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冬聽到劉衛紅的乾爹要死了,一下子結合到這幾日夏天瘋狂催促各路辦案人員加快速度,立馬對江萬通說的話深信不疑,同時也對夏天和劉衛紅產生了不滿:你們兩口子肯定也曉得老幹爹要死了,還讓我們開足馬力的去得罪人,你們可能早安排好退路了,再說你們名聲在外,地位崇高,省長再不安逸也最多把你們削去權柄調離S市,說不定爲了做給中央和全國人民看還明升暗降,總之不會有危險。我們這些兄弟夥就慘了啊!
他越想越害怕,心跳加快,手心和腳板心都不斷冒出冷汗,血壓也一瞬間上來了,眼前出現了兩張何千閣的臉,本來還含有驚恐的何千閣臉上一下子只剩奸笑了,繼續道:“怎麼樣?老胡,其實你不需要害怕,你本來跟江市長是交了朋友的,他還借了幾十萬給你老婆還賭賬,只是你後來又反悔把錢退給他了還要抓他,不過只要你現在懸崖勒馬,回頭是岸,我們還是歡迎的,不會計較,革命不分先後嘛!哈哈!”
何千閣爲自己的風趣而得意,忘記了自己的階下囚身份,胡小冬由於過分沉浸在以後要遭整的害怕中完全亂了方寸,忘記了自己是反腐打黑領導小組副組長,翁翁響的腦袋裡緊張地思考着如何回答何千閣?這會兒隔離室的門從外面被鑰匙扭開了,一臉冷笑的黃紅英跨了進來又反手關上門,胡小冬和何千閣都同時一怔,還不習慣被審訊身份的何千閣不知爲什麼擡了擡屁股想站起來,卻被黃紅英一聲斷喝:“坐端正!”
何千閣這纔想起自己的身份,乖乖地坐端正,把二郎腿放了下去,臉上的笑容已化作掉到井裡的絕望。黃紅英沒有坐到辦公桌後的胡小冬身邊,而是上前兩步彎腰盯着何千閣說:“妄議中央領導的健康,尤其是詛咒中央領導,你知道性質有多嚴重嗎?”
何千閣一下子想起江萬通要他不得亂傳的叮囑,立刻毛髮倒豎道:“黃主任我、我不是、、、、”他抖不圓了。
黃紅英繼續道:“我們的大小姐今天還跟老幹爹通過電話,乾爹身體很健康,下個月還要去歐洲訪問,你們不要做夢。老實交待你的問題,不準再亂說,如果大小姐曉得了你知道後果!”
黃紅英說完後拉起神魂不定又喜出望外的胡小冬走出審訊室對巷道里的工作人員說:“繼續問,把材料做紮實!”
忐忑不安的胡小冬跟着黃紅英一溜小跑回到辦公室後,只見剛纔還神氣十足的黃紅英一下子癱在了沙發上,他摸了一下額頭上冷汗,明白了黃紅英是詐何千閣的,劉衛紅的乾爹可能是真的要死了?
一直像永動機一樣跟着夏天指揮棒轉的黃紅英此時給人的感覺是精神垮了,仰臉斜靠在沙發上,搭着眼皮,一隻腳翹上沙發,黑色秋裙裡讓胡小冬這些日子晝思夜想的大腿露出半截,他立即關上門說:“你坐好嘛,那樣子像啥子話?”
黃紅英不理他,倆人就這樣一個站着,一個躺着,沉悶了許久,黃紅英突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走向門口說:“我想回家去休息一會兒來,你就在這兒提到領口哈?”
胡小冬不着聲,黃紅英在扭門時又回頭道:“剛纔的話你不能對任何人講哈?包括她們兩口子。”說着向隔壁市長辦公室努嘴。
長期被黃紅英的威風壓迫着的胡小冬習慣性地點頭,可是等她走了之後,他又想:這瓜婆娘,你就那麼愛他,說不定人家早就曉得老幹爹要死了,爲了穩定軍心把我們瞞着的,你還替她們瞞着,哼!
這麼一想,胡小冬就動了跟何千閣合作的念頭,想去審訊室,但是又想到沒有黃紅英參與也辦不成,決定去她家裡攤開說:我們總要給自己留下生存餘地。
回到家的黃紅英已經洗澡後換了一件紫紅睡袍,高挽的頭髮烏亮亮的垂在兩邊,被熱水衝過的面龐白裡透紅,顯出一番妖嬈的風情,但她手裡卻拿着一把小剪刀,氣得坐在沙發另一頭的胡小冬說:“你把剪刀擱到,我不得衝過來,我也沒那個心情!我曉得你現在愛他愛得要命,大小姐好像也接受你?怪不得機關裡有人說你們晚上三個人睡、、、、”
“放他媽的屁!”黃紅英勃然大怒:“我天天晚上都回來的。”
“好好好!”胡小冬揚手連說了三個好,繼續道:“我們說實際的,那何局長說的話肯定是真的,這個龍門陣哪個敢瞎擺?我們現在必須考慮,老幹爹死了,夏天她們兩口子肯定要走,按一般規矩是這樣,到時候我們咋辦?姑奶奶?”
“你是不是要跟何局長和江萬通合作?”黃紅英杏眼一瞪,馬上又搭下眼皮,衝胡小冬招手讓他坐近一點說:“你已經幹過一回傻事跟江萬通勾結,我幫你擺平也一直替你隱瞞着,你如果再幹第二次,謹防他們兩口子曉得了老賬新賬一齊算,乾爹還沒死,你怕啥子?就算以後乾爹真的去了,夏天要下課總還有一段時間,他和衛紅不可能不安排我們這些鐵桿部下的退路,衛紅他爸還有很多弟子大權在握,我們可以調其它地方去嘛。”
一番話說得胡小冬情緒好了起來,他往前一靠,貼近了黃紅英說:“好嘛,我聽你的,但是我、我、、、、”好久沒跟黃紅英親熱過了,霎時衝動了,黃紅英卻晃動着剪刀說不行,哪知道胡小冬更來勁,摟着黃紅英說:“紅英,我愛你!你不愛我不存在,我以後就聽你的再不動搖,上刀山下火海、、、、”
黃紅英手裡的剪刀落地了,任由胡小冬折騰,但她的眼前卻浮現出夏天高大的身影,心裡說:“我這都是爲了你!”
完事之後,黃紅英和胡小冬立刻振作精神來到審訊室,準備逼迫何千閣說出江萬通住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