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覺得很得意?整個帝國的皇室上下都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M輕輕地將大王妃的下顎扣住,下一刻,雙手一緊,瞬間掐住她的喉嚨!
極度的窒息感,讓向來端莊大氣的大王妃像是忽然翻開肚皮的鯉魚,整個人掙扎不已,可目光依舊呆滯。
房間裡所有的皇家侍衛看到這一幕,卻不知道爲什麼,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像是要被摁住一樣,嘴脣抿得死緊,卻沒有一人上去阻攔。
即便從身份上來說,現在被扣住的是太后,可從毒殺兩任皇帝的手段而言,身爲異族,其心可誅!
冷奕瑤定定地看着M那雙像是暴雪席捲的雙眸,頓了頓,隨即,緩緩往後退了一步,讓出全部的空間。
她其實並不在乎自己這具身體和這所謂的大王妃有什麼血緣關係,在她眼中,這世上的人,只分兩種——可以殺的,和自己人。
M嫌棄殺她髒了她的手,她自然不會反駁。甚至,從手段而言,她更欣賞冰域族獨有的控制力。
蠱惑人心……。
人啊,只要真正心性剛強、意志堅韌,怎麼可能真的被一雙眼睛而擺佈?
大王妃的心,怕是早就被多年的蟄伏和不甘而侵蝕得千瘡百孔。
這樣的人,也配用一副睥睨的眼神望着她?
冷奕瑤覺得好笑。所謂“坐井觀天”說的不過是如此……。
M毫無情感地看着即便神智不清,但本能卻在死命掙扎的大王妃,脣邊染出一道嘲諷冷冽的笑。右手一個用力,瞬間,大王妃整個人雙腳離地,幾乎頃刻間變成懸空!
人,在死亡的時候,再會露出被層層面具包裹下的真性情。
M微微側了側頭,隨即那雙冰天雪地的眼睛忽然瞳孔驟然放大!
原本還目光空洞的大王妃倏然仰頭“嘩啦嘩啦”地劇烈震顫起來。
那樣子,就像是在雪域高原上,被獵人一手拎起的兔子,死命的掙扎,絕望的扭動!
極度的窒息,使她臉上的血液開始逆流,充血的狀態很快讓她整個人遠處看去像是一個即將製作完成的紅燈籠。血液在靜脈裡流動的樣子,甚至可以透過表皮,被看得一清二楚。
“殺了丈夫,很值得炫耀嗎?”M湊近她,一字一句,毫無情緒起伏。可這樣的聲音,卻讓大王妃渾身發抖。
那種瀕臨死亡的恐懼,讓她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狂躁地扭打起來。
可是,沒有用!
她的雙手,沒有一絲力氣。即便偶爾一兩次能落到M的身上,也像是軟綿綿的棉花似的,沒有一丁點力度!
M輕蔑地看着眼珠開始充血的大王妃,笑得越發平靜:“我父皇死之前,你是不是也是這樣一點一點凝視着他不知真相地走向死亡?”
他憎惡皇室,厭惡皇家的一切。但父親……
這麼多年,爲他做了多少,他心知肚明。
所以,他從來不曾動過奪位的打算,哪怕,陸琛在他眼裡,根本沒有做王的資質,他也從來不會多生事端。
父親把能給的親情幾乎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所以,母親乃至冰域族當年的慘案,他一直強迫自己壓抑。那並不是父親的錯,而是祖父,就因爲“蠱惑人心”這種該死的傳聞,他從小就得隱姓埋名。
可當父親真的有一天驟然去了,他才發現,他血液裡唯一的那麼一丁點親情也冷了。
他曾經以爲,這都是命中註定,是父親的身體到了極限,可實際呢?
這麼一個毒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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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入帝國皇室這麼多年,一邊看不起枕邊人,一邊如粹毒的蜘蛛,暗暗蟄伏,等待適合的機會,將自己的丈夫一點點拆分入腹!
那她有沒有想過,亦有這麼一天,自己像是一個傀儡般被他輕輕一捏便死無葬身之地!
“不!”
一道淒厲的慘叫從走廊外傳來。
那聲音像是要撕裂喉嚨,泣出血來。
伴隨這跌跌撞撞的狼狽身影,房內所有人頓時一愣。
“不要!”長公主一臉絕望的衝了進來,一下子撲倒大王妃的腳邊。眼中淚水橫流,撕心裂肺地望向冷奕瑤:“求,求求你,讓他住手,讓他住手啊!”
自邊境回帝都後,一改以前張揚作風,變得格外低調的長公主,就這樣以撲倒之姿,出現在衆人眼簾之中。
侍衛長愕然,呆呆地看着這種情況,近乎覺得諷刺。
當年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因爲意外,忘卻了冷小姐的存在,母女離散,一別經年。
如今,親緣還未續上,親生母親跪地求情,這樣的場景,何其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