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可要給妾身做主啊!”
紅氏一進來,把月嬋嚇了一跳。
本來一個鮮亮美人,纔多長時間沒見,竟憔悴至此?
紅氏本來就不大的臉如今尖的跟錐子似的,一雙大眼睛沒有一點神采,臉色蒼白,頭髮披散着就進來了,一進門,就衝高子軒撲了過去。
高子軒許是也被嚇到了吧,直接閃到一邊去,倒讓紅氏撲了個空。
“王爺,妾身冤枉啊!”
馮氏跪在一邊直喊冤,恨恨盯着紅氏:“妾身根本沒挨着紅姐姐,她跌倒,和妾身一點關係都沒有。”
“胡說!”紅氏回頭,張牙舞爪的就要去抓馮氏的臉:“都是你這個賤人,還我孩子的命來……”
這一通的熱鬧,高子軒皺起眉來:“把她們倆給本王隔開,像什麼話。”
早有那粗壯的婆子上前,把兩個人拉開,紅氏才掉了孩子,又折騰一通,如今根本沒有什麼力氣,坐在地上直喘氣,哪裡還有一點先前囂張樣子。
馮氏倒是可憐,嬌嬌弱弱的跪在一邊,一個勁的抹眼淚:“王爺,王妃,妾身真的冤枉。”
這話聽的,月嬋都有些忍不住要皺眉了,她一拍桌子:“好了,冤不冤的王爺和我自然會查清楚的,你們倆把當時……”
話沒說完,月嬋想到什麼似的,扭頭對高子軒道:“王爺,不如把伺侯她們倆的丫頭也叫過來一起問吧。”
高子軒一擺手:“不必了。”
說着話,高子軒又低頭厭惡的看了紅氏和馮氏兩人一眼:“先看住她們倆,鄭嬤嬤,你把這事情好好說一說。”
月嬋不解,爲何不叫丫頭來審問,反而叫鄭嬤嬤來說呢?
鄭嬤嬤一直肅立一旁。如今聽高子軒叫她。便幾步上前,恭敬的行了禮,大聲道:“是。這件事情發生之後,我嚴令各位姨娘互相走動,讓各位在屋內不許出門,又緊急盤查了一番。天可憐見的,總歸是查到一些事情。”
說話間,鄭嬤嬤一笑:“紅姨娘身邊鼓動她出門的小丫頭是容姨娘買通的人,那小丫頭和容姨娘身邊得力丫頭是表姐妹,還有紅姨娘跌倒的時候,躲過去不扶她,甚至落井下石還拉她一把的那個丫頭。那是白姨娘身邊的人……”
“王爺,妾身沒有……”
鄭嬤嬤話沒說完,容姨娘和白姨娘就着急了,跪在地上開始哭訴:“妾身怎敢陷害王爺子嗣呢。妾身冤枉啊!”
美人落淚,梨花帶雨,說不盡的美麗動人,可如今瞧在高子軒眼裡,只有無盡厭煩。
他騰的站起身,走到容姨娘和白姨娘面前,看都不看兩個人一眼,擡腿間。就聽得撲通兩聲,竟把兩個風情無限的美人踹飛出去。
“鄭嬤嬤話沒說完。本王沒有發話,哪個許你們多嘴多舌的。”
高子軒一甩袖子。當真無情的緊。
月嬋心裡一緊,握了握拳頭,深吸一口氣,穩坐一旁。
高子軒瞧了鄭嬤嬤一眼:“如此說來,倒是容氏和白氏合起夥來陷害紅氏,無關馮氏了?”
鄭嬤嬤又是一蹲:“王爺,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這事情有容姨娘和白姨娘的影子,王府裡還有幾位姨娘參與此事。”
鄭嬤嬤從袖子裡摸出一張紙來:“魏姨娘買通人在紅姨娘常用的脂粉中添加了紅花一類的藥物,武姨娘在紅姨娘穿的衣物中做了手腳,另外,曹姨娘在紅姨娘的茶水中做手腳……”
一個個人名點出,在坐的那般多女人一個個變了臉色。
被鄭嬤嬤點到的人,看着躺在一旁吐血的白氏和容氏兩人,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
王爺多情卻也無情,眼裡有你的時候,怎的都是好的,若是眼中沒你,死活便與他無關,甚至你對他有礙時,他能冷心冷情不念一點情面的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些女人個個臉色蒼白,驚嚇莫名,飛快的跪在地上,卻是不敢再說求情的話,就怕落得和白氏容氏一樣的下場。
聽着鄭嬤嬤唸完了,月嬋撫手暗笑,如此說來,這後院裡的女人個個都恨不得讓紅氏肚子裡的孩子見不得光呢,這才幾日,諸般手段都用上了。
不過,月嬋倒也佩服鄭嬤嬤,這麼陰私的事情都能查的這般詳細,瞧來,是個能辦事的人。
她偷瞧高子軒一眼,忍不住想,想來,不是鄭嬤嬤能辦事,而是高子軒一直注意後院裡的女人吧,或者,一直監視着這些女人。
可是,她又有些搞不明白了,爲何這些女人都處於控制之中,還讓紅氏着了道呢,難道,高子軒對子嗣一點都不關注?
“如此說來,倒是馮氏一點關係都沒有,確實是冤枉了她?”月嬋出聲詢問。
馮氏一聽,滿臉的驚喜,纔要給月嬋叩頭,就聽鄭嬤嬤道:“馮姨娘沒有受冤,那油是她命人灑的,還有,紅姨娘也確是她推倒的,她當時袖中藏針,紮在紅姨娘腹上,才致使紅姨娘小產。”
馮氏大喜大悲,一下子跌倒地上,如軟泥一般,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月嬋點頭:“原來如此!”
她又看向高子軒:“王爺,這些人要如何處置,還請王爺示下。”
高子軒滿臉的鐵青,惡狠狠的盯着跪在地上的那羣女人,那模樣,竟是像要吃人的,嚇的那些女人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了。
良久,便是在月嬋都憋氣憋的辛苦時,高子軒怒道:“還要如何處置,既然事情都已經查清楚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月嬋瞧了鄭嬤嬤一眼:“鄭嬤嬤,謀害皇嗣該當何罪?”
鄭嬤嬤把紙一收,恭敬一笑:“回王妃的話,該誅九族。”
她這一句話驚起千層浪,本來已經面若死灰的一羣女人這時候竟奇蹟般的活動起來,一個個趴在地上不住嗑頭:“王爺。饒命啊。這都是妾身們做下的事情,罪不至家人。”
那紅氏如今已經從打擊中醒過神來,如瘋子一般瞧着這些女人。聽得她們求饒的話,不管不顧的撲了上去,抓咬撕撓:“饒命,饒命。饒了你們,哪個給我的孩兒償命。”
好幾個女人被紅氏抓的臉上滿是血道子,一副狼狽之極的樣子,可她們卻是不敢躲的,反正是活不成的,若再躲,怕是家裡人一個都別想活了。
紅氏撕打一回。又向高子軒撲去:“王爺,一定要給我們的孩兒報仇啊,把這些人都抽筋扒皮,下十八層地獄……”
她那話說的狠毒之極。臉上也帶着一副怨毒的樣子,哪裡還是那鮮花般的美人,竟像是地獄的索命無常。
大廳裡好些人瞧的都心裡發寒,忍不住後退幾步,不想和紅氏多做接觸。
高子軒冷冷掃視一圈,最後把目光定在紅氏臉上:“來人,先帶紅氏回去,在這裡撒潑耍賴。成何體統。”
有幾個丫頭過來,連哄帶扯的把紅氏拉了出去。
高子軒的目光冰冷的落在馮氏、白氏幾個人身上。伸手一指馮氏等人:“本王心懷仁慈,不忍多加刑罰。也罷了,這些人都杖斃了吧。”
他目光又定在那些或者沒心思動紅氏,或者還沒有來得及出手的姨娘們身上:“行刑時你們都去瞧着,以做警戒,日後誰若再犯,都同此處置。”
那些女人早嚇傻了,趕緊嗑頭應下,個個面白如鬼,小心站在一旁。
月嬋這時候也有些驚呆了,她沒有想到,高子軒竟是這麼心狠,只要沾些邊的,都仗斃,馮氏那個前幾天還得寵非常的女人竟也被劃到杖斃的行列裡去了,這可是天辰帝賜下的人啊,說處死就處死了?
馮氏呆了片刻,這時候清醒過來,撲過去拉住高子軒的袍角:“王爺,妾身錯了,妾身不該心懷惡念,王爺饒命啊,妾身可是皇上賜與王爺的……”
她話沒說完,高子軒目光冰冷的看着她,就像看一個死物似的:“你在威脅本王麼?”
一擡腿,馮氏同樣被踢飛出去,這次,比容氏和白氏還要嚴重幾分,跌落在地上的時候,已經昏死過去。
月嬋瞧鬧的不像樣子,站起來道:“既然王爺已經定下了處置的法子,那就行刑吧。”
說話間,廳外一些長的人高馬大的太監進來,託着那些癱軟在地上的女人出去,月嬋瞧了,大聲道:“都堵了嘴,另讓她們衝撞了人。”
鄭嬤嬤領命,走出門去,大聲道:“王妃吩咐了,都堵了嘴……”
片刻之後,院外的求饒聲已經聽不到了,屋內剩下那些姨娘們也全被趕到院內觀刑,就聽得板子擊在肉上的聲音,還有一些姨娘的驚呼聲,哭泣聲。
月嬋倒並沒有覺得如何,既然有膽子做,那就要有膽子承受後果,那些出手的女人都不是什麼有腦子的人,使出這麼顯眼的手段來,被人發現也是理所當然的,果然是沒有受過正規教育的,到底手腕不行。
月嬋掏出帕子來擦了擦手,低頭笑笑,這事情許是不錯的,起碼那些蹦的歡實的姨娘都被劃拉了進去,一次性的全部解決掉了,以後她是可以清靜了,剩下的那些,大概被這件事情一嚇,好長時間都不敢出幺蛾子,這段時間內,她可以從容佈置一番,該拔的釘子拔掉,該安插人的地方安插人手。
至於以後如何,這些人有什麼心思,還有,高子軒會不會再從外邊弄進女人來,月嬋倒是不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已經嫁了進來,就要做好一切準備,她孟月嬋從來不會怕了誰。
月嬋暗暗思量的時候,覺得手上一緊,卻見高子軒不知道什麼時候拉了她的手,這時候正對她微笑呢,月嬋也回了一笑。
高子軒心情明顯變好,小聲道:“小心這裡污了你,且隨本王回去吧,累了一路,如今也餓了,先吃些飯食墊墊。”
月嬋點頭,隨着高子軒出去,一眼看過去,院內一片狼藉,那些女人都被放倒在凳子上,拿繩子捆了,就如捆豬狗一般,行刑太監板子舉的高高的,重重落下,雖然不是很響,可闆闆到肉,好幾個人被打的已經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再瞧,那些女人屁股上,腰間,背上,到處都是血,有的挨疼不住,扯着喉嚨大叫,卻因爲堵了嘴,發不出多大的聲音來,只聽得慘厲的嗚嗚聲,竟是讓人分外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