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飲血狂刀(2)

此時,殷九叔忽然出現在場中,舉起彎弓,拉起長箭,又是射出一箭。

傅小青見了,原本覺得他是來救自己的,可到後來,卻見他不斷地向顧晴天那邊射箭,登時醒悟,喊道:“殷九叔,原來你是個叛徒,我爹爹待你不薄,沒想到你卻這麼吃裡扒外。”

殷九叔沒有理會,只是按照耶律休的命令射箭,只見箭雨如注,不斷地顧晴天周圍呼嘯,但卻難以射中他。

這讓耶律休頓時有點看不下來,忍不住對他們罵道:“一羣廢物。”

說着,他拔刀出劍,冷不防地出現在顧晴天的身後,在準備揮劍之時,卻見一個白色身影,不知什麼時候起,帶着雖死不悔的癡情,擋在顧晴天的身後。

而且眼神剛毅,似乎已下定了必死的決心一般,也要保護自己一直愛着那一個人,即使葬身火海,她也會義無反顧。

就這般,歲月裡偶爾掠過的那一劍,以絲絲的寒光,一點一滴地刨開的丁凝那一顆熾熱的心,卻是如此地孤獨與無奈,而那寶劍的所到之處,更是如荒漠一般,摧毀一切,寸草不生。

頓時,她的身影,在這漫天的風雪裡,像是一朵快要枯萎凋零的野花,隨風而舞。

“永別了,晴天。”

“我再也不能保護你了。”

“你以後可要好好保重。”

卻是丁凝在倒地之前,再看了顧晴天最後一眼之後,回憶起許多傷心的往事。

破廟裡,那一個獨自仰望蒼穹的孤獨少年。

在九幽龍泉之下,那一個拼死就我的顧晴天。

石窟內,那一個刻苦耐勞學劍的的顧晴天。

而此刻,那一切的一切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

或許,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吧,註定着自己要爲他死去,即使那一個人並不愛自己。

“凝兒,凝兒。”卻是顧晴天殺退了耶律休,把她抱在懷中,喊道

而丁凝雖然口中吐着鮮血,但還是帶着知足的笑意,緩緩地說道:“這樣死去也好,你就會……永遠記住我,心裡面就再也……不會有別人了。”

顧晴天此刻才體會到失去一個人的痛苦,不停地搖頭,道:“不,我不要你死,也不要讓我心裡面有別人,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丁凝看着顧晴天爲自己擔心的面容,用自己那雙顫抖的手,摸了摸顧晴天的臉龐,抿嘴一笑,道:“雖不能與你廝守在一起,但有你……的心,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因爲我愛的人是你,恨的人也是你……也是你……”

話一說完,一雙潔白的手頓時落地,之後,便再也無絲毫的生息了。

寒風凜冽,大雪紛飛,無情地從顧晴天身邊呼嘯而過,忽然他的瞳孔急劇收縮,周圍的雪花無風自動,彷彿在這個人的身上有一股無盡無窮的力量一般,在不斷地往上衝。

那銳利而冰冷的眼神,緩緩迴轉過來,和眼前的那一個人,悄然對上。

“耶律休。”

見到此種情景,顧晴天的心痛如刀割,像是黑暗之中的咆哮一般,聲聲咬牙切齒地喊出這一句。

話音剛落,龍淵長劍突然燃起了無名的仇恨,氣勢兇猛地撲向耶律休,這一切被耶律休的屬下看在眼中,連起身撲救抵擋,可人還未近其身,就被他毫不留情地大卸八塊。

耶律休見到這種強勁的氣勢,不由得嚇了一跳,心想這小子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怎麼覺得這傢伙的內力,像是怪物一般,不斷地涌了出來。

當下,他便退後一步,把自己的手中長劍駕傅小青的脖子上,叫道:“你最好別過來,再過來,本王立刻就殺了你的情人。”

就這時,一柄飛刀忽然從樹林裡,飛了出來,剛好射中的耶律休的手腕,他的長劍頓時掉在地上,叮噹作響。

在沒有兵器的情況下,他只好狼狽地向後退去,直到跑到一個懸崖邊,發覺無路可退,便推開傅小青,轉頭就跑,可誰知一個不小心,便一塊石塊滑倒,之後便從斜坡上一直滾落下來,直到被一塊大石給撞暈了過去,才得以停了下來。

而殷十娘此時此時也趕到現場,見自己女兒相安無事,心中便鬆了口氣,當下,便解開她身上的繩索,把傅小青給放了出來。

可當傅小青滿心歡喜地走的顧晴天的面前時,卻見晴天面無表情,理都沒有理自己,而是抱着一個死去的女子,獨自下山去了。

就在這個過程中,傅小青叫了他不知有多少次,他都沒有迴應,只是見他迴轉過頭,淡淡地說了一句:“我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此後傅小青便沒有追去,只是愣愣地看着他那冰冷的身影,心裡面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彷彿那一個人已經不是自己認識的顧晴天了。

此刻,雪一直飄着,孤獨而落寞,顧晴天一個人抱住已死去的丁凝,靜靜走在一條小道,沒有說話,沒有聲音,就這麼淡淡地走着,彷彿那一個死去的人就在自己的身邊,甜蜜微笑。

凝兒,我們就這麼一直走下去,你說好嗎?

凝兒,是我欠你一條命,我想我這一輩子都還不完了。

凝兒……

一時間,所有的悔恨,都壓抑在自己的身上,眼淚不停滴落在丁凝的臉上,而顧晴天此刻內心就像是被人用鐵釘敲打一般,那麼地刺痛,開始陷入一陣又一陣的回憶之中。

他沒有忘記在一起出生入死的情形,也沒有忘記洞窟中那一幕來之不易的抿嘴一笑,更沒有忘記她那一次捨身相救,可這一切都已經伴隨丁凝一具冰冷的屍體,長眠於地下了。

此刻,明月宮的衆人都在站在顧晴天的身後,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傷心看着丁凝的棺木慢慢地落入泥土之中。

忽而,一陣風吹過,顧晴天深吸一口氣,忽然聽了來至心靈深處最大的呼喊:“想復仇嗎?那就把你的身體都交給我吧!”

可自己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顧晴天心中突然一震,瞳孔忽然放大,周圍有血不斷地涌入,眼睛的顏色就在一瞬之間染成深紅色,在極度痛苦之下,忍不住仰天大叫了一聲。

過後,顧晴天忽然站了起來,眼神之中似乎充滿了無限的仇恨,對幽幽的樹林裡,忽然獨自邪笑一聲,道:“終於讓我出來啊,時間還真長啊。”

頓時,在他後背的那把龍淵古劍,不知什麼時候起,隨着他的眼神變化,也變成一把銳利的鬼刀,名曰飲血狂刀。

忽地,周圍有狂風掃過,顧晴天在看了丁凝的墳墓一眼之後,身形便如閃電一般,以飛快的速度離開了,卻是想下山去。

一時間,幽幽的樹林間,只剩下丁凝那一座孤零零的墳墓,安靜肅穆,周圍有小草,隨風搖曳,彷彿是在述說些什麼似的。

看着顧晴天的離開,明月宮宮主孤月面有憂色,但隨後又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便回到明月宮裡去,彷彿自己以前也經歷這樣的事一般。

而對於凝兒,她雖然面上無任何表情,但心裡面卻是萬分傷心,畢竟是自己一手栽培的徒弟,叫人如何不心痛呢?

此刻,顧晴天在施展輕功的過程中,不知怎麼抑制內心的嗜血慾望,轉了個方向,開始回憶起小時候的往事,一切都得從七年前說起,那是一個明媚的上午,當他還沒有中飲血狂刀那邪氣的時候,依然是純淨的小男孩,在幽雲山玩耍。

“喂,臭小子,該吃飯。”卻是一個少女端着香氣四溢的菜,從洞口跑了出來,道。

“哦,念邪姐姐。”卻是顧晴天從樹上跳了下來,看到今日菜色很不錯,便道:“這次又是什麼菜,怎麼這麼香。”

不料莫念邪卻是沒好氣地說道:“能醫飽你的肚子就行了,你還管它是什麼菜。”

說來也難怪,自從鐵心死後,只有這位少女每天幸苦地從山下,送來好吃的菜,說起她們的認識,原來莫念邪是在山上採藥的時候,一不小心掉下了懸崖,是顧晴天千辛萬苦地把她救起來的。

此後,莫念邪在見到他一個人孤苦伶仃之下,爲了報恩,便時常上山來陪他,時間久了,便也爲他開始做飯,結束了顧晴天每天捱餓的生活。

可誰知有一天,莫念邪在山上,遇到一夥山賊,把她給捉了去,得知到這消息之後,不會武功的顧晴天,不惜解開身上的封印,從不知名處,拿出了一把沉睡千年的鬼刀,去找那山賊算帳。

可就在顧晴天趕到那一瞬間,卻親眼看到,莫念邪被那山賊給姦污了,頓時,抑制不住內心的憤怒,而狂性大發,依靠着飲血狂刀的力量,殺光了所有的山賊,直到突然驚醒,一見自己殺了這麼多人,顯得十分後悔。

在傷心欲絕之下,他爲了逃避莫念邪被人姦污的事實,突然自言自語,彷彿和了另個人說話一般,無形之中生出許多仇恨與怨念,與那把鬼刀互相呼應,繼而發狂殺人。

最後,顧晴天在念邪的協助之下,用爺爺鐵心傳下來治人的冰心咒,才勉強鎮住把鬼刀的邪氣,但這把刀的邪氣卻一直留在顧晴天的心裡面,冷冷地看這世間的變幻,體驗着顧晴天內心深處的痛苦,而漸漸成長。

直到七年後,丁凝的死去,而破除冰心咒,再度甦醒。

而此刻,顧晴天就站在懸崖上,望着山下,那周圍那茫茫的白雪,忽然張開雙臂,深吸一口氣。

那一種握住鬼刀的感覺,迅速地遊走全身,就好像融入了自己的身體一般,與自己血脈相連,冰冷無情,又彷彿是自己所愛人的輕輕撫摸,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但又是那麼地熟悉,那麼地刺痛,就像是許多年前的那一個夜晚……

忽而,冷風吹過,秀髮飄飛,記憶之中的那些碎片頓時如大海波濤一般,又一幕一幕地洶涌而來。卻似水上的浮萍,水底的倒映一般,無論如何也捉不住,叫不停。

忽地,他像是感覺什麼一般,突然睜開了雙眼,面對着寒風襲來的方向,張開雙臂,山風頓時灌滿了他的胸懷,他的衣襟,獵獵而舞,甚至連他的長髮也開始隨風飛揚起來。

而下一刻,他毅然縱身,跳下了懸崖,向着那一座燈火斑斕的城池飛奔而去了……

原來那把鬼刀,是一把嗜血的鬼刀,每殺一人,必飲一人的鮮血,直到那一個人失血而亡,才肯罷休,就算那把鬼刀被人砍斷,也會由於鮮血的注入,重新恢復原樣。

正是因爲這把鬼刀邪氣過重,顧晴天的父親才把它封印在自己兒子的身體裡,讓其依靠了自身血脈中的靈氣,以此來鎮壓住這把鬼刀邪氣,卻沒想到顧晴天爲了救人,而解開自身的封印。

而此刻山下,傅景陽已得知自己的女兒得救,連忙調派自己的人馬,宋兵一見援兵趕到,再加上大宋皇帝御駕親征,一時間,士氣大振,軍心倍增。

此時,天璣子也已趕到澶洲,帶來他最新制作的兵器,三弓牀弩,一共幾十駕,操作簡單,威力驚人,殺得那些遼兵,丟盔棄甲,狼狽而逃。

而遼朝那邊的大將蕭撻凜也因在察看地形時,中了宋軍伏弩,重傷而亡,蕭太后見遼軍節節敗退,又損兵折將之下,當機立斷,便下令派使節前來議和,

此時,宋兵正旗開得勝,信心倍增之時,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心裡面都顯得十分懊惱,武林人士也都紛紛提出抗議,但還是沒有挽回局面,只能默默看着宋朝皇帝簽下這個議和盟約,而這個盟約就是史稱的“澶淵之盟”。

“澶淵之盟”過後,遼宋百年來不再有大規模的戰事,人民生活和睦,幸福美滿,但宋朝卻因此每年要送給遼金銀10萬兩,布匹20萬匹。

此刻戰爭過後的幾天,一片雪白的樹林裡,走來一老一少,老的瘦弱矮小,少的嬌小可愛,不用多說,那兩個就是蘇不二和蘇美美。

只聽蘇不二口中說道:“這幾天逃命,逃得我的腰都快斷了,我說美美,你能不能好好替你爺爺着想,停下來休息一會。”

蘇美美這纔回轉過頭,白了他一眼,道:“這都是怪你,叫你不要去和那個人看相,你卻偏偏不信,反而引來那麼多遼兵。”

她這麼說着,一路走着,又在雪堆裡撿起許多花草,像個貪玩的小女孩一般,戴在頭上,和她爺爺相比起來,反而是上不接下氣,一臉慫樣。

此時,蘇不二正想反駁,不料話還沒出口,就被腳下不知明的東西給絆倒。

只聽“哎喲”一聲大叫,蘇不二整個人倒在地上,若不是蘇美美眼明手快把他扶住,蘇不二不知還要受多大的傷呢。

就在這時,蘇美美“咦”了一聲,發現一個人倒在大樹,額頭有鮮血,臉色發青,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活的還是死的。

蘇美美一時好奇心起,用手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發現他呼吸自如,還算活着,就這一瞬間,蘇美美的的手被他緊緊抓住,道:“快送我回去。”

話音剛落,他便倒在蘇美美的懷裡,再也無生息了,看來是已經暈了過去。

而倒在她懷裡的這個人就是耶律休,原來他的額頭因爲撞到岩石,身體因爲失血過多,而變得迷迷糊糊,見遠處有人,誤以爲是自己的那些屬下來找他,所以才說出這句話。

這時,蘇美美見他滿身鎧甲,倒在自己的身上,又沉又重,一時間心裡面害怕不已,支撐不住之下,大聲叫道:“爺爺,快救我,這裡有一個怪人。”

蘇不二這才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道:“是什麼人,這麼大驚小怪的。”

不料,蘇不二定睛一看,才發現此人衣着華貴,相貌堂堂,一看便知道那人非富即貴,當下,財迷之心一起,便打起耶律休的主意。

只見蘇不二先叫美美讓耶律休靠在那棵大樹,先弄了點清水給他喝,在弄些饅頭之類的東西,擺在他的面前,見他遲遲不醒,心裡面頓時有些着急,正來回踱步之時……

耶律休的意識漸漸恢復,見眼前是一個小姑娘,在幫忙擦拭自己的額頭上那一個傷口,臉色微紅,便抓住她的手,奇怪地問道:“你們是誰?”

蘇美美正想回答,卻被一旁的蘇不二擋在身前,道:“老夫大名叫不二大仙,是老夫救了你,你難道忘了嗎?”

耶律休似乎記不住以前的事,迷迷糊糊地說道:“不二大仙?你們是誰?而我又是誰?”

說到這裡,一時間頭疼不已,竟然記不清自己究竟是誰,蘇不二聽他這麼一說,暗叫不好,心想他似乎失去某些記憶。

正在他頭疼不已之時,卻忽聽蘇美美說道:“你是我的大哥哥,是上天派你來保護我的。”

不料,蘇不二用手蹭了蹭她,小聲地道:“哎呀,美美,你在胡說什麼啊?”

蘇美美不但沒有理會,反而繼續說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今後你要好好保護我,不讓人欺負才是。”

耶律休“哦”了一聲,心想自己既然一時記不起過去發生的事,就聽那一個小姑娘的話吧,當下,只是站起來,道:“原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我總有名字吧,之前我叫什麼來着?”

蘇美美見他的衣着打扮,心想這裡是漢人的地方,他怎麼穿得很像遼人那邊的將軍一樣,當下,便想了一會,說道:“就叫你阿休哥哥吧,還有這身衣服還是別穿,免得招人猜疑。”

說着,蘇美美又從包袱裡拿出一些衣物,是不二年輕時一直珍藏捨不得穿的衣服,給耶律休換上,見遲遲不換,心裡面頓時醒悟,自己是女兒之身,也要避諱避諱,當下,便轉過身去,不去看他。

等到耶律休換好之後,從樹林走出來,蘇不二一見是自己年輕時的衣物,彷彿覺得那一個人就是當年的自己一般,雖然有些破舊,但穿起來還算合身,當下,便憤怒說道:“我說美美你瘋了嗎,我們連午餐都還沒有着落,如今還要收養多一個閒人。”

卻沒想到,蘇美美忍不住回了他一口,道:“哎呀,爺爺,人家孤苦伶仃的,怪可憐的,我們就好心收留他吧,而且這個人長得人高馬大,說不定對我們還有些用處,可以在必要時,幫我們排憂解難啊!”

蘇不二一個負手,便轉過身去,無情地說道:“我管他什麼排憂解難啊,沒有銀兩撐腰,就是不行,不行。”

說到這裡,耶律休二話不說,從自己的兜裡拿出一物,是一顆夜明珠,道:“不知這個東西,能不能換上一頓午餐?”

蘇不二一見此物,眼睛頓時亮得如明珠一般,連忙把收緊懷中,改口說道:“不過呢,老夫這還有些許私房錢,應該還夠用一兩個月吧。”

蘇美美一見他貪財的模樣,忍不住啐了他一口,道:“剛纔是誰說連午餐都沒有着落來着?”

蘇不二臉色一紅,頓時羞愧得無地自容,道:“你這小丫頭,好了,好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說着,耶律休便和他們一同上路,漸漸消失在茫茫的樹林裡……

茫茫的樹林裡,風聲凜冽,落葉無聲,彷彿也帶着無盡的沉默,逐漸蔓延開來,鵝毛般的大雪也如落花一般,肆意地飄在天空上。

顧晴天揹負長刀,一個跳躍,又是越過一顆大樹,落在另個一大樹上,此刻,他心亂如麻,心裡面不斷充斥丁凝死去的畫面,對她的死去,更是感到懊悔。

那一種刻苦銘心的刺痛,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忘記的。

就這般施展輕功,步履蹣跚地來到藥王谷,去見一個以前一直爲他送飯的人。

可沒想到,一到藥王谷,就被藥王谷的那些弟子擋在門口,道:“我師傅說過,一見紅色眼睛的人,我師傅就不想見他,所以你還是趕快離開這裡。”

顧晴天見她不肯相見,便在門外,喊道:“念邪,這麼多年來,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我今

日來找你,是迫不得已。”

話音剛落,那暗紅色的眼睛頓時變得冰冷無情,嗜血的慾望,忽然泛起,只見顧晴天雙手發抖,痛苦般地握住手中把飲血狂刀,道:“糟了,我又控制不住自己,想大開殺戒了。”

說着,他的臉色陰沉不定,不時變化,而且自言自語,道:“別廢話,還不快快把你年輕身體交給我。”

周圍的那些弟子,見他自言自語,表情痛苦,都紛紛亮出寶劍,就在這時,莫念邪一身青衣,踏月而出,把顧晴天給死死抱住,道:“天兒,不是我不想見你,是我沒臉你,都是我連累你,才讓你變成這樣的。”

顧晴天此刻雖然表情扭曲難看,但還是對他露出一絲笑意,道:“這不怪你,都是我一意孤行,才釀成今日的苦果。”

說着,他的身體好像疼快要裂開一般,眼神開始變得暗紅,在突然之間,胡亂揮了幾下手中的刀,似乎顯得十分痛苦,和很想殺人的樣子。

莫念邪見到這樣,一時之間十分心疼,不知怎麼辦纔好,只是抱住着他,不停流着眼淚,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才讓你變成這樣。”

此刻,顧晴天身體猶如喪屍一般,麻木不已,而內心卻似乎被火燒一般,在黑暗中,不停地吶喊,不停地吼叫,卻沒有人理會,最終走到絕望的邊緣,深深跌落下去,而那個地方,卻無底深淵,無盡的黑暗。

那一個逝去的身影,終究還是離他而去了。

爲什麼,究竟爲什麼?是我救不了她?

都是我,太沒用,是我太沒用。

顧晴天在劇痛之下,突然仰天長嘯,之後後腦勺被人重重一擊中,便再也不醒人事了。

卻是莫念邪把給顧晴天擊暈,道:“看來,只有讓我師姐出面救你了。”

顧晴天這一睡,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覺得自己好像到了天堂,到處充滿光亮,沒有悲傷,沒有煩惱,似乎是已經死去了一般。

就在自己疑惑不解的時候,屋裡突然走進一位紫衣女子,似乎和另一個人在說些什麼話,而自己全身都插滿許多細小的鋼針,動彈不得,便道:“這是什麼地方。”

莫念邪見他突然轉醒,欣喜之餘,還忍不住露出了微笑,道:“這裡是藥王谷,是師姐她救你了,本來她還不願意救人,但看到你身上的那枚珠釵之後,便不知怎麼,就出手相救,連我也有些搞不明白。”

顧晴天一怔,似乎在思索些什麼,便道:“那她叫什麼名字?”

莫念邪聽他突然這麼一問,便也告訴了他,道:“我師姐她叫霍紫雲,怎麼了?”

顧晴天似乎明白了什麼,見莫念邪有些擔心之色,便搖了搖頭,道:“沒,沒什麼。”

就在這時,那名女子叫霍紫雲的紫衣女子已走了過來,拔走顧晴天身上的鋼針之後,二話不說,突然用小刀駕顧晴天的脖子上,道:“快說,你怎麼會有我母親的遺物。”

顧晴天心頭一跳,便道:“是霍大叔臨死前他交給我的。”

霍紫雲一聽,頓時有些疑惑不解,情緒激動之下,便在牀邊抓起顧晴天的衣襟,搖了搖,道:“你說什麼,你說的霍大叔是誰?”

一旁莫念邪一見此狀,連忙阻止,道:“師姐,你幹什麼,他人還未好,你就這麼對他。”

顧晴天一見此人如此粗魯,心想她怎麼會是一個女子,若不穿着女人的衣服,看起來還真像是一個山野漢子,那麼彪悍,便道:“他叫霍耀華,是他託我,交給一個叫霍紫雲的人,莫非你就是他的女兒?”

說着,他收拾衣服,卻是準備下牀離開。

霍紫雲此刻才放開顧晴天的衣襟,驚疑不定之下,忽然握緊手中的那一支珠釵,幽幽地說道:“這麼說來,我的老爹已經不在人世了。”

顧晴天見她神色黯然,便安慰她道:“姑娘,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節哀順變吧。”

卻不料,霍紫雲一句話都沒有說,獨自一個人傷心地離開了,看她的背影,顧晴天忽然想起那一個記憶中的女子,心中突然一動,眼神也跟着黯然下來。

不覺間,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莫念邪見顧晴天起身穿衣,心想男女有別,便也悄悄地離開了,只留下顧晴天一個人在屋內。

就在自己穿衣服準備那劍離開的那一刻,屋外忽然傳來霍紫雲的聲音,道:“心病還需心藥醫,你的心魔,我已幫你暫時鎮住,至於以後會不會復發,還要看你的造化。”

卻是霍紫雲靠屋外的欄杆上,雙手插於胸前,冷冷地說道。

話音剛落,霍紫雲便轉身離開了,也不理會顧晴天有沒有回答。

屋內,顧晴天聽了她的話,似乎若有所思,也不知這個女人是敵是友,只是覺得她的言語冷漠之餘,還夾雜一種莫名的關心。

一想到此處,顧晴天會心一笑,推開房門,卻是想趁着漆黑的夜色,獨自離開,去找了耶律休報仇之時,在半路上,卻見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只不過白衣變成黑衣。

間中,還夾雜着悠遠的鈴鐺聲,詭異而神秘,有一下沒一下地傳到顧晴天的耳邊。

就在與她檫肩而過那一瞬間,顧晴天才看清她的面容,心裡面突然一震,心想這世間這麼會有那麼相像的一個人,居然和長得和丁凝如此之像。

而那一個人就是已經長大成人的聶天香,她此時來藥王谷,不爲別人,只求藥仙霍紫雲賜藥,來救一下自己身患失心瘋的父親聶山。

如今的她已成爲那名神秘人的關門弟子,雖然行蹤詭異,在江湖上少有耳聞,但還是跟着神秘人不知幹了多少殺人放火的事,而且手段極其殘忍,和乾淨利落,事後,還嫁禍於別的門派,引起不少江湖糾紛。

此刻,她已來藥王谷的門口,看一下門牌,忽然間深吸一口氣,便走了進去,卻門口的那些弟子攔在門外,道:“站住,沒有谷主的令牌,誰也別想進去。”

顧晴天一時好奇心起,就跟在她的身後,想看個究竟,卻發現她根本就不是丁凝,因爲她記得丁凝的左手上有一個胎記,而她的左手,潔白順滑,根本就沒有什麼胎記,想來她和丁凝跟本就不是同一個人,更何況那一個人已經長眠於地下,已經不能復生了。

但饒是如此,顧晴天還是不肯作罷,想看一下那位長的和丁凝一模一樣的姑娘,是怎麼回答的,只聽口中說道:“在下聶天香,是奉谷主之命前來取藥,你們這樣攔我,是想抗命是不是?”

說着,她卻不會理會那些弟子,想直闖進去,不料,那些弟子一見她想硬闖,便一一拔劍,想把她攔住,可聶天香的武功還算了得,三兩下就制服那些弟子。

就在這時,一個腳步聲響起,卻是在不遠處採藥的霍紫雲,聽到打鬧聲,便走了過來,見自己的弟子,被打倒在地,一時間,覺得很沒面子,便道:“幹什麼,幹什麼呢,還不給我住手。”

聶天香一聽這個粗獷的聲音,便鬆開了雙手,放走她的弟子,伸出那雙潔白的手,冷冷地道:“我父親的藥呢?”

那些弟子見師傅在此,心想這姑娘再這麼厲害也打不過自己的師傅吧,當下,想說着什麼的時候,聽師傅冷冷說了一聲退下,便低頭離開了。

此時,霍紫雲雙手插在胸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道:“那我的酬勞呢?”

聶天香便拿出一大袋銀兩,遞了給她,冷冷地說道:“這個,拿去,應該夠你用的吧。”

霍紫雲打開錢袋一看,發現裡面全都是自己喜愛的金銀珠寶,頓時欣喜若狂,而後,又在手中稱了一稱,覺得份量已足,便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地把藥遞了給她。

聶天香見藥已到手,便把它收進自己的懷中,正想轉身離開,卻見身前不遠處的樹林裡竄來幾個身影,猶如鬼魅一般,十分快速。

此刻,顧晴天就躲在樹後,一見她那彪悍的模樣,心想天底下這麼會有這樣的女子,溫柔不足,還很貪財有餘,一想此處,心裡面就忍不住想鄙視她一下。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突然飛了進來,在眨眼之間,便搶走霍紫雲的手中的錢袋,剛好落在顧晴天的那一處,而這個人就是失蹤許久的林非凡。

霍紫雲一見錢袋不見,心中不由得冒出一團火,指着林非凡,道:“怎麼又是你這個小偷,上次偷了我的草藥,這次還敢來偷我的錢袋,我看你活得不耐煩了。”

卻沒想到林非凡不以爲然,甩了甩手中的錢袋,哼了一聲,道:“怎麼了,你這貪財的老女人,跟你借點錢,就這麼囉嗦,我看你才活得不耐煩了呢?”

霍紫雲一聽,不由得氣得滿臉通紅,身形一變,戴上那一雙紫色的手套,猶如神功護體一般,向着林非凡兇猛撲來。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那地面頓時在霍紫雲的一擊之下,登時破裂開來,看起來其氣勢兇猛,堪比豺狼虎豹一般。

林非凡見她霸氣外露,連忙退後一步,亮出她的非凡短劍,護在胸前,道:“怎麼了,彪悍女,用不着這麼大動干戈吧。”

霍紫雲見一招不中,又聽她言語譏諷,心中登時有氣,於是便揮拳向她擊來,剛好打在林非凡的兵刃上,擦出些許火花。

這時,看得顧晴天忍不住捏了一把汗,只覺得霍紫雲那傢伙的兵器有些特別,居然不怕林非凡手中的利刃,反而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向這她瘋狂打來。

話說霍紫雲正向林非凡施展拳法,就要打敗她的時候,樹林深處,突然竄出來一條人影,不用多說,這個人就是陸劍通。

原來在一場遼宋大戰中,林婉心在追殺聶山的過程中,不幸受了重傷,如今她暈倒在一間破廟內,由陸知遠悉心照料。

而林非凡見自己的姐妹昏迷不醒,心急之下,便和陸劍通來到藥王谷,想偷些止血藥和保命丹,不料路過此地,便順手就搶走了霍紫雲手中的那些金銀珠寶,想以此來買些人蔘燕窩什麼的,來給自己的姐姐補補身子纔是。

此刻,陸劍通見林非凡不是她的敵手,便也跳了出來,拔出長劍,加入這場戰鬥之中。

有了陸劍通的加入,林非凡似乎變得不那麼吃力,心有靈犀一般,與他配合劍法,一起向着霍紫雲打來。

眼看霍紫雲就要一敗塗地的時候,一把天香短刀剛好格擋住他們兩個人兇猛的來勢,不用多說,這個人就聶天香,只聽口中冷冷地說道:“這個人對我來說還有用處,你們休想傷害她。”

說着,一身黑衣的聶天香忽然透出一股不知名的黑氣,只見那些黑氣如鬼龍一般,匯聚在一起,緩緩注入那一把短刀之中。

那把天香短刀彷彿得到什麼力量一般,亮起暗紅色的光芒,若不是隔的太遠,顧晴天還真以爲這把鬼刀在滴着暗紅色的鮮血。

而此刻林非凡在見到這個黑衣女子時,突然一怔,好像在記憶之中見過這個女子,覺得她很像小時候的一個朋友,卻記不起這個人到底是誰?

正疑惑間,聶天香又是一刀劈了過來,還好林非凡躲閃得快,如若不然,就要深受重傷,此時,二打二,在人數雖然打成了平手,但陸劍通也不是什麼病貓,只見他一劍揮來,宛如千軍萬馬,直逼聶天香的胸口,顯然,他在內力上明顯佔了優勢。

知道這一點的陸劍通也連忙施展劍法,與聶天香正面交鋒,而且絲毫沒有一絲退意,如飛龍一般,向着聶天香直撲而來。

顧晴天看着她的身影,迷迷糊糊之中,彷彿曾經看到那一個的白色身影,在風雪之中,與那些敵人廝殺的場景,之後,用盡全身的力氣,葬身在火海之中,消失殆盡。

去復仇吧,去復仇吧,我知道你還需要我。

不要啊!

只聽顧晴天一聲大叫,咬緊牙根,眼神嗜血,身後寶劍也化爲一柄鬼刀,向着林非凡和陸劍通那兩個人直衝而來,而且不分敵我,見人就砍。

此刻霍紫雲見舊病又發,心想自己下得藥是不是不夠多,怎麼復發得這麼快,不明所以之下,連忙喊道:“糟糕,他又走火入魔了。”

“顧大哥,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變得敵我不分啊?”卻是林非凡見顧晴天發怒的樣子,心中甚是害怕,在一驚之下,喊道。

而陸劍通卻是見到形勢不妙,連忙拉起林非凡的小手,準備趁機撤退,就在這時,一聲巨響,猶如地震一般,捲起漫天的塵土,把周圍的視線全部都給一一擋住。

忽地,在迷霧之中,現出一個黑色身影,只是三兩下之間,就把顧晴天給打暈在地,然後扛在背上,趁着一片混亂,飛快地施展輕功,遠遠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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