“進入暗道後,大約兩炷香的工夫他纔出來。”
“既然確定了方位,無論隱藏的再好,也能將那條暗道找出來。”譚縱聞言,冷笑了一聲,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少爺,下面我們怎麼做?”沈三走上前,望着譚縱,等待着他的指示。
“從閔天浩下手,與老奸巨滑的閔德相比,他無論是定力還是心機都要遜色許多。”譚縱想了想,擡頭看着沈三和沈四,“如果他肯幫忙的話,那麼我們就能成功將趙仕庭從倭匪手中救出來。”
“可是,如何才能使他幫助我們?”沈三和沈四對視了一眼,有些不解地問道,如此一來的話,閔天浩將背叛他的父親,背叛他的家族。
“那要看他是不是一個好相公和一個好父親了。”譚縱微微一笑,緩緩地攥住了右拳,“他的底牌我們現在都知道了,而我們的目的他卻不知道,主動權現在我們的手裡。”
沈三和沈四聞言,不由得點了點頭,譚縱現在既然連倭匪的位置都清楚了,那麼對付閔天浩將處於絕對優勢,一旦擊垮了閔天浩的心理防線,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我要曾婉身上的一件首飾。”譚縱倒了一杯茶,喝了幾口,看向了沈三。
“明白!”沈三微微一笑,沉聲回答,他清楚譚縱要用那些首飾去找閔天浩。
“等這件事情結束了,我要好好休息一陣子。”譚縱長長地籲出一口氣,將茶杯裡的茶水一飲而盡,啪一聲,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這一段時間來,他過得又累又壓抑,每天都戴着面具生活在爾虞我詐之中,扮演着一個他並不喜歡的角色。
第二天晚上,面色冷峻的譚縱拎了一罈好酒,走進了閔天浩的房間,在準備贖金的同時,他和趙炎私下裡已經派人在鎮上四處打探消息,擺出了想找出那些“劫匪”下落的架勢。
閔天浩獨自在房間裡喝着悶酒,神情萬分憔悴,他的心中十分懊惱:那些倭人已經在水潭那裡擄走了兩名戲水的姑娘,這表明水潭充滿了危險,他當時應該阻止曾婉等人前去。
“不介意我坐下來喝一杯吧。”譚縱將酒罈往酒桌上一放,向閔天浩說道。
“請坐。”閔天浩衝着譚縱一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百年的竹葉青,我在揚州城裡找到的,是個好東西。”譚縱坐下後,打開酒罈上的封泥,倒了兩碗後,將其中一碗推給了閔天浩。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閔天浩端起那碗酒,自言自語了一聲,一仰首,將碗裡的酒飲盡。
“大公子,海量。”譚縱見狀,又給閔天浩倒了一碗酒,閔天浩剛要舉起碗來再度飲盡,譚縱伸手攔住了他,“大公子,隨時都可能有那些劫匪的消息,還是少喝點,留些精力對付那些劫匪。”
“劫匪?”閔天浩苦笑一聲,撥開了譚縱的手,一口氣喝乾了碗裡酒,打了一個酒嗝後,不無嘲諷地說道,“天知道那些傢伙在哪裡。”
“大公子與夫人的感情很好吧。”譚縱這回沒給閔天浩倒酒,不動聲色地望着他。
“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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