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煙現在犯的可是謀害皇上的大罪,稍有不甚,還有可有連累到敖宸奕,這個時候,任何人都知道必須和寧雪煙劃清界限纔是。
場面現在基本上己經控制下來,看到那位世家小姐死不暝目的躺在地上,任何人都不敢隨意的奔走了,生怕逸王府那些嗜血的軍隊,把自己殺了,這些人連問也不問,就這麼把一位世家小姐給殺了,果然是無法無天的。
雖然在場的基本上,都算得上是有才識的人士,但是這個時候大家也清楚,跟這羣帶刀劍的侍衛,是沒用的。
“侍衛大人,太子妃演奏了巫祝之音,這是要詛咒皇上,我們不敢留下來,纔不得不奔跑出去,想把此事報出去。”一位名士,看起來膽子大一些,這會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袍,上前對着先來的侍衛道。
必竟看起來,先來的侍衛要和善了許多。
“太子妃要詛咒皇上?”之前的侍衛領首之人,這時候也重新鎮定下來,看了看後來的,自己的同僚,臉色一沉,衝着高臺上站着的寧雪煙,厲聲喝道:“太子妃竟然敢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來,是置皇上,太子於何地?”
寧雪煙這時候早己是站起來,看了下面的亂場,一直淡定而從容,聽得下面侍衛厲聲喝斥,脣角無聲的露出一抹笑意,待得所有人都看過來,才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要詛咒皇上,不知又是從哪裡看出來,我做了大逆不道的事?”
“你用的是月印古琴,彈的又是巫祝之音,方纔我們還聽到琴絃斷裂的聲音,那分明就是詛咒皇上詛成時候,纔有的現象,否則好生生的月印古琴,爲什麼會突然之間,斷了弦?”另一位名士,忍不住開口道。
之前他們就是因爲聽到琴絃馬上就要崩斷的聲音,才站起來向外跑的,而且後來雖然慌亂,但是還是聽到了一聲破裂的聲音,那琴絃是真的斷了,也就是說寧雪煙的巫祝之音己成,只要想到這一點,這幾位名士就再顧不得寧雪煙太子妃的身份,一個個立求表示出跟寧雪煙沒有半點關係的樣子。
“我彈的不是巫祝之音,卻不知道你們爲什麼如此肯定我彈的就是那曲巫祝?”寧雪煙臉色一冷,俯視着下面的人羣道。
從她這個角度,還真的能發現一些別人不發現的事情。
吳瑤這時候雖然沒說話,但是她時不時的低下頭,嘴脣微微動彈了兩下,而後站在她身邊的名士,總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
不用說,這位吳瑤夫人自己雖然沒有出頭,但是在下面挑唆着那幾位受了驚的名士,還是很簡單的。
固然這些名士,平日裡很精明,現在這種情況下,卻早己失了平日裡的智慧,被吳瑤牽着鼻子在走。
“你別以爲這曲巫祝之音沒人知道,我們在場的許多人都聽得清楚,你方纔彈的就是巫祝之音,太子妃,我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是我們這些人,真的跟你半點關係也沒有,你自己謀逆,不要把我們這羣人全拖在裡面。”
另一位就站在吳瑤身邊的名士,這時候氣憤的指着寧雪煙道。
寧雪煙站在高處,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如果沒有侍衛的突然出現,迅速的控制下場面,就憑着在場所有人有志一同的指證,自己就會立既被帶走,亂中,至於是不是真的巫祝之音,也己經查不清楚了,說不清楚了。
這罪名自己不擔也得擔了。
罪大莫過謀逆,歷史上有多少的東宮太子,死於這樣的謀逆之中,甚至全家命喪,連子嗣都會根除,既便是皇上是他的親生父親,對於這種事情,下起手來,也是毫不顧忌自己的子嗣血脈的。
“去,把那幾位名士,帶上來,讓他們看看我彈的到底是不是巫祝之音?”寧雪煙臉色一沉,對着下面的幾個侍衛道。
侍衛應聲,過來就把幾個之前圍在吳瑤身邊的名士給拉了過來。
立時,吳瑤身邊呈現出一副真空的狀態,除了她身後的一個丫環,其他人都在她的幾步開外,有種突然之間被突現出來的感覺,特別是上面的寧雪煙,目光帶着幾分銳利的落在她身上,幾近刺骨。
彷彿可以穿透人心似的。
吳瑤下意識的把嘴緊緊的閉了起來,不再多說一句話。
幾位名士被帶了上來,被帶到了放置琴,以及琴譜的面前。
古琴月印就放在他們面前,幾位名士幾乎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印痕,他們都是行家,一看之下,就清楚,這真的是古琴月印,立時間臉色越發的不好起來。
但是琴絃好生生的一根沒有斷,卻讓他們很是疑惑,他們方纔明明聽到琴絃己斷的聲音,難道這裡面有什麼不對?聽錯了?
有了這一絲懷疑,目光落在琴譜上的時候,都看的很專心,細緻。
吳瑤今天請的這幾位名士,大多數家學淵博,對於這樣的禁曲,都私下裡看過,這種曲子,因爲有這麼一個說話,一些人都偷偷私下裡試過,因此特殊性,更是讓人記憶深刻。
這時候,一看到寧雪煙放在桌面上的琴譜,一個個疑惑起來。
“不是,這裡不是這個音符。”
“不對,這句不是這麼彈的。”
“這裡的幾個也不對,和原文只相似,但是不是……”
幾位名士爭相發表着自己的意見,越說臉上的神色越發的欣喜起來,一個個的錯誤之處被指了出來,這幾位才發現,這文早己和原文不同的,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琴譜,只不過是方纔乍聽之下,有些象,又被引入誤會中,一時不查而己。
幾位名士都放鬆了下來,幾個人對望了一眼,一起後退兩步,恭敬的對寧雪煙深深的施了一禮:“對不起,太子妃,是我們誤會你了,你彈的不是巫祝之音,這上面的續曲應當是太子妃續的嗎?能聽到如此天賴之音,太子妃於音色上的造詣不同凡響。”
“是啊,太子妃才識高華,不同於一般的閨秀。”
“太子妃蘭質慧心……”
一時間名士們紛紛獻上讚揚之意,放鬆下心情的他們,一方面是壓在心頭的巨石己去,另一方面,也是真心的因爲寧雪煙的才識。
這首琴譜的殘曲是很有名的,看起來簡單,但是想續上卻不是那麼容易,大家或多或小的都續過,但是總覺得有些不盡人意,看到寧雪煙的這一曲,立時覺得歎爲觀止,似乎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這續的都是絕妙上佳。
雖然曲風不同,但是現在細細來,卻是前後呼應,很是得體。
但看後面曲譜部分新的墨色的痕跡,就知道是才續不久的,這樣的才華,足以讓在場的這幾位名士真正的心悅誠服。
這樣太子妃,果然是真人不露相,之前的那篇讓他們讚歎不己的詩稿,己是專美於前,想不到這一曲殘譜居然還能如此優美,銜接的那麼自然。
臺上的這幾位名士的態度,立時來了個翻天覆地的大轉變,讓臺下的衆人一時間全茫然了起來。
寧雪煙大大方方的受了這幾位名士一禮,微微一笑,對着看起來領頭的一位名士道:“還請先生跟他們明說,也免得誤了我們大家所有人的性命。”
“是,是,尊太子妃命令。”那位名士聽了連連點頭。
的確,寧雪煙如果彈奏的不是那曲著名的巫祝之音,那麼在場的人都沒什麼危險,的確是需要說明的。
於是拿起寧雪煙放置在一邊的琴譜,走到臺邊,高舉過頭,大聲的道:“太子妃彈奏的不是巫祝之音,而她的琴絃也沒有斷,如有不信,可上來觀止,誰敢亂言,嚴懲不貸。”
這幾位名士在京城中都是享有盛名的,特別是現在上去的幾位,更是名士之中的名士,清流之中的砥柱,很有威望,他們上面這麼一說,幾乎是己經替寧雪煙正了名,而後的一句話,更是警告了所有人。
吳瑤心中閃過一絲疑惑,她花了不少心力,請的這幾位名士過來,就是因爲這幾位名士有威望,他們說的話,會讓所有人認同,可是現在怎麼和自己預算的不一樣了?那琴絃和着月印古琴,不是一起送到寧雪煙的手中了嗎?
爲什麼寧雪煙彈奏的居然不是那曲巫祝之音?
古琴的琴絃是被動過手腳的,稍稍撥一下,根本不會察覺,但是如果數度彈奏之下,是很容易斷裂開來的,特別是在彈琴之人心亂後,手腳慌亂時,最容易出錯。
寧雪煙原本就是琴技不行,就算是這幾天勤加練習,也很容易出錯的,再被下面的場景一擾亂,琴絃斷裂是必然的,而且方纔她也分明是聽到了琴絃斷裂的聲音,可爲什麼現在這上臺的幾位名士,居然說琴絃沒斷,寧雪煙彈奏的也不是自己給她“送”過去的巫祝之音?
但是,這個時候,她也知道自己不便說什麼,周圍的人原本就少,站在上面的寧雪煙的目光,似乎一直冷冷的看着自己,讓她額頭上不由的見了冷汗,這位看起來柔嫩的太子妃,居然有這麼凌烈冰寒的眼神,實在是讓她怎麼也沒想到。
幸好,幸好自己這接下來還有一着閒棋,希望這最後一着閒棋,可以讓寧雪煙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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