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默突然想起那座霍爾牧幾乎歷時十年、傾盡心血造就出來的化工基地,也是被她一次“度假旅行”就直接炸到渣都不剩。於是越發的篤定一個結果——別人家或許可以用“行走的淑女”來形容,她卻完全是“行走的炸藥包!”一言不合,就王炸!
“還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嗎?”他看了一眼帳篷的深處,那幾個教官腦子還算比較活,怕他一身常服太明顯,還特意爲他準備了替換的軍裝。當着冷奕瑤的面,他懶懶地將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地除去。
燈影暈暗,淡雅的光線映在他的身上,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光。
那健壯的身軀,緊實的肌肉,麥色的皮膚,幾乎能將人所有的視線攫住,挪不開絲毫。
這一瞬,冷奕瑤明顯感覺到,什麼叫“荷爾蒙爆表”!
她心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爲什麼,感覺心跳的速度越來越有點不受自己控制。
不妙啊……
她以前看到他在溫泉裡脫了上半身都不帶面紅心跳的,怎麼現在的定力越來越不穩了呢?
赫默一回頭,就看到她眼神呆呆地落在遠處,以爲她腦子裡在想事,無奈地走近,又問了一遍。
“嗯?”她豁然一個擡頭,發現他竟然不聲不響已經站在她的面前,整個人的耳後根慢慢地就這麼升溫了。要不是帳篷裡的光線並不是那麼強,她懷疑赫默立馬就能發現她的異常。
“我問,野營區那邊可有其他人知道狙擊手的事情?”赫默以爲她在想事情出神,只得再重複一遍。
“沒有。”她笑笑,將耳後根的那點熱度壓下,隨即從自己負重的揹包裡取出炸藥和兩把槍。
這幾天,無論是進行什麼訓練,負重的揹包從來沒離身,至於裡面揹着的是什麼,怕是教官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調換的。
“先去探探情況再說。”赫默接過她手裡的東西,眼底閃過一抹深沉。
兩個人於是不動聲色地將燈源滅了,一起從帳篷裡俯身出來。
夜晚的風,越發的大了,吹在人的皮膚上,冰冷刺骨。
月光被一層烏雲照着,就連路都看不分明,清晰度簡直差到不能再差。
赫默走在前面,擋住冷奕瑤的半個身形,兩個人默契地前行,連腳步似乎都踏着同樣的節奏。
這樣的黑夜裡,四周安靜至極,唯有兩道模糊的身影在迎風前進!
暗處,剛剛吃完乾糧,生火暖了一下身子的兩個伏擊者終於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待在這狗屁地方,一動不動一整天,差點活活凍死。”此刻,他們已經換了一個觀察點,離野營區的距離至少也有三四公里的樣子,神經終於能放鬆一點,忍不住發了發牢騷。
“快了,也就剩下五天的樣子,很快就要比賽了。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他的同伴一邊勸說着,一邊將火堆上燒好的水裝進瓶子裡,隔着保護層捂着暖手。這麼冷的溫度,就連拿狙擊槍的手指都快凍成冰塊了。
“你說,那位元帥突然出現在這裡,到底是爲了什麼?”有了點空餘時間,自然腦子也開始活絡起來。雖然眼睜睜地看到赫默沒帶任何近衛官,出現在這裡,可他除了和一個女學員舉止親密之外,似乎就沒有在集訓營中露面過。可不論哪個國家的人都知道,赫默這人,這麼多年來,向來不佔女色。怎麼看,也不會是一下子改了作風啊。
“管他呢!”喝了一口熱水,身體暖和了不少,那個同伴嗤笑一聲:“這些大人物的事情,誰說得清楚。反正,信號已經傳回去了,等會估計就有命令示下。咱就是來潛伏的,再多的,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大人物的博弈向來和他們這些小嘍囉沒有任何關係。總歸不過是聽上面人的安排。知道太多,只會惹火上身。
“說的也是。”那人嘟囔一聲,正要學着他一樣去弄熱水來喝。
誰知道,就在這時,忽然一陣窸窣聲在附近的草叢傳來!
那聲音夾在在風聲裡,明明不應該太過明顯。可落在耳邊,只讓人覺得心臟都完全停止了一樣!
身體漸漸回暖的兩個人既然能作爲暗樁,埋在這裡,自有他們安身立命的本事!
“誰!”幾乎是一瞬間,那兩人就一個滾地。
翻身、取槍、瞄準!
行動快如閃電!幾乎是眨眼的瞬間,一切就變成了對峙!
“出來!”
下一刻,那兩個狙擊手,雙人雙槍,直直地對着不遠處的草叢,全副武裝!眼神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