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軒轅痕坐在太師椅上,臉冰冷。周圍人沒人敢上前一步。
顧梓菡從屋外走了進來。見軒轅墨眉頭緊蹙。
走到離愁身旁低語問道:“如何?”方纔景帝得知四爺府進了刺客,派了人來詢問,她去回話去了。
離愁小聲道:“太醫還在把脈。”
顧梓菡眉頭拉攏。
此時,太醫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行至軒轅痕跟前。
軒轅痕暗沉的眼眸看了太醫一眼,“她如何?”
太醫眉頭緊蹙,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夫人的命是保住了,但孩子——”
軒轅痕放在扶手上的手收緊。
顧梓菡看了眼軒轅痕,對於呂梓冉腹中的孩子他雖不說,其實還是期許的吧。
顧梓菡走到軒轅痕身前,將手覆在他手背上,卻驚覺他整個手硬得入石頭一般。是太過用力造成的。
顧梓菡眉頭緊蹙,想出聲卻發現此刻自己竟然找不到安慰的話。
“替她把脈。”軒轅痕的聲音突然傳入顧梓菡耳中。
顧梓菡回神,發現軒轅痕看着自個。
“菡妃,請將手伸出。”太醫看着顧梓菡道。
顧梓菡微微搖頭,“不必了,我無大礙。”
“方纔你接了一掌。”軒轅痕沉聲道。
“沒事,那一掌我還受得了。”顧梓菡淡淡道。
軒轅痕眉頭壓下,顯然不贊成她的話。
此時,在屏風後候着的呂梓冉的奴婢習秋走了出來。
“四爺,夫人她醒了。想見四爺。”習秋道。
軒轅痕眉頭壓低,而後看了顧梓菡一眼,起身向屏風後走去。
顧梓菡看了眼屏風,而後對着屋裡的奴婢道:“好生伺候。”而後便轉身離開。
屏風後——
呂梓冉靠坐在牀榻上,面色虛弱地看着軒轅痕,嘴角揚起一抹苦笑道:“妾身以爲四爺不會再見妾身了。”
軒轅痕眉頭壓下不語。
一滴淚從呂梓冉眼睛潸然而下,“妾身從回京便一直盼着見四爺,但等來的卻是失望。妾身知道四爺納妾身入府卻不是心甘情願的。但妾身卻癡想着,只要能待在四爺身邊,終有一日四爺會願意見妾身的。如今妾身見到四爺了,但付出的代價卻是如此之大。”
呂梓冉緊緊地咬着嘴脣不讓自己哭出聲,但強忍的悲痛卻更讓心見了心酸。
軒轅痕冷硬的眉頭緊蹙,看着呂梓冉卻依舊不語。
呂梓冉壓下胸口的難受,哽咽道:“四爺,妾身與你的孩子沒。四爺,即便不愛妾身,四爺便無一絲難受嗎?”淡淡的輕問,卻比質問更讓人揪心。
軒轅痕深邃的瞳孔微閃。
呂梓冉不再語,只是低着頭,咬着嘴脣隱忍般地哭着。
良久後,軒轅痕嘆了口氣,道:“你好生休息吧。”
而後起身欲離開。
呂梓冉擡頭喚住軒轅痕,“四爺,您可還記得您答應過夢姐姐照顧小冉的。爲何不守承諾。”
軒轅痕身體猛地一僵。
呂梓冉看着軒轅痕的背影,眼裡露着期許他會轉身將自個擁入懷裡。但等來的依舊是他的離開。
呂梓冉雙手死死地抓緊棉被,目光有些呆滯地看着某處。
後花園內——
顧梓菡坐在涼亭裡思量着今日進刺客之事。
今日來的刺客顯然是衝着呂梓冉腹中孩子而去的。那麼幕後之人定然是吳越皇子中的一人。
而六名刺客,最後一名顯然是七煞之一。七煞如今的主子是魔宮宮主,而魔宮宮主恭凨已死。指示七煞來的又是誰呢?
皇子之中,除已然被景帝圈禁的大皇子曾和魔宮有所牽連外,如今看來還有他人。
“咳咳——”突然喉嚨裡一陣難受,顧梓菡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離愁見狀擔憂道:“菡妃,您沒事吧?”
顧梓菡微微搖了搖手,“無礙,恐是有些受涼。”是方纔接黑衣人那一掌受了點內傷。
離愁眉頭緊蹙,抱怨道:“這大夜裡菡妃的屋被冉夫人給佔了,讓菡妃您去哪睡啊。四爺也真是,何以將冉夫人抱進菡妃屋裡。”
顧梓菡看着離愁道:“你便別如此小心眼了。她是爲救四爺才受的傷,那般情況下,四爺抱她直接進我屋裡也是當然的。”
“奴婢是替菡妃您擔憂——”離愁道。如今冉夫人救了四爺這可是大功一件,如若冉夫人以此霸佔着四爺,那她家菡妃當怎麼辦。
離愁的心思她何不知道,只是——
突然,顧梓菡感覺胸口一陣難受,接着喉嚨裡一陣腥甜,一口鮮血從口裡吐了出來。
“菡妃!”離愁見狀驚叫。
顧梓菡扶着胸口,眉頭緊蹙,看來方纔和黑衣人的那一掌她傷得不輕。
顧梓菡起身想找個地兒運功療傷。但剛站起卻一陣眩暈。眼見要跌倒,離愁趕緊上前扶着,但卻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顧梓菡感覺腰間一股力,接着整個人便被人攔腰抱起。
顧梓菡驚愕,“四爺!”他不是陪着呂梓冉的嗎?
軒轅痕低冷的瞳孔緊緊地凝視着她,聲音微慍道:“明明受傷,爲何要勉強?”
她低眼,淡淡的聲音道:“只是小傷而已。”她習慣了獨自舔傷口,已經忘了要如何去依賴他人了。
軒轅痕眼眸沉了沉,而後抱着她大步離開。
離愁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嘴角微揚,看來四爺心裡還是隻有她們家菡妃一人。
軒轅痕屋內——
軒轅痕將顧梓菡放到牀榻上,而後拖了鞋子上榻。
軒轅痕手伸向跪坐在牀榻上的顧梓菡的衣襟處。
顧梓菡上身微微向後揚,“四爺,你——”他不會是想和她。
軒轅痕冷眼看了她一眼,“本王還沒到那般飢渴難耐對受傷的你下手。”
顧梓菡臉微紅。
軒轅痕動手解開她的上衣,手貼在她胸口欲運氣準備替她療傷。
明白他的意圖顧梓菡阻止道:“四爺,你亦受了內傷,怎可幫我運氣療傷?”
軒轅痕沉聲道:“無礙,那點內傷還奈何不了本王的。”他是在攻打魔宮時受的傷。本已好了七成了。但方纔運氣禦敵,如今恐又損了三成。
顧梓菡搖頭道:“我的傷是小事,四爺讓他人替我運氣便可。”他雖看上去無礙,但方纔和黑衣人打鬥時明明有些虛晃。
軒轅痕黝黑的瞳孔緊緊地凝視着她,低冷的聲音緩緩道:“你以爲本王會讓別人碰你嗎?”
顧梓菡微愕,而後臉一紅。何時四爺說話卻如此大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