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來人,把這個賤人拉下去,千……”臉上的粉末總算是處理掉了,被個女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撒藥末,皇上羞怒交加,所以待得眼睛能閉得開後,馬上睜開眼,衝着霞妃大叫道。
“皇上,這粉末如果有毒,你這會說話,吃下去,真的沒事嗎!”知道他要開口說自己“千刀萬剮”,霞妃再一次攔斷了他的話,只是似笑非笑的嘲諷道。
這話一說完,皇上立既閉嘴,到現在,他還是覺得這些粉末就是毒藥的,事發突然,他心裡又一直記着給霞妃的是毒藥,所以纔會如此失態。
“皇上,請您說一說,爲什麼花家的二姑娘,逸王的未婚妻,會在宮裡?”幾位老臣及,老誥命們一起跪了下來。
之前進宮的時候,有幾位夫人還是離開了的,必竟既便是誥命,也不是能隨隨便便的見到皇上的,但是另幾位原本就是老臣人正妻的,當然就跟着自己的丈夫一起過來,一方面是擔心自己的丈夫,另一方面也算是做個見證。
“皇上,花二姑娘是逸王的未婚妻,後來爲什麼會假借‘病死’的由頭,進宮成了霞妃?”
“皇上,難道霞妃說的是真的,當初三王送女進宮的時候,皇上是逼着花月盈跟着您的?”
“皇上,霞妃說她之所以求見逸王,是因爲你搶了她,讓她這麼多年,一直對逸王思而不見,這次難得有機會出來,纔會鋌而走險的想看一看逸王?”
老臣們的話,一句接一句,而且句句犀利,字字誅心,不管皇上應下那一句,他的名聲在青史上就不會清白了。
試問,那個皇上願意真正的遺臭萬年,而且還是這種有揹人倫的事。
皇上才被擦淨的臉,於是青一陣,白一陣起來。
“這……這是普通的香粉?”定定神,皇上總算是清醒過來,頗爲困難的轉身雅貴妃,他記得方纔似乎聽到雅貴妃的這麼一句話。
“是香粉……女子普通的香粉,信件是霞妃平日裡的思念之作。”雅貴妃脣邊浮起一絲嘲諷的笑,不知道是嘲諷自己,還是嘲諷皇上。
還有比這更讓人覺得諷刺的嗎?皇上自以爲把自己都控制住了,把什麼都算計好了,卻不料,既便是這個皇宮,他也沒有完整的控制起來,否則霞妃的毒藥,怎麼換成普通的香粉的,那些信件當然也不會只是些悲秋思念之作。
也許,對於其他妃子來說,與逸王私通之罪,也同樣可以毀了霞妃和逸王,可誰知道他們兩個,原本就是未婚的夫妻,只不過是生生的被的拆散了而己,而這個罪魁禍首就是眼前的皇上。
於是這罪便成了皇上之罪,這醜名,也就成了皇上的醜名。
聽了雅貴妃的回答,皇上只覺得胸口處,一股腥甜涌上,強壓住,纔不致於讓那口腥甜涌出來。
他現在清楚的知道,自己算計敖宸奕的事敗了,不但敗了,而且還把當年的事給翻了出來,可謂是一敗塗地。
就如象一幢樓,就差最後幾塊瓦了,卻突然之間倒了下來,全部化成粉碎,而且不但倒了,還連地基也毀了,這如何不讓皇上羞惱之餘,急怒攻心,手指指着敖宸奕伸了兩下,一時卻說不出話來,臉色蒼白的沒有半點血色。
“請皇上立逸王爲太子。”幾位老臣異口同聲的道。
這句話,他們以前也說過,不過那時候,皇上以自己春秋正盛,不宜早立太子爲由,推拒了,但是現在皇上的把柄落在他們手中,這時候他們再提出來,皇上覺得自己居然無言以對。
擡頭看向站在一邊的敖宸奕,臉色淡冷,眸光幽深,見他擡起頭來看他,詭譎一笑,讓人覺得整個遍體生寒,爾後他的目光轉向霞妃,削薄的脣角一絲帶着戾氣:“皇上,請把霞妃讓臣弟帶走,臣弟要當着所有人的面,好好審問審問,爲什麼當初這個女人以病詐死。”
當着所有人的面審問,讓這個女人當着天下人的面,說自己奪弟媳?皇上手指痙攣的放在牀邊,整個身子無力的倒向最後:“准奏,立逸王爲太子!”
一句話,邊上的雅貴妃也站立不住,身子中踉蹌了兩步,扶着身邊的宮女才能站住。
完了,多年的希望完了,他……居然被逼得不得不立敖宸奕爲太子,那自己的宇兒呢!不管是自己,還是父親,爲此付也了多少心血,可最後居然敗在霞妃這個女人手上,如何讓她不恨。
早知道霞妃這個女人會壞事,當初她就想法子把這個女人給殺了,原想着不過是一個沒有子嗣的宮妃而己,既便是再得寵又如何,也就隨着她去了,卻想不到她因爲有着這樣的身份,在最後關口,成了打壓皇上的一張最有力的王牌。
皇上,怎麼能那麼蠢,居然把這個一個女人留在身邊,而且還枉想用這個女人來暗算敖宸奕,他還真以爲這種事,別人不會知道。
枉他數次在自己面前表示,這皇位以後一定會留給宇兒,也一再的讓自己父親那派出手抵制敖宸奕,爲此得罪了多少人……
“多謝皇上!”老臣們高興啊,多年的願望終於實現了,自己幾個就算是現在去見先皇於九泉之下,也不會沒臉了,一個個興高采烈的,和皇上以及雅貴妃的神色,完全是相反的兩個方面。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皇上既然開了口,當然要擬旨,爲防止夜長夢多,自然是要當機立斷,於是當着幾位老臣的面,皇上手指顫抖在在聖旨寫下立敖宸奕爲太子的旨意,敖宸奕自然要出宮回府接旨。
“皇上,雅貴妃方纔沒看清楚霞妃手中的東西,就直接說我們王爺和霞妃一起謀害皇上,不知道這事,是不是真的?雅貴妃又如何知道霞妃手裡的東西的?難不成雅貴妃原本就知道霞妃手裡的是什麼嗎?”
事情辦到這裡,所有人都要退下去了,必竟立太子是大事,老臣們現在關注的重點當然是這個,能逼得皇上不得不開口應下此事,老臣們覺得犧牲一個霞妃很值,反正己是皇上的妃子了,這以後如何應辦,還是皇上說了算吧。
皇上那裡都同意立太子的事了,自己這邊當然也要退一退步,他們都是忠心的臣子,不是逼宮的反臣。
所以關於雅貴妃指證霞妃那檔子事,就沒有人再提。
這時候聽到逸王妃提起,有幾位老臣不滿的看了一眼寧雪煙,覺得她做的甚有過,既便皇上再有不是,那也是一國之君,況且現在剩下的事,是雅貴妃和霞妃的事,算得上是皇上的內務,就讓皇上自己處理吧。
不過有人不悅,有人卻因此驚醒,花月盈猛的一把拉住自己身邊臣子的袍子,急叫道:“雅貴妃圖謀害死皇上,並污陷我,請大人們救救我,如果讓我留在這裡,必然會被殺人滅口。”
方纔她發了一通怒火後,就一直臉色青白的跪在一邊,六神無主的很,甚至連接下來的話都沒聽清楚,得罪了皇上,而且還是以那樣的方式,當着衆人的面得罪了皇上,她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這會耳朵裡進了寧雪煙的那通話,立時就提醒了她,她不能就讓這些人全退出去,否則這次皇上絕不會饒她,這後宮裡沒人幫得了她,因此一把扯住邊上老臣的衣袍大叫起來:“這是謀害皇上的大事啊,請大人們快來救駕!”
謀逆大罪,不同於後宮爭鬥,那可是家國政治。
“你胡說!”雅貴妃咬着牙大怒道。
“如果是我胡說,那麼請雅貴妃說說,爲什麼你一看那些粉末就知道是毒藥,而且還審皇上中的毒的那種毒藥,這不是說明你早就知道的嗎!或者就是你給皇上下的毒,然後又想把毒藥塞到我的手裡,只不過陰差陽錯之下,弄錯了,把些香粉塞到了我手上,雅貴妃,你是不是想謀皇篡位。”
花月盈死死的咬住雅貴妃道。
雅貴妃一口血想噴出來,臉色陰沉而猙獰,這事她真的沒辦法解釋,她不能說這些全是皇上告訴她的,是皇上讓她這麼做的,是皇上讓她去污陷霞妃,害逸王的。
“雅貴妃,你是不是沒話可說了?是不是被我說對了?”霞妃義正辭嚴的道,然後又轉向皇上,“皇上,請治雅貴妃之罪,她不但要害臣妾,而且還要害逸王,逸王是皇上新定的太子,雅貴妃這是其心卜測啊!”
“來人,把雅妃和霞妃兩個人一起打入刑部大牢,待得朕身體好了後,再親自查問。”皇上這會不只是手指顫抖,連整個身子都氣的顫抖起來,方纔霞妃還跟瘋了一樣的衝過來,現在倒是一口一個“臣妾”,彷彿是真真實實的爲自己打算是的。
但事情上升到了逆謀的份上,他不能再把這事當成宮妃的爭寵來處理,一時間咬着牙,才能說出上面的話。
事情至此己算是完結了,霞妃和雅貴妃被押走,敖宸奕和寧雪煙自回府去等聖旨,老臣們去準備逸王入住東宮的事項,至於以寧國公太夫人爲首的幾位誥命夫人,自然依舊回寧國公府去,開宴會。
而在,他們離開後,宮裡的太醫院整個就亂了套,皇上昏了,皇上吐血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