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冬一下子愣了。
小高在這之前,準確說是中午跟他雲雨之前在他面前一直小心翼翼的稱呼他胡鎮,有一回還喊過胡叔叔,現在居然敢稱他這個論年齡和她父親一樣的領導爲“你娃”了!媽的!
胡小冬後悔了,但他明白已經遲了,乖乖地放下座機,看了看半開着的辦公室門,怔怔地望着矗立在他面前的小高,這年輕女子的身材是很勾引人的,然而現在胡小冬已經沒有興趣了,他頹喪地悄聲問:“你是不是得過他啥好處了?”
小高在C村時,由於她作爲鎮政府的全權代同意江洪飛主持C村工作的悍然決定,氣得張禮雲和陳二娃們集體憤然離去之後,諾大的村委會大院只剩下小高和江洪飛,江洪飛取下自己指頭上的金戒指送給了高同志,感謝她對自己的支持,還要了她的電話說哪天請她吃飯、、、、
現在那金戒指就揣在小高的咖啡色蛇皮緊身褲包裡,她轉身推上辦公室門,改變了剛纔一瞬間露出的兇狠,跨過來用被蛇皮褲子勒得緊繃繃的大腿貼着胡小冬的胳膊肘溫柔地說:“我得他啥好處嘛?我是怕人家說我代表不了你作不到主才同意他主持全村工作的,你要推翻我的決定我的臉又擱哪些呢?你別生氣哈?我剛纔着急了態度不好我給你彌補。”緊接着一對豐乳壓在了胡小冬沒幾根毛的腦袋上。
胡小冬的胳膊肘感覺到了小高的大腿上有個硬物,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是江洪飛送的金戒指,他慌忙推開小高說:“上班時間,你坐好。”同時又在心裡暗下決心:你那個東西再安逸老子也不日了!
奪取了C村大權的江洪飛正在村辦公室張禮雲交出來的老闆椅上對一幫兄弟們哈哈大笑:“這真的是像天上掉餡餅一樣,好事成雙,張昂這龜兒惡煞神死了我都還沒笑完,張禮雲又把村長位置給我讓出來了,哎呀!我硬是到現在都懷疑這是真的哇假的?”
長期貼着江洪飛騙吃騙喝的吸毒鬼楊老四聽着江洪飛得意忘形的笑聲,主動跑到門口去觀察了一下,惹得江洪飛又笑罵道:“你娃睃錘子啊?害怕哪個聽到嗩?我現在是正二八經的全村最高領導,陳二娃他代理副村長也在我領導下,那些啥子文書會計婦女主任之類的敢不聽我的老子就喊他下課。況且這個時候沒得人,你們不曉得今天下午鎮上那個高女子同意我主持工作的時候,蝦子些氣慘了!盡都走他媽的,哈哈哈!”
楊老四和另兩個爛杆子心想江老大召他們來村辦公室就是爲了分享他的快樂,他們心裡卻沒有江老大那麼高興,他們現在想的是如何利用江洪飛剛奪取的權力整錢,楊老四眨巴着眼睛說:“老大,你現在當官過癮了,要給兄弟夥弄點油水噻!我給你出個主意,賣地,找人來買地,到時侯你吃肉我們也喝幾口湯嘛。”
“老子要你教我?”江洪飛把兩隻腳翹到辦公桌上說:“現成的生意,我們跟拆遷辦合作,在修路佔地上打條,前段時間張老七就打電話找過我,喊我做內應,說是辦成了獎勵我,那時候張昂還立起的,我不敢,現在可以了,我喊你們來主要就說這個事,到時你們要幫我對村上的人些連哄帶騙,只要我們幾個有好處,管他媽的那土地是租還是賣有我們球相干啊?”
“張老七他們才把張昂殺了,聽說警察局在抓他的嘛?”另一個爛杆子提醒道:“如果張昂被殺的案子破了,汪眼鏡張老七他們一挨起,可能修路的事就要按政策辦、、、、”
“你曉得個錘子!”江洪飛衝着那爛杆子罵道:“媽的現在的東西都是官官相衛,我在城裡包工時見多了。這兇殺案明擺起就是汪眼鏡和張老七乾的,但是警察局敢真去抓他們嗩?人家汪眼鏡現在是省上的人,S市敢惹他?說抓人嗎是哄老百姓的嘛,你們信不信?過幾天就風風平浪靜了,張老七他們還要來拆遷。”
“那你打電話問一下張老七呢?”楊老四眼巴巴地說。
因爲自己代村長被夏天罷免時張正輝只是拖着沒下免職文件,實際上也沒幹涉,江洪飛一直不願意搭理這位乾親家,現在爲了在兄弟夥面前證實一下他跟張正輝的關係立刻用辦公室座機打電話,可是眨眼間就拉長了臉說:“狗日咋關機了呢?是不是警察局硬是要逮他娃?”
張正輝對外公開的電話早關機了,警察局現在確實也在緊鑼密鼓地追捕他,而且魏副局長還根據自己多年經驗估計到他沒有跑遠,很可能還在S市,於是就吩咐刑警隊:“張老七當過好多年的治安室主任和分管治安的副鎮長,他娃也算半個公安了,可能在跟我們玩燈下黑,就躲在我們下巴底下,你們給我把各社區、居委會發動起來,實行秘密的、地毯式搜索,重點是那些房子質量好,地震時沒垮塌的高檔小區,他這種當官的壞蛋肯定另外有房子,我不信找不到他!這是錢市長、李市長關心的案子,必須迅速拿下,到時我找李市長要錢給你們發獎金,哪個如果首先發現張老七這個雜種的行蹤,我私人重獎他一萬塊!”
半躺在病牀上還在輸液的魏副局長說完後摸了一下前天被槍托打過的後腦袋,咬緊牙關,刑警們見了,紛紛表態說老局長你放心,我們一定要抓住張老七,狗日太不像話了,對我們警察都敢下手,哼!
正當刑警們利用各種關係重點在幾處地震後沒垮塌的小區秘密尋找張正輝時,送走了陳春霖的錢江正在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工作人員包括他的秘書秦正明也走了的辦公室召見李元國。
錢江和李元國的關係被幹部們稱爲師徒,李元國從內心也把錢江奉爲恩師,原來汪昊得寵時,李元國和錢江之間還有一定距離,現在沒有了,而且李元國任何時候都對錢江表現出維護師傅權威的弟子姿態,倆人單獨談話也很直接。可是今天,喝得醉酗酗的錢江在李元國面前吞吐起來,應召前來的李元國陪着他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兒,沒聽他說有什麼事,中午也喝得差不多了的李元國望着寬大的辦公室,再看看通向後面休息室的門,突然麻起膽子把哪天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亞男嫂子不在身邊,你們關係也不好,你這樣子每天下了班就一個人,樑老師多久纔來一回,這樣子咋過嘛?乾脆我給你找一個人,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