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爲了小情人寧妹跟汪昊“合作”了的李元國也害怕有人去上面告狀,他表面鎮定,實際上心裡已驚惶到了極點,他在摟着發誓這輩子不另嫁人要給他當小老婆的寧妹睡覺時說:“妹兒,如果哪天我進了班房,你還跟着我嗎?”
“呸呸呸!”寧妹從他胸部上擡起櫻桃小嘴向牀下連吐三口道:“你莫說這些不吉利的嘛,真到了那步,下地獄我都跟着你。但是我想事情不會那麼嚴重嘛?”
李元國自我安慰地嗯了一聲,心裡卻更加膽戰心驚地想:一旦有人上告到中央,特別是通過關係去告,這S市的船不翻纔怪!
李元國的擔心快要成現實了,就是有人要找關係去告狀,這人就是B鎮的黃紅英。
黃紅英被高鳳君支使江洪飛的手下楊老四潑了大糞後羞憤難當,離開B鎮到了省城,來到西南日報社找夏天的同學劉衛紅。
可是西南日報社告訴黃紅英說劉衛紅出國了,在意大利攻讀新聞學博士,要明年春天才會回來。
鐵了心的黃紅英在省城找了一份工作住了下來,等!
第二年春暖花開的時節,已經拿到博士學位的大小姐劉衛紅從意大利飛了回來,立即被西南日報社任命爲副主編,在報社領導和同事爲她舉行的慶祝酒會上,大小姐喝高了也喝瘋了,端着杯子挨個挨個的不分男女老少跟大家乾杯,喝得一搖三晃了還不停歇,同事們都勸她不要喝了,一個她剛進報社時曾帶過她的老記者說:“三十多的人了還這麼不成熟,你該成個家了嘛!成了家就沒這麼瘋了。”
“我跟誰成家?”劉衛紅突然連哭帶笑地吼喊起來,把酒會上的人都嚇了一跳,只見她扔了酒杯,飄飄然出了酒店餐廳,一個人坐到大堂沙發上,拿了一張報紙蓋着臉讓淚水靜靜流淌。過一會兒報紙被揭開了,等了她大半年的黃紅英遞上一瓶涼茶,衝她微笑道:“醒一下酒。”
劉衛紅抹去淚水坐直身體問:“你是、、、、”
黃紅英忽然緊張地想到那個把劉衛紅氣得再也不跟夏天聯繫的傍晚,說話也語無論次了,“我是你的同學夏天的下屬,不、、、、”
劉衛紅那雙被酒精浸得昏花的大眼睛一瞬間變得明亮清澈,接過黃紅英的涼茶猛喝一口後,一把拉住黃紅英激動地說:“是你們夏鎮長喊你來找我的是不是他是不是跟人家崩了又想起我了他人長得帥喜歡他的人多我不想去跟那些人爭他現在到底啥情況嘛?”
面對劉衛紅急促無間隙的問話,黃紅英眼裡閃爍出淚光,拉着她的手說:“大小姐,你是金枝玉葉,人又漂亮,你和夏天就是天造地設的金童玉女,誰能跟你爭?你誤會那天晚上的事了,後面的事你更不知道、、、、”
一小時後,劉衛紅的銀色寶馬飛馳在通往S市的高速公路上,只是開車的是黃紅英,不是滿身酒氣的劉衛紅,她讓黃紅英把車駛到靠右邊慢車道上,點燃一枝女士煙,望着車窗外午後的陽光下一片片金黃的油菜花,吐出一團煙霧說:“黃姐,我現在想起夏天在學校裡時發表在校刊上的文章中有一句話,所以我能斷定他就在清風山上。”
“何以見得?”兩眼平視前方把着方向盤的黃紅英問。
“他那文章中有一句話:我願意效仿古之賢人,進則兼濟天下,退則遁入空門獨善其身。”劉衛紅說着把腦袋搭在黃紅英肩上笑道:“你也是師範學校出來的,我們都是讀書人,你想一下他會去哪裡?”
“哦!”黃紅英恍然大悟道:“他肯定在圓天大師那兒,不過我曾經去清風山找過他,那龜兒黃水兵和道士些都說不曉得的嘛?”
“那是他打了招呼要他們保密嘛。”劉衛紅說:“我們現在首先要想法見到夏天,你看有什麼辦法?”
“只有找黃水兵。”
春光雖然來臨,乍暖還寒,清風山的溫度比山下還要低一二度,一身黑色練功服的黃水兵肩膀上還套着一個西背,他見到劉衛紅漂亮臉頰後烏黑的長髮,雪白的套裝,立時怔住了,不等黃紅英介紹就扶着眼鏡笑道:“黃姐你不用說了,這位女士純潔而又高貴,想必就是我聞名已久的劉大小姐劉記者,真佛來了,來找我們的天地真人夏天師傅是不是?我可以帶路。”
“什麼?”劉衛紅和黃紅英異口同聲:“天地真人?”
“夏天已正式蓄髮入道,我師傅圓天大師賜道號天地真人,每天都在桃源洞中教他修道習武。”
黃紅英湊近黃水兵問:“去年我來問夏天在不在你咋哄我呢?”
“師傅嚴令必須保守半年秘密,說半年之後有貴人拯救夏天,至於他是否與道門有緣?聽其自然。”
“哦!”黃紅英將信將疑,瞟了一眼正在發呆的劉衛紅,用特別小的聲音告訴黃水兵說:“不要說夏天在我那裡住過哈?”黃水兵點頭道:“懂得起。”
“你們倆在說什麼?”發了一陣呆的劉衛紅忽然叫道:“快帶我去見他,天地真人?他到底變成啥樣子了嘛?”
黃水兵帶着兩位女士從三清殿秘道進入桃源洞後只見到閉目靜坐的圓天大師,大師在給他作九十度鞠躬禮的劉衛紅面前並不睜眼,平靜地說:“我掐算中的貴人終於來了,但是道法自然,夏天跟不跟你走我不能保證。小黃,夏天在後山頂峰張昂的墓前,你帶她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