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說說是誰要暗算我?”咬咬脣,壓下眼底的不自在,眼神發飄的看向一邊,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現在和他也算是明正言順的了,總覺得有什麼和以前不一樣了,這讓她自覺氣勢上低了幾分。(品&書¥網)
“敖明宇可真是好樣的,竟然敢相中本王的女人。”敖宸奕冷哼一聲,今天喜慶的顏色,越發的襯得他玉眉珠宇,俊美絕倫。
雖然他的神色是不悅的,但是寧雪煙莫名的心頭一動,頗有幾分不自在起來,雖然的確自己現在嫁給了他,算是他……府上的了,但這話總是有些……不太一樣的感覺。
“那轎裡的人是誰?”伏在敖宸奕的懷裡,水眸眨了眨,問道,她也早意識到和敖宸奕這邊有關,所以並沒有太多的意外,那個起行的吉時,也不是誰想看到,就能看到的。
欽天監測出的吉時,是直接送到安國侯府和護國侯府的,這其間如果不特意動手腳的話,既便是安國侯府,也是不知道護國侯府的轎起行時間的。
“沒什麼是誰,不過是送敖明宇一份禮物罷了!”敖宸奕微微閉合起眼眸,俊美的脣角一抹邪氣之致的笑意,成親可是終身大事,既然敖明宇送了自己這麼一個大的禮物,當然得還禮了。
敖宸奕從來就不是一個能認吃虧的主,今天敖明宇敢在這個時候擺了他一道,寧雪煙相信敖明宇是絕對討不了好,察覺到這一點後,心裡莫名的有種放下心的感覺,墨玉般的眼眸裡露出幾分沉思,看起來這轎中的人,和敖明宇還是很有淵源的。
“怎麼,看到本王如此俊美,煙兒這是看呆了?”敖宸奕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不再是往日一副冷氣,煞氣全開的樣子,查察着寧雪煙對着他的臉發呆,忽然睜開狹長的眼眸,對着她慵懶的道。
寧雪煙來不及收回目光,頓時嚇了一跳,臉上驀的升起一抹紅暈,急轉過頭去,方纔因爲敖宸奕的眼睛閉了起來,她的確是多看了他兩眼,而後還竟然盯着他發呆想心事了。
“王爺,你不去顯雲郡主那裡,不好吧?”寧雪煙羞慚的道。
“不去,第一天嫁到王府,就敢算計本王。”敖宸奕冷哼一聲,眸底閃過一絲邪魅的陰冷,伸過手,握住手雪煙的手,另一隻手依然環着她的腰,讓她一時起不了身。
“這事……跟她有關?”寧雪煙驀的睜大眼睛,愕然的看向敖宸奕。
“聽說這吉時,先送的便是安國侯府。”敖宸奕拿手指扯了扯寧雪煙身上的烏髮,懶洋洋的道。
吉時是從宮裡欽天監送出的,要送的當然先是正妃,安國侯府的顯雲郡主,之後纔是側妃,護國侯府的寧五姑娘,原本這個規矩就沒什麼不對,先正妃,再側妃。
如果還有人會看到,那麼除了護國侯府的,就是安國侯府的,必竟送去的時候,安國侯府也會留欽天監的人,坐一會,休息一下,有這麼點時間,看一個吉時並不難。
寧雪煙默然了,漫不經心的靠在他懷裡,頗爲疲倦的閉上了眼睛,果然,這逸王府也不是什麼安逸的所在,有顯雲郡主在裡面,這纔是敖宸奕要把自己也帶進逸王府的最主要原因吧!
說什麼權傾天下,當今的皇太弟,未來的皇上,他這位逸王,當然也不如表面上的風光吧!
有着皇上的猜忌的敖宸奕,連成親這種事,都是不能隨隨便便做的了主的吧!心裡竟然莫名的有些難過。
空氣中一片安靜,屋子裡只有紅燭暴跳出一絲燭的聲音,剩下的就只有敖宸奕的手,慢條斯理的把她頭上一隻只釵子摘下來,隨意的扔在一邊,而後滿頭的秀髮落了下來,烏黑的如同緞子一般。
而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她的秀髮。
“王爺打算怎麼辦?”寧雪煙嘆了口氣,不管顯雲郡主如何,她自己很清楚,自己是敖宸奕這一邊的。
“暫時不想怎麼辦,只要她安分守己的,或者本王不介意她繼續留在逸王府。”敖宸奕冷哼一聲道,按着寧雪煙秀髮的手停了一下,眸底露出些血腥的寒戾,“他們安國侯府,這麼多年,還沒有夢醒,還枉想做母儀天下的夢,實在是可笑。”
母儀天下!寧雪煙悚然而驚,驀的擡眸看向敖宸奕,安國侯府竟然有這麼大的野心,或者說這位顯雲郡主,竟然有這麼大的野心。
曾經的太后就是母儀天下的,不過她真正母儀天下的日子,並沒有多久,當今的皇上,並不是一個能久居人下之人,這最後的結果,就是太后早早的病死了,而安國侯府也因爲太后之死,落了弱勢,跌落成普通的一般世家。
而後,這位安國侯府最具好名聲,又溫柔,又嫺慧的顯雲郡主走入了衆人的視線,所有人都知道顯雲郡主是必然會嫁入皇家的,否則這婚事,也不會一再的擔擱到現在,甚至還有人說顯雲郡主會直接入宮,當今的皇后可是無子的。
如果顯雲郡主入宮,替皇上生下一位子嗣,說不得這將來母儀天下,也不是什麼大難事。
當然,這些都只是猜測,猜測並不成行的。
“安國侯府的人看起來,這日子過的是實在好了點,悠閒了點,本王以前還真是小看了他們,竟然敢算計到本王頭上。”敖宸奕眼中染上一絲血腥之色。
寧雪煙沒有說話,這個時候,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似乎說什麼都是錯的,咬咬脣。
半響才找到聲音:“或者顯雲郡主也不一定知道。”
這話說的很猶豫,連她自己也不太相信,顯雲郡主是什麼樣的人,她也算是數次見識過了,那些引起自己懷疑的事,不只是一件,國公府的事,沅雲縣主的事,以及當日請了寧紫燕宴會的事。
這裡面似乎總有她的痕跡,但是待得仔細看時,卻沒有找到她實在的把柄,只能說顯雲郡主是不好對付的。
“好了,不管別人的事,說說本王和煙兒的事吧!”敖宸奕揮了揮手,歪着頭看着她,俊美的脣角一絲懶懶洋洋的笑。
寧雪煙莫名的緊張,下意識的想從他身上翻下來。
她的眉眼中往往帶着些疏冷,但此時,臉上染上的淡淡紅暈,讓她多了幾分妖嬈的嫵媚,眼波流轉,活色生香,可能是因爲年紀還少,精緻絕美的五官還不會讓人一下子驚豔,但待得細細品味,纔會發現她美的清麗中透着嫵媚。
再過幾年,等她真正長開,那樣的容色,配和着妖嬈的身姿,該是如何的誘人。
“來,我們去做我們該做的事情。”敖宸奕斜睨着懷裡嬌小的人兒,眸中帶上一絲淡淡的柔軟。
“我……我們…的事…”寧雪煙明顯被嚇到了,身子僵硬,一動也不敢動,手足無措之間,頭也擡不起來,今天的敖宸奕明顯和往日不同,一向森寒的眼神中,竟然讓她看到了幾分熱度。
她不知道要怎麼辦,只覺得有些事,她似乎忘記了,手下意識的抓住敖宸奕的衣袍,臉上閃過一絲恐懼,大腦中更是一片茫然,無措的憑着意識看向敖宸奕,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膽怯茫然的神情。
他的大手下,她整個身子瑟瑟的發抖起來,往日那雙明媚的眼眸,更是如同受驚的小獸似的,抖的象個風中的落葉,完全不成自己,臉上的紅暈,一點點的退了下去,只餘下那絲蒼白。
“你怎麼了?”發現她的不對勁,敖宸奕皺了皺眉頭,坐起身,低下頭,伸過手來捏住她的手,把她緊握着的拳手展開,俊眉微微皺起。
寧雪煙依然在他的懷抱裡,一隻手還是緊緊的抱着她,另一隻手去拉開她緊握着的拳頭,兩個人緊緊的靠在一起,寧雪煙能夠清楚的聽到他胸口強而有力的心跳,還有就在額頭上熾熱的呼吸。
心突突的跳了一下,鬆開的拳手幾乎沒有意識一般的拉住他的手,緊緊的不鬆手。
大紅的喜牀,大紅的紗帳,大紅的衣裳,大紅的蠟燭,所有的一切都是大紅的,卻讓她想起那個透過水麪望向大紅的天空的時候。
那種窒息一般的痛苦和絕望,讓她的氣息不由自主的紊亂起來,心跳的狂亂,牙齒用力的咬在脣上,幾站是費盡了全力,如同自己就是當日那個掙扎在荷池中的少女,拼命掙扎,最後依然落得慘死的下場。
新婚夜,前一世,求而不得的事,爲此她還送上了自己年僅十六歲的性命。
眼淚一顆顆的落下來,模糊了她的視線,眼前出現的是那張溫雅如玉的臉,然後漸漸的這張臉,變成猙獰惡形,彷彿要擇人而食似的,全身不但僵硬,而且冰冷,長長的眼睫下,那雙眼眸美的如同蒙上了一層迷霧,可又透着絕望和悲慟,身子在敖宸奕的懷裡瑟瑟發抖,脣角處一抹淡淡的血色,溢出她蒼白淺色的脣角。
“你怎麼了?”敖宸奕皺了皺眉頭,狹長的眸子落在寧雪煙臉上,放下緊握着她的手,伸過手指把她緊咬着脣角的牙齒抵開,對着她茫然驚懼的如同小獸一般的水眸,溫和的道,“害怕了?嗯?放心,本王雖然不憐香惜玉,卻也不是辣手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