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半年時間就要過去。
最後一次接受治療,也是最關鍵的一次治療,成功失敗,就在這一次裡面,爲了萬無一失,殷離將席御南接到自己的別墅裡頭,西裝革履的保鏢們裡三層,外三層地將別墅重重包裹住。
手術完成以後,那一夜,席御南一直留在殷離的別墅裡頭。
三天以後,樑冬幫他拆開紗布。
殷離緊張得臉色發白地站在旁邊看,只覺得這緊張得心情,也就只有他妻子素素生殷回的時候試過。
心裡一個勁地只咒罵。
紗布拆下來了,樑冬簡單地再做一次檢查,之後,站到一邊去,“沒問題。”
殷離一個箭步上前,伸出手掌在表情冷淡的席御南眼前晃了晃,俊臉寫滿焦慮,“小子,怎樣?看見我了嗎?”
席御南波紋不興。
殷離一顆心沉了下去。
驀地,席御南勾起脣,戲謔地睨向一臉白灰的殷離,“你樣子殘成這樣,回頭素素還要你?”
靠!殷離激動得想掉眼淚,“你看見了!你終於看見了!”
席御南終於笑了出來。
兄弟倆只覺得史無前例的心中痛快。
樑冬臨走之前,殷離很豪爽地扔給他一疊厚厚的財產轉讓書,席御南沒有感謝,亦沒有反對。
他只走過去,對樑冬說了一句,“回去告訴他,這輩子都別打她主意。”
剩餘的事情,由殷離去處理,席御南走得瀟灑。
他突然後悔了,昨天出門時,應該帶上那女人的。
該死!
他現在最想見的,是那個女人!
只有那個女人!
司機就在外面等待着,他快速上了車。
車子箭一般在馬路上飛馳掠過。
最後,停定在一棟別墅後。
這就是他這段時間住的地方,席御南僅僅望了一眼,大掌放在門把上時,他驀地停頓了一下,雙目凝聚,他微微勾了勾脣,打開。
廳子裡沒人。
他走進去。
廚房,沒有。
陽臺,還是沒有。
房間裡面?依舊沒有。
人去哪裡了?
他明明說了,讓她等他回來。
莫不是知道他眼睛治好了,出去買菜了?
他暗忖着,可旋即發現不對,他倏地大步走到衣櫃前。
果然!
衣櫃裡空溜溜的,屬於簡鍾晴的一件衣服也沒有。
那女人不是出了去,而是——走了——
冷冷的嘲諷的笑意從他薄薄的脣角發出,他攥着拳,只覺得史無前例的羞辱與憤怒。
簡鍾晴,你果然好樣的!
真真好樣的!
他大步流星地轉身,重新坐在車上,他打了電話給李秘書,“李輝,我要知道她的行蹤,現在。”
李秘書這段時間,就跟在殷離身邊,對於席御南的情況,也是瞭然於胸的,只不過,在這關鍵的日子裡,他沒有陪伴席御南,是因爲,他當初違背了席御南的命令,招來了簡鍾晴,他覺得沒臉去見他。
不想,今日席御南卻找上了他。
兩人共事這般久,席御南將李秘書辦事謹慎滴水不漏的性格摸得通透。
電話那邊安靜了兩三秒,之後,李秘書按捺着激動的嗓音響起來,“簡小姐就在碼頭!城中三號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