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向琅琊,右相儘量控制着臉上的表情,哀求道““皇上明鑑,此事微臣絕不會做!左相雖與我意見相擰,但是在朝爲官多年,微臣心中早已將左相當成知已,又怎會起這般的心思?微臣忠心耿耿,只爲南商基業,請皇上明鑑啊!”
琅琊微皺着眉,似乎猶豫着該不該相信右相……
心頭卻是得意滿滿的看着眼前這一場狗咬狗一嘴毛的好戲。
王康陰鬱的雙眼微微眯起。
--既然要死,怎麼能讓他一個人走得可憐?
輕輕咳上一聲,王康吸引來右相的充知的目光後,笑着開口道:“右相難道不記得了?那日晚上便是你書信請左相出來,稱有重事相邀。左相雖然平時與你不親厚,但你上面的內容事關於先帝……”王康賣了個關子,便不再詳說。
但就是這藏半句說半句的話更讓人浮想連篇。
右相剛纔是沒有想好要怎麼爲自己反駁而沒有開口,現在是想說卻沒有願意再聽。
“皇上。”右相憋得臉色通紅。“臣爲南商一片忠誠日月可鑑!這等謀害謀中重臣之事,微臣也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琅琊沒有開口,一道秀眉卻是越皺越攏。
右相心裡急得不行,心裡不由暗暗後悔。他能坐到這個位置,若是安份守已,定然百年無憂,當時爲何就鬼迷心竅想着與王康合作反了琅琊?眼下看這皇上的心底分明還是念着自己的好,爲何當初便一時鬼迷心竅了呢!
右相越想越後悔,而琅琊一張矛盾苦惱的面下,一顆冷笑的心嘲諷的看着面露惱意的右相。
這局真是下得令她滿意不已。一箭三雕!
一雕:當日將左相一派關入地牢的事使得左相一支的衆多大臣對她畏大於敬。如今她擺出這個模樣來,即讓衆人知道了她對忠心於自己的大臣態度。
二雕:除去王康的同時還將右相接下馬。從此朝堂之上盡數是她的親信,便可重心將農物發展起來,壯大南商。
三雕:剩着右相的這一齣戲,她還可以利用將水榭堂中對歧的由頭暗中將紅衣留下,而後再從他的嘴裡將白琴的事盡數掏出!
琅琊的早就定下了這些如意自盤。如今眼所有的事都往她希望的方向的走。
“右相。”琅琊喊出一聲。
右相猛得擡頭看向琅琊,猶如一隻喪家之犬見到主人一般的殷切。“皇上,臣在,臣在。”
琅琊緊緊崩着臉,如果不是時機不合,她怕是忍不住想要勾着嘴角冷笑幾聲。
“寡人最後問你,你帶王康前去水榭堂,是否密謀造反?!”
“不,微臣絕沒有想過此事!”右相急急道,語氣間的肯定幾乎以假亂真:“微臣以性命擔保,絕沒有存過造反的心思!”
“好。”琅琊要的就是他這句話。“既然如此,寡人即刻命人前往水榭堂,交當日見到你倆人的所有人全部招來!若當日水榭堂內有人聽到右相與王康爲密謀相談,倆人一併拉午時斬首!”
琅琊這一說法雖然荒唐,但
她把結局已經說得明明白白。如果證明右相是存了異心的,便不再多言,直接將倆人都無門斬首示衆!
要將一位稱霸多年的朝中大臣拉下馬,似乎也只有這種極端的法子可行。
文武百官都是帶着城府的,如此想着也便默認了這個做法。
琅琊眼中劃地一道精芒。既然她會這樣的話,自然說明,她完全不打算將這倆人留在世上。眼梢向着殿外的某一處輕輕投去一眼。
風吹雲動間,便有一抹矯捷的身影快速離去。
都統領帶領的精兵速度着實迅猛,不過轉眼間便將水榭堂內所有人都帶了過來,包括掌櫃。
那掌櫃琅琊第一次見。但總覺得他面熟得緊。特別是那一大把絡塞胡……
朝中大事在未能得到證實前自然不便讓在姓所知。所以當都統領帶着人在偏殿審問時,琅琊與衆位大臣隔着一扇風屏靜靜看着。
都統領面相兇惡,嘴裡打着有官員在水榭堂的內私相授受的名頭,拿着右相與王康的畫像向衆人詢問。“今日是否見過這倆個人的?!”
水榭堂的小廝們互相看了幾眼,都不敢出聲。
好半晌後,‘小李子’悄悄探出頭,小聲呢喃道:“我,我見過。”
“哦?這位小夥計你可確定?畢竟事關重大。”都統領目光炙炙的瞪着那位‘小李子’。若較真了看,還能隱隱從都統領的眼底看到幾絲笑意。
“咳,那你便與本將說說,今日幾時到幾時,他們倆人在房間內都做了些什麼?”
‘小李子’看上去有些害怕,身子往外縮了縮,呢喃道:“今,今日食時自隅中。這倆位大人都呆在三樓天字一號房內,小,小的本想送些吃食過去,不想聽到了他們正討論着什麼皇上派了刑部侍郎之類的。而後另一個聲音說:“原來是此事。這刑部侍部也是個楞頭青。”小李子模仿着右相的聲音,維妙維肖:小王爺不必煩心,此等小事交由我便好。交由我便好。
王康的聲音緊隨其後出現,同樣也是入目三分的相似,若是不知情的人,怕都會以爲這是原景重現
‘如此就麻煩右相了。’
‘哪裡會麻煩,我與小王爺一見如故,這等小事,不值一提。只是小王爺此次前來似乎帶了衆多兵馬。’
‘三萬精兵!’
‘有這三萬精兵,就連皇上都會亟待不少吧?’
‘本王要遠不止他亟待,右相不是也對皇上不滿許久,自然要合作,自然需開誠佈公……’
就,就是這麼多了,我我後來聽着實在嚇人,又怕他們發現了我,就急急走開了。”
都統領盯着‘小李子’眼神中暗暗有着幾分‘你竟然跟着皇上出去瀟灑而不帶我’的醋意。道。“你倒是記得清楚。”
‘小李子’可憐兮兮的又往後退了些。雙眼裡折射出的冷清似盯着一名白癡般的瞪了都統領一眼,繼續掐着聲音道:“小的,小的別的不敢說,但咱們這記性卻是實打實的好!”
咳都統領也不敢於這僞裝成‘小李子’的
商剎說得太過,再隨意問了幾聲,打了一會哈哈,便順着琅琊的意思,暗中留下了紅衣,其餘人都放了回去。
右相聽着那‘小李子’把他與王康的對話一字不拉說出。整個人已經癱軟在地。
琅琊此時也不再僞裝,陰冷着一張臉盯着右相。恨道:“來人!將右相與王康一併押入地牢。”
“是。”
入夜。
琅琊披着外袍坐在院子裡,看着湖這荷花爭豔,幽靜的香氣時不時的飄到鼻間。
有飄渺的琴聲悠悠從遠處傳來。
琅琊側了側頭,看着院中小橋流水,靜聽着琴聲繚繞,竟有幾分入了仙境一般的歡暢。
春蕊在房內捧着曬乾的花朵傻樂,聽着突然傳來的琴聲時不由一個激靈。
過神後瞪着白琴的方向暗道:這白琴公子真是個不安生的主,比以往呆在後宮的女子都有幾分本領。
可如今皇上的情況也真是容易讓這人有可剩之機!正值女子思春之年,整個宮中除了太監便只有一羣孔武有力,傻氣十足的侍衛。如此這般只會襯得那白琴公子更加飄飄若仙人一般。
春蕊擔憂的眉頭緊絞。
心裡恨恨咬牙。這白琴要再多來幾次,怕是商將軍歸來時,聖上真的被他勾去了魂。
不行!她不能讓皇上就這麼着了那白琴公子的道。理了理衣襬,春蕊起身就往門口走去,心中仍忿忿不平道他不過仰仗着自己那與商將軍生得略顯相似的臉,若是除去那臉,皇上怎會看得上他?!
伸手拉開門,春蕊就準備往外衝。
只是門才推開,就見商欽就站在了門外。
“春蕊。”商欽沒想到春蕊會突然推開門,整個人的造型還保持着正準備搞門的架勢。
春蕊也沒想到門外會站着商欽,想着自己剛纔一事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同樣有些略顯尷尬的收起姿勢。
商欽笑着看他,問:“那個,你準備出去嗎?”
面對心愛的人,春蕊倒是多了一份如羊羔般的溫順,低垂着頭便道:“恩,正準備去找皇上,你找我有事嗎?”
“那個……”商欽舔了舔脣角,略顯侷促的搓了搓手。
“那個……今天我在御書房說的話……”商欽臉頰泛起紅色,眼神也不自覺間鎖緊春蕊。
也許是今晚的夜太美,也許是今晚難得的放鬆讓商欽放下了一貫的冷傲。他突然拉着春蕊用力一摟,將人擁入懷中。
春蕊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做,紅豔的小嘴裡發出一聲驚歎。
緊接着只覺得從臉頰開始,她整個人都被商欽的熱情燒了起來。
身體內部的每一根骨前沿都已經被這個擁抱所征服,她再沒有力氣來做別的事,只能由着商欽把她抱入懷裡。
商欽鼻間就是春蕊身上溫暖的氣息,懷裡就是她特有的溫度。這種能夠日日和她這般親密相處在一起的感覺在這一刻幾乎戰勝了他所有的‘羞澀’,他深情的環着春蕊,一字一頓:“我想過了,我現在就要娶你爲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