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菡微愕,而後回神明白他是要讓自個幫他穿衣服。想想也是,以他的身份,怎麼會自個穿衣服,而且他還看不見。
她拿起衣服爲他套上。
她微微側頭,淡淡燭光下,牆上兩道身影交錯,恍惚間卻有一種夫與妻的錯覺。
她猛地搖了搖頭2C顧梓菡你在胡想什麼。
她擡眼看着仿若注視着前方的軒轅痕,而後深深地吸了口氣讓自個冷靜,仔細地爲他穿戴。
她拿着腰帶走到他跟前,貼近他的身體,而後雙手繞到其後將腰帶系在他腰間。這般兩人又是如此近的距離。她不由地感覺到臉又微微發燙。
扣好盤扣,她直起身,拉起他的手寫道:“好了。”
但她字剛寫完,他的手卻突然收攏,但卻也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卻又鬆開。仿若只是不小心一般。
顧梓菡驚愕,而他卻擡步向屋外而去。
顧梓菡微微低頭看着手心,眉頭不由地拉攏。
偏屋——
左冷扶着四爺軒轅痕走到軒轅墨身旁的太師椅坐下。
軒轅墨看着軒轅痕打趣道:“這麼快,本王以爲至少要等一個時辰,看來老四你的身子真是出了些問題。”
“主子,您的茶。”此時,左冷遞了茶來。
軒轅痕接過左冷說着的茶,清淡的聲音道:“皇叔如若無趣可去父皇那尋些事做。”而後接口茶杯飲茶。
軒轅墨道:“你父皇那的事哪能有你和那小宮女的事有趣。”
軒轅痕喝茶的動作微停,“皇叔倒是清閒得很。”軒轅痕放下茶杯。
軒轅墨眉頭微揚,“不過本王倒是好奇,藏你屋裡的人究竟是何人?”
“如若皇叔有這般閒暇,我想父皇那會有很多事可以讓皇叔你打發時間。”軒轅痕淡淡地道,聲音不溫不火。
屋外窗沿下顧梓菡沉眼,看來恭親王並不知道她的身份。應當是今日巧合碰見了。還好,否則恭親王留不得。
顧梓菡看了緊閉的窗戶一眼,而後轉身,腳尖一點消失在了夜色中。
屋內——
軒轅墨眼眸微斜,看了眼窗外處,嘴角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那女人,如若不以爲自個不清楚她的身份,恐是起了殺他的心了吧。
不過他到好奇,她會如何殺他。
軒轅墨收回心思,看着四爺軒轅痕道:“本王連看戲的功夫都忙不過來,哪還有閒暇。不過說起看戲,這東陵公主這出剛上演的戲可比先前的要好看多了。”
軒轅痕不接話,但眉梢處卻微蹙。十六皇叔這是話裡有話啊。
東陵公主的突然到來擾亂了吳越朝廷表面的平靜。
軒轅墨突然伸了個懶腰,“本王終於有睏意了,不跟你瞎掰了,本王回了。”說着起身站前來。
軒轅痕對着一旁左冷道:“送王爺出去。”
“不必了,你這雖偏,本王還找得了路。”軒轅墨一邊走一邊道。
行至房門前,軒轅墨停了下來微微側頭道:“昨日皇上向東陵公主提起了你的眼疾,東陵公主信誓旦旦道除非人死了,否則沒有他們東陵醫不了的病。”
說完軒轅墨推開房門走了出去。話他帶到了,便看這老四會如何做了。
軒轅痕眉頭微蹙,一抹暗光從荒蕪的眼中一閃而過。
太后寢宮裡——
“如何,這快騎送來的新鮮荔枝如何?”太后撥着荔枝看着坐在身旁的軒轅墨問道。
軒轅墨微微點頭,“是不錯,不過吃得有些心驚。”
太后眉頭微揚。
軒轅墨把玩着手裡荔枝,“這一騎紅塵妃子笑的前朝往事還未消,母后便不怕吳越步了其後塵?”
太后沉眉,“這大逆不道的話你別給哀家帶出哀家這慈安宮。”前朝皇帝爲博美人一笑,爲美人大修宮殿勞民傷財,當時正處饑荒,最後弄得官逼民反,丟了江山。而這軍用快騎送荔枝入京便是一樁。
太后扯了扯嘴道:“哀家哪有如此大的能耐,這些全是呂榮送來的。”
軒轅墨放下荔枝,“這老匹夫這是打上了母后的主意啊!”
蕭夢之事讓呂榮和蕭家決裂,呂榮先靠攏了宜妃,又送東陵公主入宮討好皇上,如今又來巴結太后。看來呂榮對蕭柬是懼怕啊!
太后冷哼一聲道:“那老匹夫也便會這些了。不過,此番他送東陵公主入宮就不知他是何打算了。”單單只是要討皇上喜歡卻太簡單了些。
“他做何打算如今還不知,但至少此刻母后的那羣皇孫們已不安分了。”軒轅墨帶着幾分看戲的笑道。
太后眉頭拉得更緊,“皇上讓老二和老七陪東陵公主,哀家擔心老七安危。”
軒轅墨玩笑道:“母后這心可太偏了些,二人獨獨就擔心老七一人。”
皇上讓兩人陪東陵公主,在他人看來便是露了要立其中一人爲太子的意圖。這讓旁人如何還能淡定。
太后瞪了軒轅墨一眼道:“你知哀家的意思。老七心思單純,不若老二。對老二,哀家也便只望他不使壞便是,誰敢去動他。”
“母后但且放心,兒子不會讓老七有事的。”軒轅墨承諾到,自個侄兒裡面也便就兩、三個自個喜歡的。不護着,日後他找誰討酒喝去。
有軒轅墨這話,太后也便放心了些。
太后道:“哀家下月便離宮去太廟看皇后,此前呂梓欣的事她恐受了許多委屈。此次哀家便親自去將她接回來。”對皇后這兒媳太后還是有幾分喜歡的。有母儀天下的氣度。
“母后這哪是去接皇嫂,分明是‘避難’去的。”軒轅墨一笑道。
被揭穿太后扯了扯嘴大方承認道:“是又如何,有本事你跟着哀家一同去。”雖是挑釁的話,卻有幾分期望。畢竟這朝政的亂局她亦不想他參與其中。
軒轅墨笑道:“母后知道兒子戲還沒看完,怎麼捨得走。”
太后心裡的擔憂軒轅墨知道,但他身爲軒轅族的人,又何以能置身事外了!
太后不再語,是捨不得戲,還是丟不下責任,她自個的兒子她何不清楚。不說白了,都不想讓彼此擔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