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菡跟着丫鬟來到正房內,丫鬟一直低着頭不語。
又是一盞茶的時間過去。
突然,顧梓菡身後的木櫃後傳來一陣聲響,顧梓菡起身轉身,便見木櫃滑到一旁,木櫃後竟然是一個密道。
密道口站在一名男子,男子走出密道對着顧梓菡道:“夫人,主子承諾給夫人的東西在裡頭。請夫人驗貨。”
顧梓菡眼眸微眯。
顧梓菡擡步獨自走下密道。
長長的容道從地上延伸而下。
走到底,轉過一個石屏,下面是一個牢房。
如大腿般粗的木欄裡關着一人,顧梓菡嘴角微揚。
呂榮,還以爲景帝送給她的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沒想景帝送給的卻是活着的呂榮。
被關在木欄裡的呂榮聽背後有腳步聲傳來,起身轉身一看,驚愕地指着顧梓菡道:“怎會是你,你不是——”
“被你活活燒死呢?”顧梓菡冷冷道,“不過可惜了,你棋差了一招。”
呂榮臉沉了下去。
顧梓菡走到木欄前的木桌旁,手指摸過放在木桌上的東西。
匕首、白綾、還有皮鞭,景帝倒是心細,這都幫她準備好了。
“你費盡心思地把本官抓到這,究竟想要做什麼?”呂榮的聲音傳入顧梓菡耳中。
顧梓菡微微側頭看着呂榮,聲音不輕不重反問道:“呂大人如此精明,會猜不到嗎?”
呂榮眼眸微眯道:“你想從本官身上得到什麼?”
顧梓菡拿起桌上的匕首,手指劃過刀刃道:“要得到什麼啊?我想想,我記起來了,呂大人身上有一樣東西卻是我很想要的。”
呂榮哼聲道:“本官便知你這賤人有所圖,說吧,你要什麼,金銀珠寶?”一個低賤的丫鬟,能想要什麼。
顧梓菡拿着匕首的猛地指向呂榮,低寒的聲音道:“我要你的命。”
呂榮瞳孔微撐。
顧梓菡冷笑,“怎麼,呂大人捨不得給了。”
呂榮強裝淡定道:“要我的命,你也得有資格。”這小悠眼裡的殺意決絕,要自個的命不是玩笑的話。不過,她便一個呂府的丫鬟而已,沒這邊大的本事能將自個截來這。背後自然是有主子的,未當場殺他,定然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這賤丫頭雖然想殺自個,但還做不了那份主。
顧梓菡放下手中的匕首,一邊拿起皮鞭一邊道:“呂大人此刻心裡一定是在想,你的命我這一個丫鬟沒本事拿對吧。”
呂榮哼聲道:“你們想要什麼便直截了當地說,這些個手段別在本官面前露,丟人現眼。”
顧梓菡嘴角微揚,看來呂榮到此還覺得自個的命金貴着。
顧梓菡拿着皮鞭,打開牢房的門走了進去。
“既然呂大人覺得我殺不得你,那我們便賭一把如何?”顧梓菡輕聲細語地問道,然卻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你想做什麼?”呂榮露了一絲害怕道。
顧梓菡手中皮鞭猛地往地上一甩,眼眸微擡道:“素聞呂大人喜歡皮鞭,今兒我便用此和呂大人玩耍一番如何。”
呂榮不由地向後退了一步,但依舊強硬着頭皮道:“你敢。如若本官傷一毫,你們休想從本官身上得到你們想要的。”
顧梓菡嘴角微揚,手中皮鞭猛地一甩,直直地打向呂榮,從其臉龐劃過,其臉上立刻被甩出一道口子。
顧梓菡滿眼的惋惜道:“可惜了,偏了些。”
呂榮刺痛,哀嚎一聲捂住臉大喊道:“你這個賤人,去叫你主子來。本官要和你主子談。”
顧梓菡冷笑,“看來呂大人還糊塗着,那我便我便明白了告訴呂大人,我背後從無主子。”
呂榮大驚,如若說他們讓小悠着賤丫頭來刑訊自個不過是手段而已。然這賤丫頭卻遲遲未向他問一句問題。那麼,是他算錯了。
呂榮瞳孔微緊,看着顧梓菡道:“你究竟要什麼?”
顧梓菡微微搖頭,“看來呂大人果真是老了,我不剛說過嗎,我要的是呂大人你的命。”
呂榮眼微眯,打量着顧梓菡半響後道:“你恨本官?”
顧梓菡笑道:“呂大人總算是想明白了。”
呂榮眼一緊,厲聲道:“莫小悠,你個忘恩負義的賤丫頭。你的命是呂府、是本官給的。你竟然敢對本官有仇恨之心。”
顧梓菡看着呂榮那一副大義泯然的樣子,突然很想知道,呂榮這老匹夫腦中究竟是如何的構造。
顧梓菡輕笑道:“厚顏無恥,原是指的呂大人啊!”
呂榮憤然道:“莫小悠,你今日做這些,不過便是因爲被大火毀了容貌而已。你不想想,便你這鬼樣子,如若不是在呂府,你被人丟進河裡沉了。你能活到今天,靠的是呂府。你卻不知感恩,反而恩將仇報。”
知道面前的女人的目的後,呂榮心裡自然地有了定性。便將一切歸結到這賤丫頭陰暗的心。
顧梓菡拍了拍手道:“不愧是呂大人,這顛倒是非倒是能耐。不過可惜了,給你一個提示,我不是莫小悠。”
呂榮大驚,而後道:“你到底是誰?”
顧梓菡手中皮鞭猛地揮手,直直地打到呂榮小腿上,呂榮吃痛地跪倒在地。
顧梓菡走進呂榮,居高臨下看着呂榮,清冷的聲音不急不慢道:“一個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將你挫骨揚灰的人。”
呂榮心懼地縮了縮肩頭。
顧梓菡沉眼道:“怎樣,呂大人想起我是誰了嗎?”
呂榮腦裡迅速地搜尋着,但被他呂榮所殺的人不下千,害的人更是不計其數。他如何記得。
顧梓菡嘴角冷揚,“看來呂大人記不得了。那我給你給提示,曾經呂大人也如此鞭打過我,記得我第一次嚐到被鞭打的滋味是八歲。”
呂榮一臉漠然。
顧梓菡眼眸一沉道:“看來呂大人還是幾不起來。”
顧梓菡又道:“那我便再給呂大人些提示,大雪夜,棺材,活埋,柴房,大火。”
那是娘被活埋的那日,那年的第一場大雪,整個吳越的京城變得特別的白。她質問他爲何讓張姨娘如此迫害娘。他也是用皮鞭打了她,讓後將她關在柴房要活活餓死她,而後張姨娘放火欲將她活活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