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之行,白鳳隱並沒有達到目的,不是因爲太子口風太嚴,而是因爲……
太子就是個草包,根本什麼都不明白。
不過這也讓她鬆口氣,至少不用擔心自己會被草包太子看上,也就不用絞盡腦汁應付之後一系列可能發生的狀況了。
“鳳簫啊,過幾天有批上等團茶運來,你帶上幾團親自給太子殿下送去。要親自去,記住沒有?”
回去之後,白松元立刻開始着手把最疼愛的女兒推向太子身邊,然而白鳳簫並不領情,只是一直追着白鳳隱詢問她的想法。
但白鳳隱也不是傻子,有些事情,她也急於弄個清楚。
“爹爹看到我臉上傷疤消失驚訝萬分,可姐姐你似乎一點都不意外,這是爲什麼?”白鳳隱盯着白鳳簫雙眼,質問簡潔而犀利。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在外面這些年沒少見那些江湖人士易容啊、打架啊等等,又怎會爲一道小小傷疤大驚小怪?再說那種場合,實在不適合說太多,不然太子殿下會起疑心的,於你不利。”
白鳳簫回答得從容順暢,看不出絲毫破綻。只是她越表現得完美無瑕,就越讓白鳳隱有所猜疑。
她可不相信有什麼完美的女人,男人也一樣,除非是妖魔鬼怪幻化的。
“行了,這件事告一段落吧,我走了。”白鳳隱大大咧咧揮手,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白鳳簫立刻追上前:“鳳隱,你又要去哪裡?”
“當然是回去打理琳琅閣的生意。”白鳳隱一臉嫌棄加鄙夷,“我都不算白家的人了,當然得自尋活路養家餬口,難道要像大哥和四姐那樣在家裡蹭吃蹭喝混日子等死?”
如此無禮嘲諷,自然換來白松元一頓臭罵,白鳳簫卻還是苦口婆心極力挽留:“要走也得等過幾天的,萬一太子那邊有什麼消息過來,我上哪裡找你去?好了好了,就一晚上還不行嗎?我想與你說說話、聊聊天,明早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看看屋外天色已晚,說不定趕回去已經坊門大關,白鳳隱稍作思索後點頭答應。只是還不等到晚上,東宮便來了一紙文書,再一次向白家人發出隆重邀請。
這一次,會面地點已然不在東宮供太子讀書用的文華殿,改成了更加隆重的明政殿,且連明皇后也會鳳架親臨。
“看,我就說吧?太子特地吩咐帶上你的生辰八字,怎會只是見個面這麼簡單?”白鳳簫表現得十分欣喜,拉着白鳳隱笑個不停,“看來我們家要出只真正的鳳凰嘍!”
比起白鳳簫的喜悅,白松元只剩下鐵青面色和冷哼。
白鳳隱沒有理會態度截然相反的父女二人,盯着那薄薄一頁文書許久,忽然死撕個粉碎。
那紙頁上無它,滿滿都是陰謀二字,看着就心煩。
“別煩我。”大步走出白府之前,白鳳隱冷冷瞪了想要上前阻攔的白鳳簫一眼,轉身揚長而去。
白鳳簫站在門口許久未動,直到白鳳隱的身影再看不見,她才如釋重負鬆口氣,回到屋中將細碎紙片一點點拾起。
“爹,你讓大哥帶些人看好鳳隱,下次入宮她一定要去。”語氣溫軟地給白松元下了一道命令後,白鳳簫披上狐裘斗篷,脣邊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我要出去一趟,爲了鳳隱的終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