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

毒妃狠絕色 綁架

杜葒在燕王府的遭遇,當天就一字不落地傳到了杜蘅耳中。舒愨鵡琻

紫蘇一臉愕然:“怎麼會是這樣?”

她明明記得,前世杜葒是很得南宮宸器重的。

甚至把中饋權交到她手裡,而不是交給夏雪。

就算是這世對她沒有好感,也不至於如此無情啊町!

大冷的天,當着那麼多人的面……

嘖嘖,她只要一想杜葒當時臉上的表情,就覺得興奮不已。

嗚嗚,當時不在現場,實在是一大損失讜!

杜蘅摸着下巴,罵道:“老狐狸!這麼快就把燙手山芋扔出去了。”

本來還想着,多少拖上幾天,看來多活了一世,他的陰狠更勝從前了。

紫蘇立刻轉喜爲憂:“合着忙了這幾天,就只給他添了點堵?他現在得了閒,豈不又要開始算計小姐了?”

白蘞含笑道:“敢給王爺添堵,又有這個本事的,普天下還真沒幾個。”

杜蘅斜了眼睛睨她:“你不必給我灌迷湯,我本來也只想着把水攪混,沒想過憑區區一個杜葒就逼得他自亂陣腳。”

若果然如此,他也就不叫南宮宸了。

頓了頓,又道:“況且,他還得給杜葒挑夫婿,暫時應該顧不上我。”

“夫婿?”紫蘇一愣,趕緊把之前聽到的消息自動再捋了一遍,疑惑不解:“我怎麼不記得這段?你聽到沒有?”後面這句,是問白蘞的。

白蘞笑道:“沒有明說,應該是王爺敲打老爺的那段話裡,流露了一些意思吧?”

說着,把南宮宸那段話慢慢重複了一遍,又細細分析了一回,末了道:“你要不信,明兒老爺請小姐回府,肯定會提這事。”

杜蘅給她一個讚賞的眼神:“白蘞越來越細心了。”

紫蘇恍然:“我說呢,他怎麼突然說這麼一段廢話,原來是這麼個意思。嘖,有話咋就不會好好說呢,非得這麼拐着彎,讓人猜來猜去的,費勁!”

杜蘅微微恍惚了一下。

可不是?如果不是重生了這一回,她壓根就不知道當初,他的心裡其實也是有她的……

如果當初,南宮宸肯坦白一些,他們之間,怎麼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吧?

白蘞笑道:“王爺身居高位,倘若輕易讓人猜了心思去,還怎麼馭下?”

紫蘇的心思早已轉到別處:“老爺幹嘛要請小姐回府?難不成是要小姐幫她出面替賤人求情?憑什麼呀?也不看看那賤人對小姐做了什麼事!我看他們怎麼有臉來,呸!”

杜蘅回過神,對紫蘇搖了搖頭:“你看看你,遇事就只知道咋咋乎乎,怎麼就不學着多動動腦子!”

“嘿嘿,”紫蘇半點也不覺得心虛,笑嘻嘻地道:“我和白蘞,一文一武,也算是雙劍合璧了!”

杜蘅被她逗得笑出聲來:“不要臉,就你學的那點子三腳貓功夫,還不配給初七提鞋,也好意思說什麼雙斂合璧!”

白蘞捂着嘴,笑得花枝亂顫。

紫蘇臉不紅氣不喘,把話說得十分敞亮:“所謂雙劍合璧,講究的就是旗鼓相當,又不是隻有絕頂高手才能做。如果換成小姐,我自然不敢跟你合,白蘞嘛,她也就只配跟我合了!”

杜蘅瞪大了眼:“行啊,長進了!”

紫蘇頗爲自得地一歪腦袋,衝白蘞晃了晃拳頭,一副女流氓的架式:“服不服?不服我打到你服!”

白蘞駭笑着連連點頭:“服,敢不服麼?”

杜蘅手指指着她,笑得差點岔了氣:“算你狠!”

第二天,唐念初果然遣了人來報信,只說三小姐的死訊是誤報,如今平安回來了,家裡設了宴,請杜蘅回杜府。

“嘖,”紫蘇瞪着眼:“還真讓你們給料中了,這些人還真是不要臉!”

杜蘅把人叫了進來,問了幾句家裡的情況,賞了個封紅,託她帶了只金鑲玉的手鐲給杜葒當是賀禮,再找了個藉口推辭不去。

倒不是怕杜謙要她幫忙在中間向南宮宸替杜葒說好話,她相信杜謙還沒蠢到這個地步。而是,她壓根就不想看到杜葒那張臉,更不願意把時間浪費在跟她的口水戰中。

反而是紫蘇,轉念一想,又覺得可以借這個機會回去狠狠在杜葒臉上踩幾腳,看看熱鬧其實也不錯。

反正求不求在他們,答不答應在小姐。

見她一口回絕了,有些遺憾,在一旁扼腕不已。

杜蘅也不理她,把聶宇平請到花廳說話:“趙家村那邊,還是沒動靜?”

雖然知道夏風最終還是會依着前世的軌跡,投到南宮宸的陣營中去。

大勢她阻止不了,搞搞破壞的能力,還是有的。

誰讓聰明人最大的缺點,是多疑呢?

沒道理放着夏雪這麼好的一顆棋,什麼也不做吧?

“前些日子下了好幾場雪,夏雪一直呆在莊子裡沒挪過窩。今天倒是出門進了趟城,身邊丫頭婆子一大堆,又有四五個護衛跟着,也就在一些鋪子裡轉了轉,中間沒見過旁的人。”

杜蘅笑道:“夏風呢,沒跟夏雪聯繫?”

聶宇平有些赫然:“不知道他們是否有特殊的聯絡方法,咱們盯了這許多天,沒瞧見夏風跟夏雪接觸。”

以夏風的性子,不可能扔下夏雪不管。

守了這麼久沒抓到,說不定真的有別的辦法見面也說不一定。

杜蘅輕輕敲了敲桌面,道:“既然他不肯露面,那咱們就引他出來好了。”

聶宇平猛地擡起頭,眼神裡有些不可思議:“大小姐的意思,是打算釣一回魚了?”

杜蘅以手托腮,小聲道:“我可以說,最近閒得無聊,手癢了嗎?”

她不想承認,其實是蕭絕不在,寂寞了。

離他回家的日子還遙遙無期,不找點事做,怎麼熬?

聶宇平眼睛閃了幾閃,到底忍住了:“行,我去準備餌。”

“不着急,”杜蘅輕描淡寫地道:“怎麼說也是京城,動靜鬧大了不好。還是等瞅準了機會再下手吧。”

“行。”聶宇平憋着笑:“我有分寸。”

兩個人心照不宣,相視一笑。

聶宇平前腳一走,紫蘇再也忍不住好奇:“到底要聶先生辦什麼事,兩個人笑得這麼奸詐?”

冰天雪地的,釣什麼魚啊?

再說了,釣個魚而已,至於嘛!

杜蘅沒有理她,懶洋洋在倚着椅背,看着窗外的銀杏樹幽幽地嘆了口氣:“唉~”

他走了七十三天了,想着接下來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個七十三天才能回來,就覺得日子真是太漫長了。

“好端端的嘆哪門子氣啊?”紫蘇更加好奇了。

白蘞壓低了聲音,將她拽了出去:“別問了,走吧。”

紫蘇看了她的神色,回過頭再看一眼杜蘅,恍然。

先是忍不住笑,後來又開始發愁:“你說,這仗到底打得什麼樣了,啥時才能結束呢?”

前一世,掐頭去尾,那一仗足足打了小一年,南宮宸一個不小心,差點把小命搭進去。

趙王跟燕王比起來,才幹上到底還是差了些,又好大喜功,聽不得人勸。

這萬一要是打個兩三年,小姐可怎麼得了?

白蘞嘆了口氣,情緒也低落下來:“打仗的事,誰說得準?”

又過了半個多月,轉眼已是臘八。

宮裡賜了臘八粥下來,府裡又有一堆的事,杜蘅忙得團團轉,等回到東跨院,已過了掌燈時分。

杜蘅累得連飯都不想吃,直接洗了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倒頭就睡。

正睡得迷迷糊糊呢,聶先生一臉喜氣地跑來求見,說是有要事回稟。

紫蘇只好把他請到花廳喝茶。

白蘞和白薇兩個服侍了杜蘅起牀,重新梳洗了換了身衣服去花廳。

聶宇平一見杜蘅,放下茶盞就站了起來,笑得咧出了一口白牙。

杜蘅眼睛一亮:“成了?”

“嗯。”

“在哪抓的?”杜蘅又問。

聶宇平嘴角上揚:“你猜?”

杜蘅失笑:“臨安這麼大,這哪猜得着,我又不是神仙。”

“猜猜看?”聶宇平頗有幾分得色:“是大小姐非常熟悉,又絕對料想不到的地方。”

杜蘅偏頭想了想:“閱微堂?”

聶宇平一口茶含在口裡,一時沒忍住,噗地噴了出去。

紫蘇跳起來,張開雙臂攔在了杜蘅身前。

聶宇平那口茶,一半噴到了她的衣服上,窘得一張老臉通紅:“抱歉,抱歉!”

“猜對了?”杜蘅無語了:“我開玩笑的……”

夏雪是臨安第一美人,又素有才名,嫁給衛守禮這種紈絝子弟,本已是萬分委屈,結果還被休回了家。

她賭夏雪一定不甘心,加上夏風剛好回了京,還投靠了南宮宸,平昌侯府恢復有望,前途一片金光燦燦。

夏雪那顆本就不安份的芳心,不蠢蠢欲動纔怪呢!

女爲悅己者容,閱微堂是臨安最大最好的金玉鋪,夏雪抵不住誘惑不奇怪。

可閱微堂雖是蕭絕的地盤,是打開門做生意,人來人往的,她還有一堆的丫頭婆子跟着,大白天的,怎麼能把人擄走?

聶宇平似看透她的內心:“小姐連閱微堂都猜得出,索性再猜一猜此役最大的功臣是誰?”

“翡翠~”這一次,杜蘅仍然是不假思索。

聶宇平笑容凝在臉上:“我果然老了。以後再不玩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杜蘅失笑:“這不難猜,要綁夏雪,必然繞不開她貼身的丫頭。不是琉璃,就是翡翠。”

聶宇平反應過來,點頭:“有道理。”

“爲何不猜琉璃?”紫蘇反駁:“按理說,夏雪害得琉璃流了產,五個月的男胎滑了,最恨她的不該是琉璃嗎?爲什麼反而猜翡翠?”

“白蘞,你覺得誰的嫌疑更大?”杜蘅不答,反問。

白蘞笑道:“小姐說是翡翠,自然就是翡翠。”

“滑頭!”紫蘇氣哼哼。

“紫蘇,”杜蘅頗有幾分無奈:“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你要明白,夏雪這輩子不可能再生孩子,被國公夫人和衛守禮厭棄,平昌侯府又敗落了,這輩子很難有翻身的機會。琉璃是她的陪嫁,身契捏在她的手裡。等她生下孩子,或是去母留子,或是直接把孩子抱過來養在夏雪的名下,她就有了子女傍身,如果僥倖是個男孩,那就是國公府的長子嫡孫,這輩子都有了倚靠。所以,誰都有可能害琉璃,唯獨夏雪不會。”

紫蘇張了張嘴:“那,是誰害的?”

“很多啊~”白蘞微笑着掰着手指:“也許是哪個嫉妒琉璃的姨娘;也許是有人妒忌夏雪;也可能是有人不想讓夏雪繼續佔着國公府世子妃的位置;也有可能是有人不希望國公府的嫡長孫,其實是個婢生子……”

紫蘇機靈靈打寒顫,失聲嚷道:“你,你是說,國公夫人……這,不可能吧?”

衛守禮是獨子,國公府早就盼着抱孫子了,怎麼可能親手扼殺自己的孫子?

杜蘅神情冷淡:“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不過是個未成形的胎兒,還是個丫頭生的婢生子,跟國公府的顏面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頓了頓,又道:“當然,這都是猜測,其實是誰下的手並不重要,我也不感興趣。我只是想告訴你,夏雪也許不夠聰明,可在這件事情上,她的立場跟琉璃是一致的。只要她沒失心瘋,就不會做這種自毀城牆的事。”

能夠讓琉璃和夏雪毫無防備,對琉璃下手之後,還能不動聲色地成功嫁禍給夏雪的人,其實不多。

翡翠,剛好就是一個,又正好還跟在夏雪的身邊。

至於理由嘛,夏雪實在算不上一個好主子,不肯爲身邊的丫頭多做打算。

衛守禮,又實在太貪花好色了些。

“翡翠有個青梅竹馬的玩伴,在夏家的田莊裡做小廝。”聶宇平的話,證實了杜蘅的猜測:“夏雪爲了爭寵,卻不顧她的意願,把她送到了衛守禮的牀上。所以,我們沒費什麼力,就說服了她,成功把夏雪綁來了,沒驚動那些護衛和婆子。”

紫蘇默然。

人各有志,有的人一心攀高枝,施盡渾身解數爬上主子的牀。

有的人,卻只想粗茶淡飯,相扶相守一輩子。

“她人呢?”杜蘅問。

“還在閱微堂的後院裡關着,等着大小姐示下呢。”聶宇平道。

“我問的是翡翠。”

“她跟那些護衛,回田莊了。”聶宇平道。

“後續的事,都安排好了?”杜蘅蹙了眉。

“放心,一時半會懷疑不到她身上。”聶宇平解釋:“再說,她這個時候跑,反而引人注目。”

杜蘅想了想,道:“那你看着安排,儘快讓她遠走高飛。”

夏風不是傻子,翡翠的事,本就不是什麼秘密,稍留點心就能查出來。

等夏風明白過來,順着藤一摸,就能把翡翠找出來。

聶宇平心裡不以爲然,嘴裡道:“大小姐放心。”

翡翠既然敢賣主,就該做好事敗身死的準備。

遲疑了一下,又道:“大小姐如果想見夏雪,我就去安排一下。”

紫蘇躍躍欲試:“走,看看那賤人去!”

杜蘅想了想,搖頭道:“暫時不要見,先抻一段日子再說。你找個機會,想法子把她從閱微堂挪出去。”

聶宇平笑道:“這倒不必,閱微堂若還不安全,那天底下也再沒有比那更安全的地方了。”

再說了,夏家如今勢微,夏風也不可能跑到閱微堂來搜。

且,閱微堂是蕭絕的產業,杜蘅出入明正言順,連理由都不必找,多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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