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映在左思容白皙的臉蛋上,讓人猜不透她此時在想些什麼。
“小姐,我們應該怎麼辦?”左思容的陪嫁丫鬟馨兒不解的問道,哪怕現在左思容是三王爺側妃,她還是依舊習慣於稱呼左思容爲小姐,當然,這只是私下,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左思容還是滿意於這個稱呼,畢竟,側妃這個名頭她並不喜。
“柳毅柳媛那麼恨白岸汀,哪怕他們在無用,也可以當個替罪羊,至於現在怎麼處理白岸汀,我自然也不會放過她,馨兒若是乖乖聽我的吩咐,我也是不會虧待於你的。”
在左思容的眼裡,只有利益纔會讓人真正的折服和聽話,並不至於偏向於他人。
馨兒擔驚受怕的跪下下來,面上充滿了惶恐,生怕左思容一個不留情連她都不想放過。
“是是是,馨兒一定聽小姐的吩咐,不敢有絲毫的違背。”
左思容見馨兒如此肯定也只是勾脣一笑,將馨兒給扶了起來。
“我還是相信馨兒的。”
馨兒身爲陪嫁丫鬟,左思容不可能完全不信任,若是所有人都不信任,她豈不是也沒人可用了?
“馨兒,柳毅柳媛安排好了吧?”
左思容不可能將柳毅和柳媛二人帶入府中,唯一的辦法也就是讓馨兒將其安排在外面,這樣纔不會被白岸汀和祁景書發現。
“小姐吩咐的事馨兒都安排妥當了。”
馨兒微微一欠身,無論是言行上,還是懂事上,左思容對她也是滿意的。
“去將屋內的筆墨紙硯給拿到這裡來,我有用。”左思容坐在石凳上吩咐道,馨兒立馬就去準備東西了。
這丫頭,倒越聰明瞭,只不過日後希望她這聰明不要用錯地方。
“小姐,我取來了。”
馨兒將筆墨紙硯全都擺好,又開始磨墨,其他丫鬟想要幫忙都被馨兒給拒絕了。
上午的陽光也暖和了起來,雖有些刺眼,可並不妨礙左思容手上的動作,她的手拿着毛筆在宣紙上飛舞着,清秀的字體映入眼簾。馨兒咋着好奇的目光。
她並不認識這麼多字,有些字,還是多年伺候左思容學會的。
“小姐,你在寫些什麼?”
左思容見馨兒也好奇,不過她卻陷入了猶豫。
到底應不應該告訴馨兒?畢竟,送過去還是需要馨兒的,不過她也害怕馨兒會說出去,可是,馨兒還是忠心於她的,至少現在是。
“寫信,然後你就送去白府叫人給白扶風,只不過這一切都得秘密行事。”左思容還是放下了猜疑,繼續寫着字,馨兒也只認識其中的一些字。
左思容看出了馨兒的渴望,於是問道:“是想習字嗎?”
哪怕是丞相府中的丫鬟,認識一些字也就行了,沒人會願意白白培養一羣丫鬟。
“馨兒不敢。”馨兒垂下了頭。
她只是個丫鬟,雖陪伴左思容幾年,但也改不了她是丫鬟的事實。
“你在我身邊也已有幾年了,若是想學的話就直說,瞞着我算什麼事?”左思容的聲音極其的溫柔,在宣紙上繼續的寫着,看不出她有任何的情緒,只知道她的語氣中除了平靜也只剩平靜了。
見馨兒不答應,左思容繼續說道:“我身邊的丫鬟自然是要習字的,你不習字也只是因爲從小待在我身邊罷了,我倒是忽略你了,若是不認識的字就拿來問我。”
“謝謝小姐!”
馨兒也想認識很多字,畢竟,在左思容身邊的丫鬟,也只有她認識的字最少了。
“白扶風對白岸汀並不喜,與其靠柳毅柳媛二人,不如多聯合幾人,馨兒,我如此信任於你,你不應該說出去的吧?”
左思容撇過了頭,對着馨兒嫣然一笑,如牡丹般的豔麗,卻也只有官家小姐共有的風韻。
“馨兒,馨兒絕對不敢。”
若真敢,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一入深宅,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是不是應該說,若是連話都不會說的人,下場也只有死了。馨兒的心機還是有的,不然憑藉什麼在左思容的身邊做事?
“你倒是越聰明瞭。”左思容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玩弄着指甲,又將紙給折了起來,裝入了信封,瞟了瞟馨兒,意思不言而喻。
“小姐,馨兒並不認識白二少爺身邊的奴才。”
“你總該見過他身邊的奴才二福吧,直接交給他就行了,切記,不要被任何人發現了,按照他的習慣,上午會命他的奴才出來買點心,你也可以藉此將信交給二福。”
左思容本帶笑容的臉立馬轉變爲嚴肅,馨兒也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她若是辦不好,哪怕不至於丟掉性命,可按照左思容的性子,也得掉層皮。
“奴婢知道了。”
左思容這才滿意的將信封交給了馨兒,靜等着馨兒的消息。
“萱香,把這些都收拾好。”
就這麼一叫,站在左思容遠處的萱香立馬就走了過來,急急忙忙的收拾起來,生怕一個不好就惹這位側妃生氣。
左思容不免想,我有那麼可怕嗎?竟讓奴婢這麼怕我?
院內的花競相開放着,左思容索性也就這樣坐着欣賞院中的風景,倒過得清閒起來,完全沒有再爲白岸汀所生氣。
馨兒一個丫鬟走在街上也並不顯眼,見她是三王府的丫鬟裝扮,行人也只是一掃,丫鬟被派出來買買東西也實屬正常,馨兒就這樣一直在白府附近觀察着,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二福給忽略了,直到一個男子的出現,馨兒立馬就將他拉進了巷道。
“你是誰?”二福還有些不知所措,莫名其妙的就被一個女子拉了進來,腦海裡也無馨兒的印象。
“我不是有意把你拉過來的,這裡有一封信,你悄悄的帶給你的少爺,就說是左側妃給他的,切記,不要偷看。”馨兒叮囑道。
聽馨兒這麼一說,二福也明白馨兒是什麼人了。
“原來是左側妃身邊的丫鬟,放心,我一定會帶給二少爺的,我就回府了。”二福理了理服裝,如往常一樣的朝着白府大門走去,馨兒也立馬回去覆命了。
“小姐,我將事情辦妥了。”
左思容一笑,“嗯,你們都下去吧,讓我一個人待會。”
幾名丫鬟陸續的退了下去,馨兒也跟着退了下去。
二福拿着吃食波瀾不驚的回去覆命,本還想着若是少爺身邊有人該怎麼辦,可正巧的是白扶風一個人在武場練劍。
“少爺,東西奴才買來了,路途被三王爺左側妃的丫鬟給攔住了,還給了奴才一封信,叫奴才轉交給少爺你。”二福將手裡提着的動西遞給了白扶風,隨帶拿出懷裡的信一起給了他。
左思容?那個女人我並未與她有什麼關係吧,不知她找我有什麼事。白扶風面帶疑色。
“少爺,剛纔奴才看那丫鬟的樣子好像是左側妃身邊的一個重要的丫鬟,怕是她有什麼要緊事找少爺你,少爺不妨就看看信裡寫的什麼?”二福建議道。
也就是二福機靈,人也忠心,白扶風才放心他的。
“本少爺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白扶風將信給拆了開來,映入眼簾的便是左思容清秀的小楷字。
“沒想到她的字倒是不錯,不然也做不了王爺側妃。”白扶風喃喃道,隨即繼續將信看了下去。
白二少爺,聽說二少爺素來與白岸汀不和,我這次要告訴你的正是關於白岸汀的事情,不知二少爺可有興趣?若是有的話,就託人待話給我午時被我派出的丫鬟,到時明日清風酒樓一敘。
白扶風看着信上的內容,勾脣一笑,心中也對這件事情有了大概得了解。
呵呵,左思容,我並不想與你扯上關係,不過貌似你也需要我的幫忙吧,關於她的事情,正好,也讓我起了興趣。白扶風在心中也已有了打算。
“二福,記住,在快到午時時就出去一趟,在三王府門外會見那個丫鬟,告訴她,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若是她的主子真是真心的話,就不要食言。”白扶風並不想自己去了結果人都無法見到,若真是這樣,他也就不是白扶風了。
二福也猜到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可他識相,只是應了下來,並沒多問。
“奴才遵命。”
原來是左側妃有事情要跟少爺商討,少爺應該也是答應了的,我也就不多問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你下去吧。”
白扶風擺了擺手,繼續練起了劍,二福也按照白扶風所說的去會見了馨兒,馨兒也將二福對她說的話原原本本的在左思容的面前說了一遍,左思容一笑。
看來,我的料想果真不錯。
“小姐,他會來嗎?”左思容放心了下來,倒是馨兒開始不放心了。
“放心,他會來的,到時,你可別叫小姐了。”
對於這一點,左思容還是很放心的,畢竟,之前都一樣。
“馨兒知道的。”
左思容明媚一笑,有個懂事的丫鬟,總歸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