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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喬木到客棧時,譚縱也不過是剛從縣衙回來,便是連熱茶都還沒來得及倒上一杯,屁股也還沒坐熱。兩個人時間離的這麼近,卻是沒在外頭碰上面,只是走了個前後腳,這卻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異數了。
見曹喬木到了,譚縱便也給曹喬木倒了一杯茶。
“究竟是何事,需要這般大早的就將我叫來?”曹喬木坐下後,見嚴謹這些個侍衛都臉色嚴峻的遠遠避開,顯然是事先就得了譚縱的吩咐。這陣仗讓曹喬木很有些詫異,有些略略神思不矚地接過茶盞,卻是連蓋也沒揭一下,只是看着譚縱問道。
“我不知你那邊可曾接到消息。”譚縱將從林青雲處得來的消息說給曹喬木聽了,這才繼續道:“蘇州這件事怕是比七縣之事影響更大。況且我曾便觀我朝以及前隋舊史,這倭人卻是已經平靜了數百年了。陡然之間冒出來,卻不知道又是爲何。”
說罷,譚縱卻是又遲疑道:“以我那處的經驗來看,這些倭人想來最善隱忍。但一旦覺得有機會從中原謀利,便會像一條餓狼一樣竄出來在中原裡攪風攪雨。如今他們再度出現,我卻是擔心會不會是什麼不好的信號。”
蘇州城外,一隊着大順軍服的人馬正在拼命趕路,所過之處人喊馬嘶、煙塵滾滾。
“快點,快點,都草他馬的給我把腿擡快點!”謝豔斌死命地揮着馬鞭,身下的駿馬在軍列兩側來回奔跑,一丈兩尺長的長槍被他豎在空中,時不時地就揮舞一番,既像是在給軍漢們打氣,又像是在威嚇。
“大人,兄弟們實在是快不了了。”張超坐在馬背上,比謝豔斌略略落後了半個身位。舉目看向眼前即使是在高速行軍但隊形依然沒有太過散亂的隊伍,若是在平時張超心裡或許會無比的自豪,可這個時候他的心裡卻是五味陳雜。羞愧、憤怒等等情緒猶如一根根麻線,在他的心裡攪做了一團,最後形成了一個找不着線頭的大球。
張超勉力道:“兄弟們原本就在山裡拉練了兩天,這兩天又沒有怎麼好好休息過,這個時候能夠有這種速度已經很是不錯了,若是再強行加速,只怕到了不蘇州城就得累垮下。”
“這……哎!”謝豔斌卻也不是不清楚這個情況,只是報信人把情況說的十萬分嚴重,甚至是將蘇州城內十數萬百姓的性命託付其上,又如何能讓他不着急。
更何況這蘇州城的安全原本就是由他謝豔斌負責,若非他兩日前按慣例將隊伍拉進山裡面拉練,這蘇州城也不會如此輕易的落入敵手。只是讓謝豔斌不解的是,原本按照佈置,在自己離開蘇州後的同一日,原本巡視蘇州府四處歸來的四位巡守卻是一個也沒按時回來。
雖然謝豔斌對於自己這些個手下的能力都十分的信任,可是如此詭異的情況還是讓他不得不打起了十二萬分的小心,唯恐自己的這些手下被賊人暗算在了路上。
張超這個時候卻是見到有斥候過來,立即驅馬上前結過消息後,又立即返身回來道:“大人,斥候來報,道是前方大約五里處有大隊人馬在林中集結,暫時還分不清楚敵友。”
謝豔斌心裡猛地就是一凜,原本有些垂下的長槍再度被他舉的豎立在天上,竟是有一股說不出的威武氣勢:“再探!定要分清楚敵我。若是有險,可直接動用示警煙火。”
那斥候聽了,直接便應是,隨即也不做絲毫停留,立即翻身上馬去了。
謝豔斌隨即又繼續下令道:“張超,傳我命令:讓所有人減緩行軍速度,前軍就地停下注意警戒,中軍在後緩慢展開準備隨時支援。讓後軍立即跟上。”
張超聽了,卻是與謝豔斌身後兩個隨身的小校同時領命去了。待張超從後軍趕回來時,第二批探馬卻是正好離開,這一次帶回來的卻是個好消息。
“大人,這次應當是好消息吧。”
“嗯,前面的是趙丹和王君兩個。”謝豔斌說着,臉上卻是沒有半分的喜悅之情,反而緊皺眉頭道:“只是據探馬所說,這兩隊人馬都不齊整,隊中還有少數傷兵,倒似是已經與賊人拼過一場了。”
“倭人?”張超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詢問道:“不是說倭人都縮在城裡面兩天沒出來了麼,怎麼會和他們兩個人起衝突的?”說着,張超又忽然搖頭道:“不對,不對。自前隋起,這些倭人素來悍勇無比,最不畏死,極擅死戰。若是趙丹與王君遇上了倭人,倒是真有可能拼個兩敗俱傷。如此說來,便應當是遇上倭人了。”
謝豔斌卻是一揮手,果斷打斷張超道:“此事再想無益,還是直接當面問過纔是。”
謝豔斌既然已經如此說,張超作爲副手自然是沒有再說話的理由。
兩人及隨行小校一陣快馬,四、五里地不過是眨眼即至。此時趙丹與王君兩位巡守卻也是早早地得了消息,領着隊伍從林中走了出來,站在路邊。只是一羣人果然如探馬說的一般模樣,幾乎十之五六都是身上帶傷,而且人員很明顯的並不齊整,大約缺損了一成左右。
要知道謝豔斌雖然只是個牙門將,但卻是真正的將級軍官,與偏將一類的將官卻是完全不同,而是真真實實地統帥了千員人馬。
只是因爲這謝豔斌的千人隊要駐守整個蘇州,所以除了大約有兩百人分散在蘇州府全境四處外,又另有四位巡守各領一支百人隊四處巡守。故此留在蘇州城外的,不過是四百人左右。其中還包括醫兵、輜重兵、僕役兵等非戰鬥人員。真正的戰鬥兵員不過是三百之數。
而此時,謝豔斌眼前的這支隊伍卻是絕對不到兩百之數,這從隊列上並能看出來。
“將軍!”趙丹與王君兩人都未騎在馬上,而是站在地上,身體繃的筆直,行軍禮時很有一番軍人氣勢。而兩人臉上都略有疲憊之色,但好在說話卻是中氣十足。此時兩人其實都是血染戰袍,趙丹甚至在左肩上打着繃帶,顯然事先已經經過了一陣好廝殺。只是如此一來,兩人不僅不顯落魄,反而因爲兩人眼中堅毅,使得兩人形象變得英勇無比。
謝豔斌與張超一同下下馬來,先一同給兩人還了軍禮,謝豔斌這纔開口問道:“你二人如何同在此地休整,卻不立即返回軍營裡去?還有,你們這些部下又是怎麼回事,莫非是已經與倭人交上手了?”
謝豔斌聯珠串式的提了數個問題,趙丹與王君卻是沒辦法聯珠串地回答回去。沒辦法,兩人對視一眼,還是沒受傷的王君上前一步抱拳道:“回稟將軍,下官初回蘇州時,便直接去的軍營。只是未料想竟是在那處發現趙百將所部爲大部倭人聚衆圍住,拼死一戰才僥倖將趙百將救出。只是營地已然被倭人佔據,不得已只能退守此處等候將軍歸來。”
王君說的話顯然出乎謝豔斌與張超的預料。事實上,在之前兩人雖然接到人報信道是蘇州被倭人攻佔,但來人卻並不知曉這羣倭人的數量。此時聽聞竟然能圍住趙丹的百人隊,頓時都有些驚訝於這些倭人的數量。
要知道趙丹既然是率隊巡守,隊中必然會配備騎兵二十,在小範圍的遭遇戰中,這二十騎便足以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可即便有二十騎騎兵助陣,趙丹卻仍然被倭人圍住,這人數上的差距怕是就有些大了。
兩人對視一眼,張超頓時明白謝豔斌意思,連忙搶先開口詢問趙丹道:“趙百將,那些倭人人數究竟有多少?”
此時趙丹因爲左肩傷勢,卻不能抱拳更不能行禮,因此只能把身體繃的筆直,雙目平視前方,沉聲道:“下官因遭遇山越人率衆劫掠吳江,故此在吳江耽擱了一天,卻不想今日一早趕回蘇州時,營地已然被倭人佔據。原本下官想將營地奪回,卻不料倭人有大批援軍突然殺至,竟是將我部人馬團團圍住。幸得張百將及時搭救,才使我部兵馬未陷於敵陣。”
張超聽了,卻是忍不住與謝豔斌面面相覷。原本倭人劫掠蘇州,甚至膽大包天至公然佔據州府,這本身就已經夠讓人吃驚了。想不到這會兒又冒出來一個劫掠了吳江的山越人,這如何能不讓人驚訝。
只是不等兩人說話,這邊王君卻是又沉聲道:“下官本因在兩日前即率隊迴歸蘇州,卻也是在湖州一地遭遇山越人劫掠縣城,這才耽誤了時間。”
這回謝豔斌就已經不只是驚訝了,而是直接就翻下馬來,抓住王君雙肩道:“你剛纔說甚子?湖州也被山越人劫了?”
“是。”王君卻是不管這謝豔斌激動模樣,只是點頭道:“下官巡守到湖州時,恰逢山越人出城未久。應當地陳縣令所求,下官也曾帶人追上前去追剿。只是這些山越人在山林裡行動如風、速度極快,下官追之不及,只能眼睜睜看着這些賊子逃遁而去。下官原想循跡前去,卻又顧慮巡守令期將至,不得不拜辭陳縣令挽留,卻不想遇上趙百將被倭人圍住。”
“下官在吳江時也是一般模樣。”這時候卻是趙丹插話了:“那些山越人在山林之中行進速度快速非常,下官追了一夜也未追上,只得回返蘇州,打算先行交令再以數部之力聯合剿殺。卻不想方一進軍營我部便被百餘倭人襲擊,被這些倭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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