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子徹有點懵,被她猛力搖晃,又是連番逼問之後,更加有些理不清頭緒來,弱弱回道:“我,我本來是在睡覺來的……”
雲歌眼前發黑,身子猛的搖晃幾下,萬念俱灰道:“對呀,你就是應該在睡覺呀!可子徹,你爲什麼不乖乖呆在房間裡面?你知道嗎?我輸了,我沒有機會了……”
心中悲痛襲來,眼淚充盈在眼眶之中:“我們再沒有機會了!子徹,我救不了你,我們沒有希望了……”
賀蘭子徹被她幾欲悲絕的樣子嚇得臉色發白,慌亂的伸手抱住她下滑的身子,將她扶着在旁邊坐下,小心翼翼的問:“娘……娘子,我做錯了什麼?別,別生氣好嗎?”
雲歌苦笑一聲,正要說話,遠處撲簌簌的傳來急急的腳步之聲。
轉眼之間,沈秋已經到了面前,她看到本該和樊雲霞在一起的賀蘭子徹出現在這裡,似乎也沒有感覺到有多奇怪,她扶着雲歌,有些歉疚的小聲道:“沐姑娘,事情好像辦砸了!”
雲歌擺擺手,聲音沙啞無力:“我知道……”
既然子徹出現在這花園裡,就都已經明白了,事情辦砸了,且再無轉還的餘地了!
沈秋見她面色灰敗,在旁邊小姐解釋道:“我把雲霞小姐身上的衣服都剝了,把她放在小侯爺的牀榻上,然後我就走了……”
沈秋看了一眼身旁的賀蘭子徹,納悶的接着說:“可是我剛纔聽見樊雲霞那麼悽慘的叫聲,還以爲小侯爺辦成了!我按照你的吩咐,打算在小侯爺成功與樊雲霞歡Ⅰ好之後,第一時間將小侯爺從房間裡面帶出來,這樣的話,小侯爺身上的蠱毒已解,而且他醒過來就會發現自己一個人睡在牀榻上,並不會記得和樊雲霞之間的那些事情……”
雲歌只道計劃已經徹底失敗,現在聽見沈秋在自己的耳邊說這些,心裡滿滿的全是淚呀!
無力的揮揮手,示意她不要再往下說了,不想聽!
沈秋卻自顧自的梳理自己的行動流程,想要找出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沒察覺她情緒的低落和頹喪,也沒有發現身邊被設計的那個人,正用眼神狠狠的瞪她!
沈秋歪着腦袋想了想,用更加想不通的神色繼續說道:“可是,我剛纔闖進房間的時候,看見的卻是一個陌生的青年男子,將樊雲霞壓在身下,倆個人……”
沈秋雖是粗枝大葉的,可是想起自己剛纔闖進房間裡面,看見的那副香Ⅰ豔場景,還是覺得有些羞澀起來,開不了口了!
雲歌卻愣了一下之後停了腳步:“陌生的男子?是誰?”
沈秋搖頭,低聲回答:“從未見過!”
雲歌腦海裡面最先浮現出來的就是賀蘭子荀,可是賀蘭子荀最近這段時間,彷彿出遠門去了!
那還會有誰?
隱隱覺得事情過於蹊蹺了些,雲歌扔了沈秋和賀蘭子徹,大步的往雲霞那邊趕了過去。
沈秋自然是寸步不離的跟了上去。
院子裡面,只剩下鬱郁的賀蘭子徹,他雖然記憶時常錯亂,自己也知道很多事情是對不上號的,雖然她們不再給他喝草藥了,可是他身上錯亂的感覺卻還是越來越嚴重。
就比如剛纔,他明明就睡得好好的,可是突然就驚醒過來,他看見身邊那個剝Ⅰ光了衣服的女人,只覺得從來沒有過的陌生和厭惡,急忙拿了自己的衣服,從房間裡面溜了。
就在他關上房門的那一霎那,藉着屋外夜色,他清楚的看見一個穿着湛青色衣衫的男子從窗戶翻了進來,那男子猴急猴急的鬆了腰間衣帶,嘴裡說着:“小樣兒,最後還不是我的菜?”
子徹看不懂,搖搖頭離開了住處,邊走邊想,往院子裡面逛了過來……
沒穿衣服的女人和翻窗子進來的男人他還沒搞懂是怎麼回事,這又聽見沈秋剛纔那一通,什麼歡好之後呀,什麼蠱毒已解呀……本就糊塗的腦子,更加亂糟糟的發脹發疼起來。
他抱了頭,緩緩的蹲下身去。
花廳裡面掛着幾盞檀木宮燈,晃晃光線將他的身影投射在斜前方,黑乎乎的如同潛伏在他面前的怪獸。
子徹盯了一會兒,不知道從哪裡滋生出來的念頭,猛然竄起身子,去踩那影子。
片刻之後,他忘記了剛纔那些想不通的事情,月影下,和自己的影子玩成了一團,那樣子,倒也歡脫得很。
……
雲歌帶了沈秋急急衝進房間,看見的場景讓兩個人都驚得合不上下巴。
司春也在旁邊,被嚇得不敢上前,看見雲歌和沈秋過來,彷彿見了救星一般,急忙上前求助的叫:“雲歌小姐……”
沈秋和司春都是沒有經過男女之事的,見了屋內場景,早就臊得臉頰緋紅,別過了目光,那些靡Ⅰ靡的聲音又直接的往耳朵裡面鑽,兩個女子,齊齊紅了臉,用手捂了耳朵。
屋內的光線並不明亮,只能看見牀幔之中,兩具交纏在一起的身子,是女上,男下的!
雲歌轉身,將房間裡面大銅臺上面的燭火點亮,滿屋光亮,可是牀上的兩個人根本就停不下來,那男人慘聲叫道:“雲霞,別,別……,快點放開我,我是你梅懷仁哥哥呀……”
雲霞不停,動作瘋狂,嘴裡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聽不出是痛苦還是歡愉。
雲歌聽了梅懷仁的聲音,瞬間覺得這個場景不僅yin糜,還很邪惡!
走近一些,雲歌沉聲呵斥:“樊雲霞停下來!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我……”樊雲霞隔着牀幔,往雲歌這邊看了一眼,顫聲道:“我要……”
身下的梅懷仁已經被蹂躪得不成樣子了,聽見牀幔外面沐雲歌的聲音,溺水之人抓住了稻草一般,急忙出聲說道:“雲歌,雲歌救我,我是你梅懷仁哥哥呀……”
梅懷仁?
雲歌想起沐雲歌就是被梅懷仁羞辱,纔會在懿興末年的冬日,跳進後院水井之中……
本以爲先皇大宴羣臣之前,梅懷仁跟着段少宇他們一同離開,就這樣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沒想到,今日,今時,今番場景,梅懷仁卻用這樣的姿勢,再次出現了。
雲歌伸手扶額,心中暗暗感嘆命運之神的性格實在太狂放不羈了,這樣的巧合都能讓自己遇上?
老天,你會不會太淘氣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