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蕭撻凜便把手中的雷戟一揮,挺身而上,頓時和金綾飛索糾纏在一起,不分上下,只見雷戟往上一帶,勢如驚龍,在監獄隱隱作響,好似萬馬奔騰一般。
丁凝一聲嬌喝,金綾飛索隨風而舞,又如九尾狐一般,幻化出九條飛索,只聽一聲巨響,便煩人的雷戟撞在一起,霎時間,光芒四射。
顧晴天也不甘示弱,一聲龍嘯,龍淵古劍拔地而出,與那金綾飛索互相呼應,一前一後,兩路夾擊,竟弄得蕭撻凜分身不得,十分煩躁。
正當這時,一聲巨響,二層的大門在霎那間變得支離破碎,卻是傅小青突然間闖了出來,而且身後還跟兩個人,正是陸家兄弟二人。
顧晴天見來人是自己人,大喜過望之下,竟然忘自己身處危險的境地,又見傅小青大吵大鬧,簡直把整座鬼城都掀翻一般,打那些侍衛魂不附體,跪地求饒。
不過,這可苦了陸家兄弟二人,他們一邊對敵,一邊還要保護着這位千金大小姐,免受傷害,一看到此處,顧晴天不由得嘆了口氣,之後,凝神閉氣,揮舞長劍,奮勇殺出個重圍。
此時,耶律休不知道什麼起,出現在場中,見她所使的武器是蜻蜓飛刀,便知道這位少女就是丐幫的千金大小姐,當下,便冷哼一聲,把手中長劍一帶,在一瞬之間,便把傅小青手中飛刀,給一一擊破。
傅小青也是大叫了一聲,道:“死冰塊臉,竟然把我飛刀給弄碎了,看招。”
說着,她手中的蜻蜓飛刀,瞬間疾射而出,那料,耶律休理都不用理,就把射來飛刀給一一擋下,冷冷地說道:“雕蟲小技。”
話音剛落,耶律休忽然退到角落裡,不知在什麼地方,按了一下,似乎觸動了什麼機關,天花板上不知明處,重重地落下無數個鐵牢。
“轟隆”幾聲巨響之後,傅小青一個不小心,被困於鐵牢之中,脫身不得,在一籌莫展之下,便對顧晴天,喊道:“晴天,救我。”
顧晴天此時忙於應戰,根本無暇顧忌傅小青的安危,當下,一聲悶哼,龍淵古劍青光暴漲十幾倍不止,卻是使出龍淵九決中第二決,龍在江湖。
霎時間,一條飛龍霍然出世,忽而狂風呼嘯,捲起地板上石磚,打向傅小青所在的那個鐵牢,但已爲時已晚。
只見那鐵牢之上繫着一條長長鐵鏈,似乎受到什麼東西的拉扯,正緩緩地向上升去。
耶律休也順着那條長長的鐵鏈,用手抓了上去,在緩緩上升的途中,用劍指着顧晴天,邪笑一聲,道:“你若想救他,就來幽雲山莊找我吧,到時候我一定會恭候您的大駕的。”
說一說完,他便下了一道命令:“叫他們別過來,否則,我現在就殺了這位小姑娘。”
陸家兄弟等人聽了,一時間也只好呆呆站在那,一步都前進不得,而後,又聽耶律休說了一句,道:“你們回去告訴你們的傅幫主,說他的女兒在我手中,若想他女兒活命的話,就叫他不要插手遼宋之間的戰爭。”
話音剛落,他又不斷向這裡加派人手,想以此來顧晴天他們的前進。
顧晴天望他們離去的身影,一時間束手無策,只能咬牙切齒地看着他們漸漸離去,之後過了一陣,忽聽冰凍地獄響起一陣陣狂傲的笑聲,那聲音聽在耳邊,猶如山裡的鬼怪的叫聲一般,極其難聽。
顧晴天一聽,便知此人內力非同一般,便迴轉過頭,見不遠處,一座牢房內,盤坐這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心想這個人莫非就是天璣子,於是走前一步,向牢獄裡那個老頭問道:“莫非前輩就是天璣子?”
那個老頭一擡頭,兩眼便射出兩道精光,但見這小子的時候,忽然心中一窒,怎麼覺這小子像某個人,而自己卻不記得他究竟像誰,於是便笑道:“哈哈,老夫好久沒有跟人說話,喂,小子,你過來,給老夫看看。”
顧晴天左看右看,不知他叫他是誰,而後見四周沒有什麼人,才走了過去,道:“前輩,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那個老頭嘿嘿一聲冷笑,道:“你不是想救天璣子嗎,老夫我知道他被關在哪?只要你放了老夫,我就告訴你他被關在哪,你說怎麼樣?”
顧晴天走近些,纔到見他的樣子,只見他兩鬢花白,眼眉如刀,配着那銳利的眼神,整個人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當下,二話不說,也沒理會他是什麼人,便用手中的長劍,砍斷了枷鎖。
那老頭見他手起刀落,動作迅速,忽然邪笑一聲,道:“你小子,還真是爽快啊。”
此時,在不遠處,正與丁凝交戰的蕭撻凜一看,吃了一驚,道:“不好,竟把那老頭給忘了。”當下,便對身後那些守衛大喝,道:“你們快去那邊,阻止那小子救那老頭。”
而陸家兄弟正好迎面撞上這羣守衛,在那裡大打出手,陸知遠向陸劍通遞了一個眼神,道:“劍通,救師妹要緊,我們先撤吧。”
說着,身形飛行起,拔刀出劍,只是一瞬之間,就眼前的數十位的侍衛給一一打到,之後便順那些鐵鏈,爬上第三層,身形漸行漸遠,慢慢消失不見。
蕭撻凜一見,不由得勃然大怒,道:“真是一羣沒有飯桶。”說着,正想親自過去阻止,可不料沒有走幾步,突然被什麼東西給抓住,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一隻腳被金綾飛索給死死纏住。
丁凝冷哼一聲道:“你的對手是我。”說着,手握法決,微一沉吟,又和蕭撻凜繼續拆招。
又看顧晴天這邊,他解開了那老頭的腳鐐和手上的鐵鏈,那老頭伸了個懶腰,活動一下筋骨,而後又說道:“跟着老夫走吧。”
顧晴天跟在他的身後,心中雖然擔心的傅小青的安危,但見陸家兄弟他們二人已經去救傅小青,不覺間便鬆了口氣,但心中還是掛念着傅小青,當下,便深吸一口氣,想盡快救出天璣子,然後再去救青兒,不能讓他們跑遠纔是。
此時,顧晴天與那老頭已走出牢獄,那些侍衛一見那老頭已出來,個個面面相覷,退後了一步,竟沒有一個人敢動手。
就在這時,那老頭一個不經意的動作,讓那些侍衛見了,以爲那老頭想殺了他們,頓時嚇得屁滾尿流,連忙丟盔棄甲,拔腿就跑。
顧晴天一見他有這等氣勢,心想他不知是什麼樣大人物,竟然打都不用打,就嚇倒那些侍衛,這份實力當真非同小可,可他又會被誰捉到這裡來呢,真可謂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不覺間,顧晴天和那不知什麼姓名的老頭已經到了第三層,焦熱地獄,這裡火焰四處飛舞,悶熱難耐,彷彿是一個巨大的烤箱一般,籠罩這裡。
中心還座落一個大熔爐,裡面不斷有岩漿噴出,白煙繚繞,雲氣翻滾。
顧晴天看着這個熔爐,額頭上不斷有大汗冒出,又同聽那些囚犯發出哀怨的求救聲,心裡面不禁微微發麻,心想那些遼人還真是可惡,竟然把這些綠林好漢折磨得半死。
一想到此處,手起刀落,竟把自己周圍那些牢籠的門鎖給一一砍斷,放出那些囚犯,那些放出的囚犯又不知怎麼時候起,在那些侍衛的手裡,搶來了鑰匙,又放出了一些囚犯。
頓時,冷清的監獄突然變得熱鬧起來,那些侍衛眼見事態緊急,臨危不亂,連忙向上面通報,開始向這裡加派了人手,準備應戰。
這時,大批的侍衛正向顧晴天這邊衝了過來,那老頭眼光一斜,看了顧晴天一眼,道:“怎麼了,同情他們了。”
顧晴天摸了摸頭腦,笑了幾下,卻是默默地沒有回答。
那老頭負手而立,眼觀四周的情況後,忽然呵呵一聲冷笑,道:“不過這樣也好,只要監獄裡一大亂,我們就更容易去找天璣子了。“
這時,監獄長毒龍忽然帶着人馬,聞風趕到,見到三層的焦熱地獄亂成這樣,頓時心情大壞,在火冒三丈之下,雙眼一斜,便揪那些死傷的屬下,問道:“快說,是什麼人把這裡搞成這樣的。”
那名侍衛一見是大名鼎鼎的監獄長毒龍,頓是嚇屁滾尿流,戰戰赫赫地一指在不遠處的顧晴天,說道:“是那小子和李繼遷那老頭。”
毒龍聽了,訝異一聲,道:“什麼,他竟敢放走李繼遷那老頭。”說着,便扔開手中的那名侍衛,毒龍鑽已從手中脫出,整個人登時化爲粘稠的液體,如鬼龍一般,向顧晴天他們二人,洶涌襲來。
李繼遷似乎知道這毒龍鑽的厲害,連忙護在顧晴天身前,道:“小兄弟,你不是他的對手,快走,這裡有我擋着。”
顧晴天見前方有不明的液體,連忙拔出長劍,道:“前輩一大把年紀,還能獨自禦敵,我怎麼好意思棄前輩於危險的境地而不顧呢?
說着,顧晴天便向着那不明液體,連刺三劍,那液體登時四散而開,散落在地上,吱吱作響,看起來是某種劇毒,其力量竟然能侵蝕地表上的岩石。
“小心,那傢伙全身上下都是毒,我看,你還是不接觸到他身體爲好。”這時,李繼遷走了過來,道。
顧晴天看着四散而開的液體,冒着紫色的怪煙,不由得暗暗心驚,當下便說道:“不能碰他,那要怎麼打?”
李繼遷嘿嘿一聲冷笑,道:“這世上的一切,並不是都是十分完美的,任何事物各自都是他們的剋星,就算是他也不例外。”
顧晴天“哦”一聲,道:“那他的剋星是?”
李繼遷眼光一冷,道:“老夫有百毒不侵,金剛不壞之身,就是那毒龍的剋星。”
說着,李繼遷全身肌肉忽然暴起,原本那瘦小的身軀忽然變大的十幾倍,而且身材魁梧,堅硬如鐵,如金鐘罩一般,緩緩散發着金光。
顧晴天心頭一驚,口中喃喃說道:“這老頭……”
李繼遷這時已迴轉過頭,道:“小兄弟,多謝你救了老夫,作爲答謝,老夫這就告訴天璣子被關在那,之後,你就逃吧,那傢伙不是你能對付的了。”
毒龍此時已從半空落了下來,見李繼遷已使出鐵布衫,在那裡對那小子不知說了些什麼,連忙從嘴裡吐出一顆的粘稠的水球,趁着顧晴天沒有防備,疾射而去,其速度之快,如閃電一般。
李繼遷見了,暗叫不好,當下,繃緊全身肌肉,迎頭一撞,那水球登時破裂開來,顧晴天一個不小心,被那破裂開來的水球濺到幾滴在自己的皮膚上,登時一陣劇痛涌上心頭,十分難耐。
又見李繼遷全身上下都被紫色液體給濺到,反而行動如常,像是沒有什麼事一般,當下,心中不得不暗暗佩服這位古怪的老頭功夫了得。
難道前輩不懼怕這些硫酸一樣的毒液嗎?
顧晴天心裡這般的時候,又見毒龍嘴裡不知什麼時候起,呼出很多氣體,過不過時,原本火焰四舞的焦熱地獄,忽然變得煙霧瀰漫起來,心想不知道這傢伙的胃裡是什麼打造的,竟然能一口氣噴出這麼多氣體。
此時,只聽毒龍口中說道:“闖入機關鬼城的人都得死。你們是逃不出去的。”
顧晴天不明所以,還以爲那傢伙在空口說大話,可過了一陣之後,正想提起腳步,逃跑的時候,便覺頭暈目眩,全身冒汗,感覺眼前的那一個人都在不自覺地轉動。
“不好,那氣體……有毒。”
話音剛落,顧晴天的瞳孔忽然開始放大,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就在暈倒前的那一刻,隱約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把自己抱住,趁着那毒物不注意,施展輕功,離開了。
之後的事,顧晴天便一概不知了。
等到自己醒來過來,纔看清眼前模模糊糊地站着一個白色身影,容貌絕世而清麗無雙,但卻孤傲冷漠,卻不是失蹤已久丁凝,又是何人?
丁凝見他忽然轉醒,便背對着他,冷冷地說道:“你別誤會,我只是不想看見你死在這裡,才救你的,等出去之後,我照樣會殺了你,然後再自行了斷。”
她口中雖然這麼說,但心裡面還是記掛的顧晴天,此番營救,卻是盼着他能夠回心轉意,再與自己長相廝守,永不分離,卻沒想到顧晴天薄情寡義,竟然當着自己的面,和別的人女子在一起,你叫她如何不氣。
此時,顧晴天忽然咳嗽一聲,從地上勉強地站起身來,道:“丁姑娘,你這又是何苦呢。”
丁凝神情憂傷,想起過去的那一幕幕,忽然轉過身來,幽幽地說道:“你說苦,原來這世間最痛苦的事,就是親眼見自己心愛的男子喜歡上另個一女子。”
顧晴天一時啞然,又見她神色黯然,似有諸般心事縈繞在她的心頭一般,便忍不住,道“丁姑娘,是在下對不住你,請你莫要傷心,若有來世,在下定會好好珍惜,一定不會辜負姑娘美意的。”
但是丁凝沒有理會,只是走前一步,用手中的金綾飛索指着他,眼神柔弱如水,驀地問了一句,道:“那你現在的心裡面到底還有沒有我。”
顧晴天此刻一心掛念這傅小青的安危,又見丁凝對自己情深意重,在左思右想之下,竟是心亂如麻,說話也是吞吞吐吐的,猶豫不決,不知道這麼說纔好。
她本冰清玉潔,喜怒不形色,又見他語言吞吐,知道他心裡面定然還是喜歡着剛纔的那個小姑娘,一時間氣血上涌,竟吐了一口鮮血。
顧晴天一見,連忙把她扶住,卻被她一掌拍開,在看最後一眼之後,便傷心地離去,只留顧晴天一個人愣愣地看着地上那抹殷虹的鮮血,心想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又傷了她的心呢?
哎,這種無緣無故的無奈又誰知道?
此刻,顧晴天已身處在第四層無限地獄之中,走了一陣,才發覺這裡的牢房,靜得出奇,周圍也沒有什麼喊叫聲,和那些煩人的侍衛。又見這裡燈火昏暗,照在一間間的監獄裡,像是夜裡孤獨的惡魔一般,若隱若現。
顧晴天走在一條長長的樓道上,感覺自己像是進了一個迷宮一般,任自己怎麼找也找不到出口。
一想到此處,顧晴天登時大感頭疼,坐在地上,心想:“這麼多的牢房,天璣子到底被關在那裡呢?”
就在這時,忽聽身後的腳步聲響起,顧晴天心頭一跳,連忙躲了起來,見來人不空大師,便鬆了一口氣。
而此時,不空大師似乎受了很重的傷,正在那捂着傷口,劇烈的喘息着,顧晴天見了,連忙走了過去,把他給扶住。
不空大師看了一眼顧晴天,忽然笑道:“沒想到施主年紀輕輕,竟然能闖到第四層的無限地獄,真是後生可畏啊。”說着,不空大師又吐了一口鮮血,散得滿地都是。
顧晴天眉頭微皺,扶着不空大師,道:“大師,到底是什麼人,能對大師你下這麼大的毒手。”
不空大師喘着大氣,一指前方,道:“小施主,你不用管我,那天璣子就在前方那一座巨型監獄裡,你快快去救他吧。”
顧晴天這回轉過來,見前方那一個巨型的牢獄裡,正坐一個老者,頭髮花白,眼神深邃,正靜靜地看着前方,也不知他心裡面在盤算些什麼。
顧晴天心中一喜,正想去救天璣子的時候,忽聽身後響起來一陣腳步聲,轉身一看,見前方來了五個人影,一個個面容精幹,身材魁梧,卻是不崑崙七子其中的五子,又會是誰?
只聽知一秋口中說道:“我料想不空大師不會跑這麼遠,卻沒想到大師你躲在這裡,真是狼狽啊!”
說着,一對雌雄一體的一秋劍,緩緩亮出,在黑暗中,不斷地閃耀着白光,如惡狼一般,正在那蠢蠢欲動。
而不空大師此時已奄奄一息,想要起身抵抗,卻發覺自己手腳不聽使喚,任他如何驅動,也是無濟於事。
顧晴天見到此等情形,自然不能丟下不空大師,可轉念一想,他們不是來救天璣子,怎麼會對自己人下手呢。
一想此處,顧晴天連忙拔出長劍,凝神戒備,道:“你們五個人對付一個人,也太過卑鄙無恥了吧!”
此時,在一旁的葉西風一眼就認出這個小子,又見他衣着光鮮,揹負長劍,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便嘻嘻一笑,道:“臭小鬼,我勸你還是別多管閒事爲好,不然的話連你也殺了。”
顧晴天這才醒悟,道:“原來你們這幫人是遼人的走狗。”
不料,知一秋一聽“走狗”這兩個字,不但沒生氣,反而呵呵一笑,道:“是又怎麼樣,人只不過各爲其主罷了,就像你這般,不也是爲了救出天璣子,去丐幫領功的嗎?”
這時,不空大師忽然站了起來,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老衲今日敗在你們手裡,自認倒黴,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過,請你你也得給老衲一個面子,放過眼前這位小施主。”
顧晴天聽了,心想這位大師生命垂危,心裡面還記掛着別人的安全,這樣人能叫自己見死不救嗎,想到此處,便走上一步,護在不空大師的身前。
不空大師見他擋在自己身前,遲遲不走,便道:“小施主,以你的武功是打不過他們的,還不快走。”
知一秋見他擺出應戰的姿勢,忽然“哦”一聲,道:“這麼說你的這個閒事還是真是管定了。”
話音剛落,知一秋一聲大喝,內力全開,一秋劍似乎有所感應,在其手中微微閃着藍光,如銀光泄地一般,照亮了整個無限地獄。
說時那時快,一秋劍就已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和那龍淵古劍撞在一起,火花一閃,只見一秋劍跟隨在主人,四處遊走,就如他那主人一般,招招陰險毒辣,防不勝防。
此時,不空大師眼觀六路,見顧晴天所使的劍法還過得去,心中不知怎麼,忽然間鬆一口氣,可就這時,顧晴天一個不小心,被那一秋劍法,劃破了一口子,原本身上的傷口就這麼地露了出來。
知一秋見他空門大露,不覺間邪笑一聲,道:“原來,你這小子,還受了傷啊。”說着,劍隨身走,專門挑着顧晴天的傷口,施展劍法。
約莫六七個回合,顧晴天已漸漸支撐不住,半跪在地上,呼呼地踹着大氣。
眼看一秋劍從半空之上,急速飛來的時候,顧晴天的心忽然咯噔一下,那惡魔般眼神,忽然從睡夢之中,甦醒了過來,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捲起漫天的沙土,等到塵土散去之時,顧晴天居然用單手的力量,把那把一秋劍給死死地抓住,任知一秋如何驅使,也一動不動,反而被顧晴天一腳踩在地上,動彈不得。
知一秋身後的四個人影見他此等形勢,也是一哄而上,哪知,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被顧晴天給一一殺死在地上。
不空大師看得暗暗心驚,心想這位施主到底是神何方聖,竟然在一眨間,便殺了崑崙派的四大高手,又見他臉色陰沉不定,劍法詭異,似乎變成另外一個人一般,那般地可怖,兇狠,甚至比知一秋那傢伙,有過之而無不及。
知一秋眼見形勢不對,連忙扔下手中的長劍,夾腿就逃,間中還不時傳來幾聲:“小子,算你狠。”
這時,顧晴天忽然清醒了許多,見自己手中不知什麼緣故,沾滿許多鮮血,便嚇了一跳,之後,整個人好似虛脫了一般,倒在地上,大聲地踹氣。
而不空大師卻是看着地上那四具屍體,心中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爲他們誦經超度,之後,便打開那個牢籠,放出天璣子。
此時的天璣子也是微微皺眉,看一眼倒地的顧晴天,見他眼神純真,清澈如水,絲毫沒有剛纔的那種殺意,心裡面便覺得這人有點古怪。
就在這時,顧晴天已站起身來,似乎很想起有什麼事還沒辦,便從兜裡拿出一樣東西,交給了天璣子,說道:“這本卷軸是霍耀華前輩,託我交給你的。”
天璣子拿過卷軸,看了一看,淡淡地道:“那霍兄他人呢?怎麼沒有來?”
聽到這裡,顧晴天忽然長嘆了一聲,道:“他老前輩已經仙逝了。”
天璣子聽罷,如受電擊,道:“什麼,那老人家已經……不過,這也好,他爲我找來了一樣好東西。”
說着,只見天璣子把卷軸地上,又在卷軸之上比劃了幾下,然後,用自己的血滴在那捲軸之上。那神秘的卷軸上登時出現許多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圖案,看起來就像是某件東西的設計圖。
不空大師看着天璣子臉上的笑容,忍不住說一句,道:“這下大宋有救了。”
話音剛落,身後的追兵已然趕到,不空大師不敢久留,只是淡淡地道:“事不宜遲,我還是快快想辦法出去纔是。”
天璣子是這座機關城的設計者,對這裡的一切自然是熟悉不過,當下,便道:“跟我走。”於是,衆人竟然避過重重的險阻,沿着密道逃離機關鬼城。
機關鬼城外,此時天色已暗,大地蒼茫,周圍陰沉的樹林時不時還颳着陰沉的風,嘩嘩作響,顯得詭異之極。
耶律休等人拉着一個巨大的鐵籠,行走在大馬路上,而牢籠裡面關着一個少女,穿着一身水綠衣衫,在月光下,徐徐飄動,不用多說,正是丐幫幫主的千金傅小青。
此時,耶律休的屬下道:“太子殿下,現在機關城裡一片混亂,你看我們這麼一走了之,這樣行嗎?”
耶律休此時心亂如麻,似乎心裡面在思索剛纔那一個戴面具的黑衣人到底是誰,聽到身旁有人打擾,心中頓時有些不悅,當下,便轉過身子,道:“本殿下現在心情不好,你不要煩我。”
那名屬下見他心情不悅,便不敢再多言,只能退到身後,低着頭,默默地不說話。
這時,殷九叔帶領着人馬,已然趕到,只見殷九叔下馬跪地,道:“啓稟殿下,皇上病危,特命我等來護送太子殿下回去。”
什麼,父皇他……
耶律休一聽這話,心中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當下,便迴轉過身,道:“事不宜遲,快帶我回去。”
說着,耶律休便着和衆人,連夜騎着快馬,趕回了遼國的都城上京,卻把傅小青遺留在幽雲山莊裡,又派武林高手對她寸步不離,嚴加看守,以防傅小青這小姑老孃從中使詐。
在這一路上,耶律休心總是亂糟糟的,心想父皇這些年雖然體弱多病,但不也都捱了過來,怎麼這一次會病如此之重。當下,也不遲疑,便快馬加鞭地趕回了上京的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