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打發小鳩去燒水,跟着商天裔的步伐往裡走。
“老人家,如果我配合治療要多久才能好?”
只要他早點把傷治好了,他便能早點見到琅琊。一想着可以見到琅琊,他的心就有種迫不及待要飛起來的感覺。只是……一身傷,無論怎麼也絕對不能是一時半刻就好,而且……攤開雙手,商天裔自嘲的輕笑。
他現在的武功盡失手無縛雞之力。
前不久都能被地痞欺負成那個樣子,當日若不是遇到李躍景,他,怕是……
想起那不堪回憶的畫面,商天裔不禁搖搖頭。
老者見到商天裔這樣,不禁嘆息一聲:“將軍,你且好好休息罷,我先爲你調配解藥。”
京城的街道還是那樣的熙熙攘攘。
人羣如池塘裡的金魚般來來去去,接踵交臂。
看着人潮,李躍景不禁陷入沉思:“將軍這般的好身手,究竟是誰有那麼大的能耐,竟能夠加將軍至如此?可惜如今條件有所限,除了進皇城裡尋皇上來通知將軍所在,似乎雖無他法?”
李躍景一時想着入神,怔忪間,李躍景似有感應般猛得一擡頭。
這一頭不得了!
他陡然發現前面咫尺處有一匹馬往這衝來,那馬雙眼通紅,撒着蹄子瘋鳴,看樣子就像是瘋了一般狂躁着站來。
李躍景反應仍算靈敏,眼見着就要被撞飛,當機提氣,一個縱身飛起。
從馬的背上踩了一腳借力飛離,險險躲過了這場無妄之災。
那瘋馬是瘋了,但身體仍是知道疼的。李躍景那一腳又快又狠,而且踩得正馬的尾骨。衆人只聽‘砰’的一聲,之前還在囂張着的高頭大馬一下子倒在地上,狼狽從鼻間哈氣呻吟。
李躍景不禁驚了一身冷汗,他這些年在邊線學得了一些武藝還好,要是別人被這馬踩到了身體絕對被馬蹄踩成肉泥了。
“放肆!這是誰幹的!何人竟然敢打本公子的馬?”
一個年輕的男聲響起,語調中帶着山雨欲來的怒氣。
李躍景驚魂未定,循聲而去,只見一個穿着華服的錦袍男子,正在家僕擡的高轎上,居高臨下在看着那在地上喘息的馬。眼含憤怒不滿。
這男子衣着鮮亮,如此霸道姿態,想來是家中大富大貴之人。
“這位公子,是在下打倒這瘋馬,只是在下並非有意,還望公子大人見量!”李躍景聲音沙啞,語氣誠懇中帶着不卑不亢。
“見量?瘋馬?我呸!”
那華貴公子的語調中含着暴怒,對着李躍景狠狠地說:“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瘋馬?這是西岐進貢的千里寶馬!現在被你一腳就踹的半死不活,你倒是說說該如何?”
該如何?這馬明顯就殘了,他還能如何?
李躍景看一眼那只有進的氣,鮮少有出氣的俊氣,嘆氣道:“這位公子,這馬想來是救不了了。”
“救不了?
!”華服男子雙眼一瞪,怒喝道:“救不了你也得給我救!真是大膽的狗東西,也不看看是誰家的,就出手傷馬!”
這可真是顛倒黑白。
分明是馬瘋了似的向他衝過來,他纔會出手,這位富家子倒是好笑,直接把所有責任推到他的身上。李躍景哭笑不得,只能道:“不知此馬要多少銀子,在下賠你便是。”
“賠錢?呵!竟然和本少他講錢?本少爺有的是錢,本少爺不要錢,只要馬兒,你把馬兒救活了救回原來一模一樣才能離去,不然哼……哼哼!”華服公子鼻子一樣傲氣的都能朝上天了。
李躍景一再被刁難,隱隱的也有些怒了,反脣道:“方纔是公子的馬衝撞在先?若不是在下反應機警,怕是要被這馬踏死。公子公道自在人心,人命與馬命,熟輕熟重,我想你也應該知曉的。而且你且看清楚,此處不是草原,而是市集。市集人來人往,公子將這樣的烈性馬放出,若是傷了人性命,可是有罪?”
華服公子在心底冷笑。就是知道才放出來!還是專門挑你的方向放出來!只是沒有想到你這麼好運氣竟然逃過千里馬王的踐踏……
這,這纔是開始呢!
華服公子陰狠地想着,看着李躍景的目光也染上陰狠的殺意。只不過華服公子掩飾的很好,頭一擡,眼一眯便道:“本公子可不管,現在本公子只看到你殺了本公子的馬兒,敢作本公子的馬,本公子就殺了你爲馬兒填命,來人,把他抓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那華服公子話音剛落,他的身邊就閃出一羣人圍着了李躍景。
瞬間,只聽刀劍出鞘的聲音陣陣,刀光劍影。
李躍景的身手再怎麼強,也經不住這麼多人一擁而上。
身形幾退間,顯再出敗像來。
華服公子看着被打的節節敗退的李躍景,陰冷的眼神浮現絲絲笑意。
只要殺了這人,主子一定會滿意!
這些人明顯不是普通的打手或者護院!來回過了數招後,李躍景機警的發現這裡有問題。
只可惜眼前的刀劍並不給他太多的時間思考。反手擋出一劍,李躍景極力抵抗,卻又無法衝出圍攻,
這一來一順間,身上受了不小傷。
究竟是什麼人要花這麼多的心思就是爲了擒殺他?
李躍景急急看着可以突圍的方向,腦海千轉。
他還沒有見到皇上,怎麼可以被殺死在這裡?
皇上大婚,定是還不知將軍還活着,若是皇上知道定然會來尋將軍!而且將軍中毒的仇還沒報,仇人還沒有尋到,他又怎麼能死裡?
種種念頭在心中閃過,這些念頭勾起了李躍景對生的渴望,手裡的劍不由揮動得更快,反擊得更爲激烈!
身體猛得騰空而起,躲過掃向下盤的的劍。
李躍景乖着空檔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是誰派你們來的?竟下令要對我下如此的毒手,你們可知我乃武
將,你們今日如此行爲,便不怕事後被牽連入罪?”
李躍景試圖用這些話恐嚇這人,可惜,這些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回身錯開利劍的攻勢,李躍景粗喘着氣看着那些攻擊他的人。
這些人個個都像不怕死一樣,更者應該說是視死如歸。
眼見着周圍的人因害怕越離越遠,李躍景心頭警鈴更大響,再這麼下去,他怕是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握着劍回身一轉,李躍景指着衆人喝道:“你們究竟是誰?大街之上借馬行兇,被識破後意欲殺我,實在太欺人太甚,你們有膽倒告訴我,你們的主子是誰!”李躍景說這話時,時刻留意華服公子的態度。
那位富家公子在他說出‘借馬行兇’時,那股子驕縱囂張的二世祖的氣質便變得狠戾無情起來。
這樣的氣息……這樣的眼神……
這個華服公子真的只是富家公子那麼簡單嗎?李躍景風神間,手臂被劃破了一層皮。把劍換一隻手,李躍景反手就是一劍刺中敵手,轉而退開數步。
心裡同時暗道:這樣的人,他爲了什麼要攻擊他……
華服公子看着李躍景冷冷地笑:“你這麼猜又有什麼必要呢?你的出現是不允許,你也無需試圖從我的嘴裡套出什麼話來,你現在要做的便是好好的死去。”
主子已經下令只要李躍景這隻臭蟲除去!他自然不會留他活着。
“呵!你以爲,你們有能力殺了我,真是笑話!”說着,李躍景手一揚,殺了第四個準備暗算自己的人。
華服公子似乎不滿意李躍景這囂張自信過度的態度,冷笑着道:“就算你殺掉了這些魚蝦又發何,今兒,你還是別想着能從我的手上離開。”
華服公子話裡滿滿的諷刺和鄙夷。
李躍景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轉身快、冷、狠揮劍,依舊,狠狠地打殺着那些對他揮劍的人。
這人絕對是死士!不然,以他戰場上身經百戰的經驗,這十來個護院類的人不出一個時辰便解決掉了,可,現在看來,這些人不僅不是護院之流而且還是狠角色。
光是這會兒功夫,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嘴上雖然說得囂張,但李躍景明白自己的能耐,再這麼下去,他遲早會改。
車輪戰的時間越拖越長,這些人就你來之不盡一樣攻上來,李躍景能對抗的時間越來越短,正當勝負漸分,李躍景要落敗勢的時,李躍景卻猛得雙眼一凜,使出一招橫掃千軍!
這一招又快一狠,將圍上來的死士完全同想到他還能使了這樣的殺招,當下傷得倒地呻吟。
只不過,李躍景的氣勢猶如曇花一現。
面對接下來刺來的劍,他有心躲開,卻仍是被傷到了左手肩膀。利劍和人體發出沉悶的切割,李躍景卻無暇顧及。反手又殺掉一個衝來的死士,李躍景反手揮開打算暗算他的那道劍氣,整個一連後退幾步才能站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