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着,擡眸望着彎彎,優美的薄脣吐出親暱的稱呼,“顏顏,還不趕緊,跟席先生道謝?”
彎彎來時已經受過叮囑,此刻聽聞他的吩咐,先是看了眼簡鍾晴,再言聽計從地開口,“席先生,謝謝。”
久違的熟悉的名字,令簡鍾晴有一瞬間的晃神。
席御南不動聲色地打量她一眼,“怎麼了?”
彎彎睜大黑白分明的眼睛,看過來,她旁邊,易盛關切中,飽含着洶涌沉甸的眸子,也跟着不偏不倚地投過來,白皙的俊臉還漾着寵溺的笑。
掌控在腰間的手掌,難以察覺地用了一下力,簡鍾晴擡頭,“才一天沒見,彎彎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說彎彎不認識易先生,估計都沒人信,席少,你說,是不是好巧啊?彎彎姓簡,我也姓簡,說不定我們八百年前是一家呢!”
她興致勃勃的,席御南裝模作樣斥她,“你還有臉說,你闖下的禍,簡小姐纔會記不起人,算起來,你還欠簡小姐跟易指揮官一個道歉。”
憑什麼要她道歉啊?這男人,還真要陪她玩上了?簡鍾晴不高興了。
易盛看出她的不快,適時插話進來,“席先生,千萬不可怪責簡小姐,顏顏是自願救她,才受傷昏迷,我還得謝謝,這些年,簡小姐對顏顏不離不棄。”
簡鍾晴跟彎彎的結識,按照簡鍾晴的說法是,她開車不小心撞倒了彎彎,而席御南,當初吩咐李秘書,跟紅門聯繫的說法卻是,彎彎好心,爲了救人,才被車撞倒,導致昏迷許多年,醒來之後,還失去記憶。
因此,這裡,纔有易盛感謝簡鍾晴一說。
至於,彎彎救沒救簡鍾晴,簡鍾晴撞沒撞彎彎,事實真相到底怎樣,其實,在場幾人都心知肚明,只是,大家都不捅破那層紙。
生活就是一臺戲,真論起演技來,其實他們幾個都夠資格去稱帝。
簡鍾晴無意接易盛的說話,她旁若無人地,嗔怪地,衝席御南揚起矯揉造作,又溫婉動人的笑,“席少,你瞧,人家易先生大人有大量,都不跟人家計較,你倒好,淨揪着人不放!真追究起來,我都沒怪你呢!”
“你怪我什麼?”
“你遲到,害得人家等你好久,酒都喝好幾杯了!”
席御南輕蹙了下眉頭,轉向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李秘書,“李秘書,你沒提醒她不要貪杯麼?”
這男人,這是要拿無辜的李秘書來開刷麼?
李秘書沒來得及開口,簡鍾晴笑臉盈盈地看了眼易盛,“不怪李秘書,他剛纔忙着招呼易先生呢,今日這種場合,已經夠他暈頭轉向了,哪還顧得上我啊?”
易盛凝望着一唱一和,配合得無縫可入的二人,臉容沉了沉,黑眸似水深,“這倒是易某不是了。”他暗含譏諷。
席御南輕飄飄的一記眼神,李秘書連忙站出來打圓場,“是我能力不夠。”
簡鍾晴難掩疲色地打了個哈欠,席御南逸笑出聲,“宴會還沒正式開始,你就累了?先回去休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