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心扶着胸口跌跌撞撞地走到寶座前看着呂梓冉擔心道:“你沒事吧?”
臉上的痛擴散開來,讓呂梓冉的額頭冒了冷汗。但她卻依舊未叫一聲,只是陰狠的目光凝視着落在地上的匕首。
匕首映的容顏,一道血痕從左往右橫跨整張臉。
墨心見其神情yu伸手觸碰呂梓冉受傷的臉,但手伸到半空又落了下來。
“你的傷口必須馬上處理,否則——”
呂梓冉陰毒的目光射向墨心,渲染得火紅的嘴脣冷冷地吐出兩字,“廢物!”
墨心心猛地一揪。
你倒是滿心都是她,只不過本宮好奇,對她而言只有利用價值的你一旦武功盡失,你會不會如同一隻喪家之犬那般被她丟棄。
方纔顧梓菡的話劃過墨心腦中,墨心瞳孔縮近。
墨心突然傾身靠近呂梓冉,呂梓冉身體向後一揚,滿眼嫌棄道:“你要做什麼?”
墨心神色一僵,而後大笑道:“哈哈,主子果然說得沒錯。”
她是他今生的劫,他會死在她手裡。
墨心收起笑,而後靠攏呂梓冉在其耳邊耳語了幾句。
但見呂梓冉瞳孔猛地撐大,有些不確信地看着墨心,想要問他說的是真是假。卻見墨心突然拾起地上的匕首,猛地往自個胸口刺去。
墨心倒在地上,血沿着胸口冉冉而出。
呂梓冉沒想到他會如此做,看着他胸口溢出的血呆鄂在了原處,眼眶不自覺地其了霧氣。
墨心看着呂梓冉的神情,嘴角微揚,她心裡終究還是有他的,否則不會如此看着他。
他失去了武功,對她的確已經無用。他死無所謂,匕首上有她的血,刺入胸口,他與她的血混在一起,夠了。
墨心緩緩地閉上了眼。
墨心剛纔的大吼聲引來了宮女,宮女進殿,見地上躺着的墨心,尖叫。
不稍許,御林軍衝了進來。
人沸聲讓呂梓冉回神。
御林軍統領滿臉疑惑地看着呂梓冉詢問道:“惠妃娘娘,這是怎麼回事?”
呂梓冉看了眼地上似乎已經斷了氣的墨心,眼裡的霧氣逼了回去,喉嚨裡的苦澀壓了下去,再擡眼看着御林軍統領,語帶驚恐道:“此人行刺本宮,本宮用匕首將其殺死。把他帶下去。”
墨心緊閉的眼角滑落一滴淚。
惠妃寢宮出現陌生男子,這是最好的解釋。
只是行刺妃嬪的罪刑責太重,幸運的是他不必忍受,只不過得身首異處,頭被掛在城牆之上示衆而已。
御林軍將墨心的屍體帶走,順道解開了嬋姑姑的穴道。
惠妃遇刺的消息很快在宮裡頭傳開了。
太醫院院士許太醫被招了過去,細細給呂梓冉檢查傷口。
呂梓冉臉上的傷被上了藥。
“娘娘的臉如何?”嬋姑姑擔心地問道。
許太醫低垂着頭,小心翼翼道:“娘娘臉上的傷口不深無大礙,只是——”
“只是什麼?”呂梓冉寒聲問道。
許太醫遲疑稍許道:“劃破娘娘的刀刃上似乎被人下了藥,娘娘的傷雖然無礙,但這口子恐是難合上了。”
嬋姑姑一聽,頓時臉一白,焦急地問許太醫道:“許太醫,您可有法子醫治?”
許太醫低頭道:“請娘娘贖罪,微臣才疏學淺。”
呂梓冉眼裡露着兇殘的光。
許太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娘娘的傷口這幾日切記不要沾水,若無事,微臣先下去了。”
嬋姑姑觀望了呂梓冉稍許,對着許太醫微微欠身道:“娘娘的傷口還妄太醫再想些法子,奴婢先謝過許太醫了。”
許太醫微微頷首,而後退了下去。
許太醫離開後,嬋姑姑將屋裡的宮女、太監都遣了出去。
嬋姑姑彷徨稍許,上前道:“娘娘,方纔許太醫已經答應幫娘娘您想辦法醫治了。許太醫是整個太醫院裡醫術最高明的,他既然答應定然能相處辦……”
呂梓冉一計狠毒的眼神讓嬋姑姑話截然而止。
呂梓冉陰毒的目光凝視着某處。
顧梓菡,下手的確狠。毀了她的容貌,對一般女人而言,容顏勝過身邊,更別說是後宮中的女人。
但她顧梓菡也太小覷了她,容顏對她呂梓冉而言不過是外表而已。
她沒這麼容易被打敗。
要讓她生不如死,她要看看是誰最後生不如死。
此時,一名宮女匆匆進屋跪地道:“娘娘,不好了。關押着的十二和離愁姑姑被人劫走了。”
呂梓冉回神,看着地上的宮女眼眸眯起。
嬋姑姑眉頭緊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宮女膽戰心驚道:“奴婢按娘娘的吩咐去看關押着的十二和離愁姑姑,卻見看守的人似乎都被人施了妖法一樣,定在原處不動。”
呂梓冉眼神一厲,“看守的御林軍呢?”
宮女搖了搖頭道:“都被定在了原處,連二皇子的貼身侍衛也被定在關押十二的屋子裡。”
呂梓冉一聽頓時神色一寒,一旁的嬋姑姑心裡猛地一揪。
呂梓冉咬着牙道:“傳本宮口令,看守十二的宮女統統給本宮亂棍打死。”
宮女心頭猛地一寒,十二是娘娘讓人關在得福宮的偏殿小屋裡,而離愁則是被御林軍看守着。連御林軍都看不住人,娘娘讓打死所有看守十二的宮女,如此太過歹毒了。
但宮女哪敢將心裡的想法說出,臉面色都不敢有一絲變化,便怕牽連自個。
宮女應了聲,退了出去。
宮女一離開,嬋姑姑立馬道:“娘娘,二皇子的侍衛會出現在關押十二的屋子裡定然是有緣由的。”
呂梓冉猛地剜了嬋姑姑一眼,冷哼道:“什麼緣由,本宮不要想都知道。不過是那蠢貨想護人而已。”
嬋姑姑低頭不敢言語。
呂梓冉哼聲道:“若不是本宮留他還有些用處,這撿來的野種本宮早把他殺了喂狗了。”
嬋姑姑心裡猛地一揪。
呂梓冉發狠的目光看着前面。
顧梓菡,跟她鬥。永遠只會是輸的一方。
屋外牆角下,一雙原本通透的眼慢慢變得渾濁了起來。
軒轅尤呆滯地看着面前關着的窗戶。身旁白衣微動,纖細的手指倏地一點。
軒轅尤的身體輕輕一動,有僵硬在了原處,一動不動。
銀色面具上彼岸花在月色中透着清冷,纖細的睫毛微動,看了眼呆愣住的軒轅尤微微地搖了搖頭。
白衣微轉,腳尖輕輕點地。白影滑過月色容忍漫天雪色之中,而後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