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姑姑眉頭緊蹙道,咬了咬嘴脣道:“即便菡妃真是活了下來,如今和十年前已經不同。她便是想報復,卻也沒那個能耐。即便有,她要尋仇的也當是惠妃。娘娘當初也不過是被逼的而已。”
姑詩云纖長的睫毛微擡,看着玉姑姑微弱的聲音如同自語道:“本宮倒是希望她來找本宮。”
責備也好,質問也好,復仇也罷,卻總好過讓她如此愧疚地活了十年。
玉姑姑眉頭緊蹙看着姑詩云,心裡暗自着急。思量半響,覺得菡妃還活着之事一定要告訴太后。
皇后天性純良,但便別因此而做出了傻事的好。
深夜——
一抹白色的身影立在城牆之上。
“主上找屬下。”花無涯的聲音從其背後傳來。
白衣微微轉身,銀色的面具在月色下透着清冷。
“菡妃是誰?”低冷的聲音從銀色面具後傳來。
花無涯身體猛地一僵,瞳孔微閃道:“主上何以突然問此人?”
一計凌厲的眼神投來,花無涯頓時低下頭道:“屬下越矩了。”
他收回目光。
花無涯道:“菡妃乃主上爲四爺時府中的一名側妃而已,已死了近十年。”
“側妃?”他冷眸微眯,“何以玉蝶上未有她的名諱?”
“十年前主上對菡妃用情至深,她死後先帝怕主上隨她而去,是以抹除了所有有關她的記載。”花無涯如實回道。
白衣微轉,看着城牆外無邊無際的黑,便如同銀色面具後的瞳孔一般。
“何以我不記得此人的存在?”他問道。
“斷情蠱。”花無涯道。
這是苗族的禁術,這天底下唯一所剩的兩個斷情蠱,一個十年前昔日景帝給了主上服用。
他看着遠處,如黑夜般冷清的瞳孔,深邃而讓讓看不見一絲的情緒。
他腳尖輕點,白衣從城牆上滑下,落到城牆下,腳尖又是一點,身影如風飄過,消失在夜色之中。
花無涯站在城牆上看着遠處消失了的白點眉頭緊蹙。
十年了,何以主子會突然問起關於菡妃之事。
花無涯微微擡頭,看着漸漸聚攏而來的烏雲,原本皓潔的月色被烏雲擋着。
這天,又要變了嗎?
夜裡,一道尖叫聲劃破寧靜的宮殿。
永和宮正殿——
蕭云溪坐在內屋低泣着,外屋御林軍神色嚴謹,手中壓着一人站在那。
“皇上駕到——”
公公一陣大喊聲。
正殿內衆人紛紛跪地。
軒轅痕走了進來,而後走到寶座上坐下。
軒轅痕看着被御林軍壓着的七爺軒轅昊,衣衫不整。
“你可有解釋?”軒轅痕低冷的聲音道,王者的威嚴中透着一個冷。
軒轅昊低頭不語。
軒轅痕眼眸冷眸,“很好,既然你不說話朕便當你默認了所有的罪。來人,將軒轅昊給朕押入大理寺。”
軒轅昊被押了下去,從頭到尾不說一語。
此時,內屋裡的宮女匆匆跑出來跪地道:“皇上,不好了,蕭小主她撞牆自縊了。”
軒轅痕身旁的德井瞳孔微撐。
軒轅痕冷眸微眯,對着德井道:“去叫太醫。”
“是,皇上。”德井出去吩咐小太監尋太醫。
軒轅痕起身離開,屋裡衆人見狀跪地道:“恭送皇上。”
軒轅痕踏出門欄,與迎面而來的“謹欣”撞上。
“謹欣”匆匆跪地道:“奴婢見過皇上。”
軒轅痕若有所思地看了其一眼,而後踏步離開。
“謹欣”起身,屋裡的宮女立馬上前道:“姑姑你可回來了,小主出事呢?”
“謹欣”看向宮女問道:“發生何事?”
宮女眉頭緊蹙道:“今日晚膳後,小主突然覺得疲乏便去屋裡躺了一會兒。突然奴婢聽見一陣尖叫聲。跑進去一看卻見七爺壓在小主身上。奴婢立馬叫人將七爺拉開。後來御林軍也被招了來,奴婢見事情嚴重便讓人去稟報了皇上。
方纔皇上來了,讓人將七爺給押去了大理寺。小主在屋裡撞了牆。”
“小主她現在如何?”“謹欣”問道。
宮女道:“還好之竹發現及時,拉了小主一把。小主雖然撞到了牆上,出了血。但應該沒什麼大礙。只是——”
宮女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
“只是什麼?”
宮女咬了咬嘴道:“方纔奴婢給皇上說小主撞了牆,皇上聽了未問小主的情況,便只讓讓喚了太醫。連看都未去看小主一眼便離開了。姑姑,你說皇上會不會——”
雖然小主並未被七爺如何,但畢竟壓在了身下,這名聲恐是保不住了。
“謹欣”眼眸微眯,側頭看着方纔軒轅痕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惠妃寢宮——
嬋姑姑正伺候這呂梓冉就寢,突然一名宮女走了進來道:“不好了娘娘,外面傳話說蕭小主宮裡出事了。”
呂梓冉卻是一副不在意,但就躺下。
嬋姑姑給呂梓冉拉好被褥,對着宮女揮了揮手,宮女退了下去。
呂梓冉閉眼前道:“讓人把宮裡頭的事告訴將軍,記得無比讓將軍在明日早朝前將消息傳遍整個京城。”
“是,娘娘。”嬋姑姑低着頭退了下去。
屋裡的燭火熄滅。
黑暗中呂梓冉緩緩睜開眼,看着滿屋的黑嘴角冷揚。
顧梓菡,既然要跟她呂梓冉玩,那她便一個個先拔了你的爪牙。
永和宮——
太醫來看了蕭云溪的傷,無什麼大礙,開了些藥方便離開了。
小廚房裡,顧梓菡看着藥罐的火出了神。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回神,眼眸微側,便見一道陰影從身後投了過來。
她嘴角微揚,“小主受了委屈,皇上不去安慰卻跑廚房來,當是讓人費解。”
軒轅痕走到她身後,低冷的聲音道:“明日七弟羞辱蕭云溪之事便會傳遍整個京城,此事是否與你有關。”
她淡淡一笑道:“皇上這話奴婢糊塗了。”
他猛地向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將其扯到懷裡。
“朕很好奇,這面紗之後究竟藏着什麼樣的容顏?”他突然道。
她一笑道:“面紗之後的猙獰皇上不是已經見過了嗎?”
他冷眸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