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這事,她並不覺得難以接受,對於情愛,上一世,己經傷透了心,重生,原就是復仇而來,嫁給誰不是嫁。
如果有機會活着,她只希望嫁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而不是逸王敖宸奕這種妖孽性,危險性都是極品的人。
“王爺厚愛,煙兒實在不敢貪圖,”看着他俊美的眸子中微微凝集起的幽暗嗜血風暴,寧雪煙心中嘆了口氣,話鋒一輕微一轉,“只是煙兒想到能依附於王爺,還是很欣喜的。”
這種事真的不是她能左右的,原還想着至少需要二三年,護國侯府纔會考慮自己的婚事,到時候自己羽翼己豐,己不是寧祖安和太夫人所能擺佈的,可偏偏現在她什麼也沒準備好的時候。
“你真的願意?”敖宸奕雖然不覺得這句話有問的必要,但是還是似笑非笑的問道,懷裡少女又香又軟的身子,莫名的讓他冰冷無情的心,有了一絲軟意,環抱着她的手稍稍鬆了一鬆,左手伸過去,在她發上輕輕的撫了撫。
“是,我願意!”寧雪煙不知道除了這麼說還能說什麼。
“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不拒絕了,拿個定情信物來吧!”敖宸奕放開寧雪煙,身子往後一靠,斜睨着那雙邪魅狹長的眼,忍住心頭莫名泛上的喜氣,眉眼盈盈的笑問道。
定情信物?那是有情人之間互送的信物,寧雪煙不知道這位傲驕的逸王殿下哪在這種惡趣味,又在玩哪一齣,順手就把自己放在枕下的一個香囊摸了出來,遞給敖宸奕:“王爺,請收下。”
這是她這兩天閒來無事的時候,做的,這針線的手法還是上一世母親教她的,和京城裡的做法稍有不同,她也是閒來無事,就做了一個,原也不知道要不要掛,所以就隨意的塞在了枕下。
敖宸奕伸過手,頗爲意外的看着這手中的香囊,俊眸左右看了看,上面幾乎看不出針腳,可見針活極細緻,做的也極用心,一時心頭大悅,臉上露出一抹慵懶的笑意,拍了拍寧雪煙的頭。
“做的不錯,以後到了逸王府,本王的貼身衣物就交給你了。”
成功的看到那張嫩白的小臉上,愕然的露出鬱悶的表情,心情更是大好,一隻手把玩着手中的香囊,另一隻手支着臉,斜睨着寧雪煙:“看你這麼有誠意,本王允許你做本王的側妃。”
側妃?不是正妃?
寧雪煙啞然的瞪大眼眸,眨了眨,一時茫然,說不出話來。
她倒不是在意是不是正妃,或者側妃,主要是這位王爺,一本正經,半夜三更來敲自己的窗,進到自己的屋裡,顯擺了那麼久,就只是爲了一個側妃的事,怎麼看怎麼覺得玄妙的很。
“正妃的位置,皇帝那裡必然有一定的選擇,本王暫時還不想和他硬碰硬,總是他是君,本王是臣,還是弟,所以本王允許他給本王選正妃,至於側妃的位置,就是本王自己的意思了。”
敖宸奕伸過手來輕輕捏了捏寧雪煙的下巴,似笑非笑的道。
這是解釋了?這位一向自高自大,囂張跋扈,又冷血無情的王爺,竟然會解釋,寧雪煙啞然的眨着水眸,那雙明媚的眸底清澈的倒映出敖宸奕那妖孽般俊美的容顏,削薄的脣角依然涼薄的勾起,卻無端多了幾分邪魅和妖嬈。
這個人長的真是俊到極致,和溫雪然那種傾國傾城的桃花美人笑比起來,這位的俊美更多了幾分嗜血和寒洌,卻同樣的勾人心魄,甚至還讓人覺得這種奢靡到極致的華美,更讓人心動。
“怎麼,是不是覺得本王長的極好,看呆了?”敖宸奕捏着寧雪煙下巴的手稍稍用了點力,心情極好的眯起眼眸輕笑道。
下頷處的痛意,驚醒來寧雪煙,她這才發現自己方纔竟然對着那個修羅王發呆,臉稍稍一紅,立時偏過頭,錯過他修長的手,從牀前起身,稍稍理了理衣裳,故意沒理他這個茬,淡淡的道:“王爺決定了就是。”
“儘快處理好你們後院的事,本王的王妃不會是連後院的事都處理不了吧?”敖宸奕忽然臉色一冷,沉聲問道。
護國侯府後院,因爲寧晴扇的迴歸,更多了幾番風雨,鬧鬧騰騰到現在,也沒個解決的法子,真是浪費了這顆漂亮聰明的小腦袋。
八竿子還打不着的事,他竟然說的這麼有模有樣,而且就算是成了,還是一個側字,他怎麼就可以毫無顧忌的說自己是王妃,一個側妃,你還能要求她在家裡怎麼樣,無奈的拿起放在桌邊的茶,喝了一口,想了想道。
“王爺放心,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儘快把這些事得理掉。”
“雷霆之下,誰敢反手,如果連後院的那檔事都處理不好,本王要你這個側妃有什麼用。”一股子陰森森的氣息從敖宸奕的身上流淌出來,讓人不寒而慄。
他看中的人,當然是要鬥得過正妃的,如果連護國侯內一個義女都鬥不過,豈不是太沒用了。
寧雪煙知道他是嫌棄她動作慢,微微垂下眸子,細聲細氣的道:“王爺息怒,煙兒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和寧晴扇的事當然不會拖太久,她不想拖,寧晴扇也不想拖,如果知道選秀的事要來了,寧晴扇的重心應當也不會放在自己身上,原本她是選訂的三皇子妃,但是因爲這陣子接二連三的出事,她應當也不可能有那麼大的把握了吧!
所以,等明兒的事了,大家都會清靜一段時間,當然這不包括,鬱結壓抑了一段時間的淩氏!
寧晴扇根本無心顧及自己,新年過後,馬上就要海選,這裡面不只是爲皇上選,還會逸王,三皇子,四皇子選妃,寧晴扇如果失了這次機會,就真的跟敖明宇失之交臂了。
所以這選秀的事,或者還可以利用一下……
“好,希望你不要讓本王失望。”敖宸奕斜睨着寧雪煙,意有所指的道。
寧雪煙擡頭,墨玉般的眼眸對上敖宸奕那雙詭譎幽冷的狹長眸子,那雙眸子依然如往日冰冷無情,寧雪煙相信自己如果真的不如他的意的話,說不得這位就真的會對自己不客氣,前有狼,後有虎,自己還需更加小心謹慎纔是。
第二天一早,寧雪煙稍稍梳洗了一下,便起身往太夫人的祥福園而來,到那裡就發現寧晴扇早己在坐,看到她過來,盈盈一笑,柔婉的問道:“五妹妹來了,方纔祖母正和我說起昨天的事,總是……”
說到傷心處,拿帕子抹起眼淚來,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
“三姐姐,那事怪不得你,總是禮郡王世子,太過混帳,竟然敢當着三皇子做這樣的事,三姐姐不必在意,三皇子一定會爲你做主的。”寧雪煙柔聲安撫她道,兩個人在太夫人面前表現的極有姐妹情義。
太夫人看了暗中點點頭,覺得寧雪煙還算識大體,沒有因爲之前帳本的事,對寧晴扇落井下石。
寧晴扇聽了這話,臉色卻有些變了,敖明宇昨天除了把她送回家,其他甚至一個字都沒有說,更沒有安慰她,她當時在車廂裡落淚,原還想着得到敖明宇的憐惜,必竟這事說起來真不怪她,敖現自己糊塗跑錯門怪誰。
可偏偏三皇子對她不聞不問,既便她傷心欲絕,也沒有半點表示,這簡直就是打寧晴扇的臉,現在被寧雪煙提起更覺得嘲諷。
只是她現在在扮柔弱,還想獲得太夫人的同情,讓太夫人爲自己撐腰,當然不會和寧雪煙頂上,咬咬牙,忍了這口氣,眼底馬上就蓄積了兩顆淚水,緩緩的從臉上滑下:“五妹妹,你……你別說了,我……終究是我錯,不應當去別院,否則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這話聽起來是全把責任加在自己身上,可是當時明明是太夫人同意她們出去的,也不是她自己做了主的,看她這麼委屈淚涌的模樣,太夫人開口道:“好了,好了,都別說昨天的事,總是禮郡王府虧了我們,也幸好沒釀成什麼大錯,這以後注意一些就行了,姑娘家在外面,名節有多重要,一步也不能走錯。”
太夫人這話含有警告意思,警告的是寧晴扇和寧雪煙兩個,她現在對她們兩個希望很大,當然不願意看到她們名節有虧,訂不了自己給她們預定的婚事,讓護國侯府受損,這纔是她最大的損失。
“是,祖母,煙兒一定要注意的。”寧雪煙微微一笑,落落大方的答道。
“是,祖母,謹聽祖母的教訓。”寧晴扇也抹了一把淚,嬌柔的點頭。
“祖母,一會府外的帳本就要送進來,煙兒要是不會看怎麼辦?”寧雪煙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浪費太多的時間,話風一轉,帶些不安的柔聲問道。
“五丫頭你之前做的不錯,那些外面送進來的帳本更簡單,只是稍稍對一下數目就行,其他沒什麼大礙的。”說起管帳這事,太夫人對寧雪煙還是滿意的,事情全是寧雪煙做,最後決策的卻是自己,比淩氏管後院的時候還有方便。
太夫人對現在的這種情況還算滿意,若不是還有寧晴扇的事橫着,她倒是不介意讓淩氏再在佛堂多做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