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承潤的哭聲傳來。
一個才滿月的孩子哭的悽慘的很,不光是三王爺,就是高子軒也是心裡一緊,不由加快的腳步。
一進屋門,覺得眼前一黑,這廂房不間光,屋裡黑漆漆的,讓人眼睛有點不適應。
等適應了光線,就見幾個奶媽子和伺侯的丫頭全都圍在牀邊,仔細去看,牀上躺着的奶娃娃就是承潤,這孩子長的很好,白白胖胖,眼眉都很像三王爺,只是,現在這個白白胖胖的娃娃臉紅的像是要燒起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劃拉着胳膊腿,難受極了。
三王爺一陣心疼,一步上前,把圍攏的人全喝退了,他一把抱過承潤來,伸手一摸,喝,嚇了好大一跳,這孩子燒的也太厲害了吧。
高子軒沒有養過孩子,不明白其中的厲害,三王爺卻是養過小孩的。
別看他冷心冷面,誰也不會想到,當年孔皇后體弱,高子軒生下來,都是三王爺看着長大的,簡直是等於三王爺的兒子。
後來三王爺成親分府,府裡的幾個孩子他可都親手抱過,所以,明白小兒高燒的害處。
他心裡又怕又急,脾氣就更加不好,大喝道:“還不趕緊請大夫去,都愣着做甚?”
一個丫頭趕緊往外跑,跑到門口的時候,差點掉個跟頭。
“好了,不哭了哦,父王在這裡,承潤不哭了!”
三王爺熟練的抱着孩子,輕柔的哄着,看的高子軒瞪圓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是那個冷硬的三哥。
哄了一會兒,承潤還在哭,三王爺拉下臉來,問奶孃:“怎麼回事?承潤怎麼發燒了,昨天哪個值夜。難道沒有看好孩子?”
那些奶孃早嚇壞了,全都跪在地上嗑頭,直道並不敢疏忽。夜裡一直守着承潤,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誰知道早起承潤就不好了。
說話間。大夫被拽了過來。三王爺也不多說什麼,趕緊讓大夫給承潤把脈。
這孩子的脈象那那麼好診斷,大夫診了好一通,額上都出汗了,這才站起來道:“王爺,小少爺應該是着了涼,這屋裡陰冷,現在天氣又不好。難免。”
三王爺一聽,皺緊了眉頭,這間屋子雖然不是很向陽的。可屋裡薰爐暖爐的準備的很齊全,他在屋裡一會兒。已經出了一身的汗,承潤穿的厚實,平時又蓋着被子,哪裡會着涼的。
看了大夫一眼,三王爺似乎想到什麼。
高子軒一笑:“三哥,這裡離李太醫家不遠,不如請李太醫過來瞧瞧。”
那大夫一聽,似乎是嚇着了,臉色有些不好,不過,卻也沒說什麼。
讓大夫下去,又讓人柱子備了貼子請李太醫,三王爺仔細詢問了承潤的事情,從吃喝拉撒到平日哭了幾聲,全都問的詳盡的很。
高子軒在一旁聽着,覺得承潤這病來的很奇怪,早不病晚不病偏鳳飛飛才走,偏承潤就病了,若說這裡邊沒有什麼,卻是有人不相信的。
“昨天誰來看過承潤?”
過了一會兒,三王爺又問。
一個奶孃似乎想到點什麼,跪在地上回稟:“昨兒下午王妃來看過小少爺,還抱着小少爺逗了一會兒,臨走的時候只說小少爺是個命哭的,不小年紀就沒了親孃……”
奶孃的話沒說完,就收到高子軒疑惑的目光。
高子軒瞧着奶孃,飛揚的劍眉挑高,臉上帶了邪邪笑容,這個奶孃很是有趣呢,這話明顯是在給三王妃上眼藥呢,只不知道奶孃是後院誰的人了。
三王爺並沒有多想,冷哼了一聲:“偏她事多。”
果然,三王爺不喜歡三王妃,自然不會替她分辯什麼。
奶孃頭垂的更低,好像是受了驚嚇,她旁邊跪着的另一個奶孃又道:“王爺,昨天晚上王妃賞了我等吃食,說我們照顧小少爺辛苦了,讓我們吃些好的。”
這話更有意思了,高子軒眼中帶了笑,整個人瞧起來更加的妖豔,可熟悉他的人卻知道,高子軒這神情,是他在算計人時纔會有的。
三王爺抱着承潤一邊哄一邊聽,心裡火大的很,對三王妃更加不滿意起來。
他一發怒,身上氣勢壓的人受不了,幾個奶孃額頭已經見了汗。
一室皆靜,嚇人的緊,又過一刻鐘的時候,聽到外邊有人在喊:“王爺,李太醫來了。”
早有小丫頭打起簾子來,李太醫拎着藥箱進來,他一進門,三王爺也顧不上寒喧,立刻讓他給承潤看診。
李太醫是宮中老人,醫術自是極好的,他比前一個大夫強的不是一星半點,不一會兒就診出脈象了。
“王爺,小少爺這是吃了相剋的東西,身上寒熱交加纔會如此,說直白一些,便是中了毒。”
一句話,三王爺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高子軒暗道,果然如此,看起來,這是三王府內院爭鬥牽連了承潤呢。
鳳飛飛此人真不地道,要走,也該求着鳳鳴先生,把孩子安頓好了再走,偏她被鳳鳴先生嚇住了,連孩子都不管就這麼去了。
她若是真的害怕鳳鳴先生的話,那就不該瞞着老父和三王爺共結連理,她要是真喜歡三王爺,願意豁出一切去,那在鳳鳴先生帶她走的時候,就該下定決心,不管如何都要和三王爺做個交代,再把承潤安置好。
可她這麼不聲不響的就走了,惹的三王爺傷心難過,惹的承潤遭受折磨,上對不起鳳鳴先生的撫養之恩,下對不住三王爺對她一片情誼,鳳飛飛醫術高明,可做人卻是相當失敗。
不由的,高子軒想到月嬋,若是月嬋,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月嬋做事,絕對不留漏洞,絕對會圓的讓人找不出一絲不是來。
這麼想着,高子軒對月嬋更添幾分喜愛之情。
“李太醫直說,到底是什麼毒,怎麼個解法?”
三王爺已經和李太醫探討起來。
李太醫並不隱瞞,直接告訴三王爺,這毒並不厲害,對於成人來說不算什麼,可對孩子來說,卻是要命的,至於解法,李太醫倒是曉得的。
三王爺一聽李太醫能解毒,便鬆了一口氣,讓李太醫寫了方子,叫柱子親自抓藥煎藥。
他這才問李太醫:“依太醫所見,這毒是如何下的?”
李太醫想了一會兒,叫過幾個奶孃過來,一個個把了脈,摸了摸鬍子:“王爺,這下毒之人真是好心思,並沒有直接對小少爺下毒,而是讓奶孃們吃了相剋的食物,讓她們中了輕微的毒,對她們並沒有防礙,可是,小少爺吃了奶,卻是不成的……”
李太醫話沒說完,三王爺的杯子已經跌在地上。
他臉色極難看,卻並沒有再往下去問,而是讓人送走了李太醫。
一時,藥煎好了,三王爺親自瞧着給承潤灌了藥,又把奶孃們遣了出去,這才站起來跌足道:“李氏,她好狠的心啊,她自己的孩子養活不成,偏還要害承潤。”
三王爺是真氣極了,大罵李氏,一心已經認定了這些是李氏做的。
高子軒卻是不贊同的,他可不認爲是李氏做的,李氏雖然不好,可到底有些懦弱,她還沒有那個膽子做這事。
不過,高子軒卻也不爲李氏分辯,他對李氏也沒有多大的好感,再加上,李氏曾陷害過月嬋,高子軒沒有整治她已經是瞧在三王爺的面子上了,如何還會爲她添好話。
照高子軒來想,這怕是借刀殺人的計策。
怕是有人嫉恨李氏,又覺得小承潤擋了路,就朝小承潤下手,又把罪責推在李氏身上,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看起來,三王府的後院當真不簡單,水深的緊啊。
三王爺也不是無能之人,罵了一通,似乎想到什麼,深覺李氏應該沒有這樣的手腕,可一切線索都在李氏身上,就是查,也查不出是什麼人做的。
他抱着承潤,一時沉默,坐了好一會兒,就在高子軒忍不住要出聲的時候,三王爺開口了。
“九弟!”
三王爺看着高子軒:“三哥求你一件事情。”
“三哥有事請講。”高子軒一笑:“咱們自家兄弟,何用求字。”
三王爺搖了搖頭:“這事還真是三哥求你的,九弟也看到了,三哥府裡這水……是真的深啊,三哥前朝已經夠忙亂了,後院這裡,怕是……你三嫂也是個無能的,後院也整頓不得,這才使承潤遭了劫難。”
高子軒點頭:“三哥確實爲難了,不如三哥在府裡安插暗部的人,好幫三哥監視府裡。”
“哼!”三王爺冷笑一聲:“暗部就是再厲害,若有人要真心想害什麼人,也是能躲得過去的。”
這倒也是,高子軒也忍不住替三王爺犯愁,三王妃的手段上不了檯面,連一個府都看守不好,還要三王爺操心,這真是……
“承潤是飛飛留下的,我是絕對不能讓他有一絲不測的。”三王爺看了一眼承潤,滿臉的慈愛:“九弟妹是個好的,九弟府裡被整肅的很是乾淨,還有,承澤和承潤一天出生,兩個孩子放到一起,也好養活。”
高子軒一驚,聽三王爺這意思,怕是想把承潤送到他家養着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