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啥叫白骨洞啊?”我很糾結的問道。
狼天行“嘿嘿”一笑:“因爲這裡以前是南山老母未成仙時候的居所,白骨遍地,造了很多殺孽。她得道之後回來,其實也是爲了教化這些被老母吃掉的怨靈怎麼化解仇怨,修持正道。”
“我去……這得吃了多少動物啊?”我追問狼天行:“南山老母的本體是啥?”
狼天行臉色一冷:“不得放肆!”
我趕忙道歉:“我錯了!”
狼天行怒道:“好奇心可以有,但是不要什麼都打聽。如果老母不介意別人知道她的本體,那就不用叫這個名字了。”
我一想也對,胡家就姓胡,黃家就姓黃,狼天行一報號我就猜到是個狼仙。可這南山老母……確實不該打聽。
狼天行呵斥完我,語氣緩和道:“弟馬,以後你也要記住。千萬不要詢問仙家忌諱的事兒,遇到鬼仙,不問死。遇到陽仙,不問形。想讓你知道,自然就告訴你了。不告訴你的,千萬不要打探,因爲這些事情對於仙家來講,諱莫如深!”
我趕忙點點頭,跟狼天行說:“狼叔教誨的是,我記住了。”
狼天行剛要點頭,忽然瞄了一眼窗外,微微一笑:“他們回來了!”
話音剛落,窗外果然閃過一道五彩光芒,就聽有個蒼老的聲音在窗戶外面叫道:“鄭門仙堂胡家教主胡玉峰前來拜會。”
狼天行長身而起,朗聲笑道:“胡老不必多禮,飛雪清如,還不快帶胡老進來,真是越來越不會辦事了。”
“是!”胡飛雪和蟒清如異口同聲的應了一聲。
宛如一道彩虹落在屋子裡面,胡飛雪蟒清如在前,身後跟着的赫然就是那個拄着柺杖的老狐仙,不過今天不是自己來的,還有兩個七八歲大小的小孩兒,一男一女,都穿着紅色的肚兜兒,跟在老狐仙身後,粉嘟嘟的看着就想掐一把。
老狐仙進來之後先是對狼天行行了個大禮,狼天行點頭還禮,這樣一來,高下立判,仙家就是這麼現實,誰道行深誰是老大,管你多大歲數呢。
跟狼天行見過禮之後,老狐仙又轉過頭跟我點了點頭,說道:“小友,我們又見面了。”
“老人家您最近挺好的吧?”我笑着說道:“想當初老人家那一首布袋和尚的詩,讓我獲益匪淺,一直以來都想謝謝您,這回終於讓我等到機會了。”
老狐仙一捋長髯,笑着說:“善緣!善緣吶!哈哈!”
胡飛雪請老狐仙坐在了我書桌前的椅子上,狼天行依然大馬金刀的坐在我的牀上。
那兩個小孩似乎對蟒清如感覺良好,都過去纏着她玩兒,蟒清如也似乎挺喜歡他倆的,請示了老狐仙之後,她帶着倆孩子閃身出去,不知道上哪兒溜達去了。他們三個一走,屋子頓時消停下來。
老狐仙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讓諸位見笑了,這倆孩子靈智剛開,最是纏人的時候。我平時又疼愛過分,這次出門糾纏不過,只好一併帶來了。”
狼天行頗爲動容的說:“胡老真是我輩典範啊!”
“狼王客氣了。”老狐仙慚然說道。
狼天行微微一笑,似乎整理了一下心情,這纔開口說道:“今天請胡老前來,也是爲了合兵之事,不知道胡老有什麼想法?”
老狐仙憨厚一笑,說:“掌堂教主在我來的時候特別交代,万俟高府仙堂赫赫,我們這小營小馬的,怕是要拖後腿了,所以掌堂教主的意思是,咱們兵分兩路可好?”
狼天行點點頭:“這也可以,不過我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唉,作孽啊!”老狐仙嘆了一口氣,說:“那處地界本是個亂葬崗,後來改建,將那些無主的孤墳都給平了。當時若是將爛骨撿出來,一併焚了,便也不會出這事兒。可惜施工的人們哪裡會給自己找麻煩,所以就留下了摞爛。”
“當初建造這所學校的時候,地基總是打不下去。施工方就請了個高人,看出這地下藏陰納怨,是處陰池。就施法泄陰,將陰氣散去之後以純陽的陣法將地下的那些孤魂圍了個固若金湯。外面的陰氣進不去,裡面的陰氣出不來,這才順利施工。”
“混賬!”狼天行勃然大怒道:“這是什麼狗屁法子?這也能叫做高人?”
老狐仙嘆了一口氣,說:“布純陽法陣自然要比超拔亡靈來得省事,施工方也根本不會鬧出太大的動靜,所以你情我願之下,就埋下了這麼大個禍患。”
“簡直就是胡鬧!”狼天行忿忿不平道:“如此一來,困在陣法之中的亡魂,豈不全都憋成了陰煞!”
老狐仙點點頭:“正是如此。那些亡魂在純陽陣法的刺激下戾氣大生,漸漸的變成了陰煞,互相吞噬之下,這下面的東西,可就不好降伏了!”
狼天行眯起了眼睛,一臉嚴肅的問老狐仙:“這麼說,這次的事情是因爲那個陰煞?”
“是,也不是!”老狐仙緩緩說道。
“胡老,有啥話就直說唄,啥叫是也不是啊?”胡飛雪在一旁問道。
老狐仙搖了搖頭,說:“這次的事兒是因這陰煞而起,卻不是陰煞所爲。”
“願聞其詳。”狼天行說道。
老狐仙說:“那位高人當初的想法其實沒什麼大錯,學校落成之後,只要不再動土,那就安然無事。就算動土,只要不碰那教學樓那也不會出現狀況,可壞就壞在學校後來的一次擴建上!”
“大禮堂?!”我驚呼一聲:“是不是主樓旁邊那個大禮堂?”
老狐仙點點頭:“正是如此。那大禮堂是前年秋末蓋建完成的。毗鄰主樓,兩者之間僅僅三尺上下的間隙!”
狼天行皺着眉頭沉聲問道:“這麼說,這座立堂壞了陣法了?”
“是啊!”老狐仙說:“破了外陣的一角,而囚禁孤魂的內陣還是完好的。”
“那……爲啥還會死人啊?”我不解的問道。
老狐仙說:“去年你們學校失蹤了一個女生,這事兒你可知道?”
我搖了搖頭,跟他說:“我聽都沒聽過!”
“唉,”老狐仙嘆了一口氣,說:“去年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你們學校失蹤了一個高二女生,不但驚動了官府,你們那個大校長,還偷偷的去求助我們堂營了。”
“啊?”我有點驚訝,大校長怎麼這麼迷信呢!
老狐仙說:“當時官府查了好久都沒有頭緒,監控顯示那女生根本沒有走出學校的教學樓,可就是消失不見了。連警犬都動用了,結果還是一無所獲,最終只能動用官府的關係,將這事兒壓了下去。你們大校長當初去我們堂口求助的時候,就想讓我們掐算一下這女生到底在哪兒,是生是死。結果你猜怎麼樣?”
我搖了搖頭,這讓我上哪兒猜去!
老狐仙面色凝重的說:“那丫頭的魂魄我們居然查不到,陰曹地府裡面根本沒有她的下落。”
“這是什麼意思?”我不解的問道。
胡飛雪在一旁解釋道:“這說明要麼那女生沒死,要麼魂魄被囚禁起來了。如果是前者還好,要是後者,那她肯定不是正常死亡!”
“不錯。”老狐仙說:“可惜就是後者!那丫頭的魂魄至今也沒找到,我們動用了很多方法全都追查失敗。最後是我們的掌堂教主親自出馬,才發覺了一絲蛛絲馬跡。”
“敢問鄭府仙堂的掌堂教主是……?”狼天行拱手問道。
老狐仙說:“是民國的碑王。”
“原來是清風堂,失敬失敬!”狼天行起身說道。
老狐仙笑笑,說:“狼王快坐下,要不我這老骨頭又得給您還禮了。壽元要盡了,身子不太靈便啊!”
狼天行趕忙坐下,問老狐仙:“未知清風教主發現了什麼?”
老狐仙說:“掌堂教主發現了教學樓底下的陣法和陣法之中的陰煞。以及陰煞曾經有過破土的痕跡,但是沒能成功。”
狼天行略一沉吟,說:“看來,這陰煞用的是借刀殺人!”
“狼王果然機敏過人。”老狐仙稱讚道:“確實如此,那陰煞應該是見自己無法脫困,所以送出了一絲意識,附身於兇手身上,造成了這樁慘案。”
“那兇手你們找到了嗎?”狼天行問道。
老狐仙搖了搖頭:“始終追查不到那絲意識究竟附在了什麼人的身上。也就沒能找到那被害的丫頭的屍首究竟被囚禁在什麼地方。”
“那你們是如何判斷這次的事情跟上次的有關呢?”狼天行問道。
老狐仙說:“因爲這兩宗案件,全都是厲鬼索命,而且這厲鬼怨氣極重。我們掌堂教主說這厲鬼就是去年枉死的那個丫頭,如今修出了道行,前來索命來了。我們堂營兵馬今天晚上已經把守了各個出口,封鎖整棟教學樓,就是要把這厲鬼兇魂給逼出來。否則再任由她胡作非爲,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