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如意最高興的一天,不僅僅因爲她的爸爸媽媽一起來送她上學,還有一個原因是,之前班裡好多小朋友都說她媽媽是神經病,如意很不開心,雖然老師讓他們給她賠禮道歉還送了小禮物作爲補償,可是想到別人對她媽媽的抹黑,她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要用事實真相向她所有的老師,同學,還有同學的家長們證明,她媽媽很正常,是個高顏值,高智商,高情商的大美女。
那些誣衊她媽媽的人,纔是神經錯亂!
“如意,你來了。哇塞,這是你的爸爸媽媽嗎?他們長的好好看啊。”如意的好朋友悠悠向她熱情的招手,等她走近了,悠悠一把拉住她的手,無比羨慕的看着她身邊的兩個大人。
如意挽緊了悠悠,得意的向她介紹:“對啊,這是我的爸爸媽媽,他們今天工作不忙,所以,主動要求送我來上學。”
“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如意最好的朋友悠悠。”悠悠最喜歡看俊男美女了,此時對着如意的爸爸媽媽更是一臉的花癡。
許傾傾彎下腰,脣邊揚起甜美的笑容,在悠悠的小腦袋上摸了摸:“悠悠,你好,謝謝你在如意新轉學的日子裡對她的照顧。如意說,你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親自被大明星摸頭,還離她這麼近,聞着許傾傾身上香香的味道,悠悠高興的臉都紅了。
她湊近如意,悄悄的跟她咬着耳朵:“如意,你媽媽好漂亮,像仙女一樣漂亮,而且一點也不像精神病。”
如意得意的挑挑眉:“那當然,我早就說過,我媽媽是世界上最漂亮,最溫柔的媽媽。”
許傾傾脣角一抽,被女兒當衆誇獎的她竟然臉紅了。
把如意依依不捨的送進去,許傾傾和莫逸塵對視一眼,正打算轉身離開。
之前對她議論紛紛的孩子家長上前,試着和她搭訕:“許小姐,你好。請問,可以和你合張影嗎?”
莫逸塵微微蹙眉,剛要拒絕,卻聽許傾傾脈脈溫柔的說:“好啊。”
於是,他的太太,就這樣被幾個家長拉走到一邊合影去了。
幾乎所有的家長,都和許傾傾照了相,還要了她的簽名。
一直到兩個人離開了,本就打着試探許傾傾的孩子家長們看着照片和簽名,還在嘀咕和爭執。
“看着是挺正常的,又有風度又溫柔,哪裡有半點瘋的跡象。”
“是啊,瘋子哪敢拋頭露面的?你看,人家對如意的朋友也和藹可親的。就算是裝,也不可能裝這麼久吧。”
“無良的媒體,竟然亂寫人家,太噁心了!”
“就是,噁心死了,我們應該支持傾傾去告他們!”
於是,校園裡關於如意的媽媽是精神病患者的謠言就這樣不攻而破。
離開幼兒園,許傾傾見時間還早,她仍不想回家。於是,便跟着莫逸塵來到他的公司。
“莫少早,許董早。”
許傾傾挽着莫逸塵纔出現在公司一樓,就不斷的有員工向兩人熱情的問好。
莫逸塵高冷慣了,對這種招呼向來只是微微點下頭就過去了,從前許傾傾病着,則比他更高冷,因爲她根本就毫無反應。
可今天不同了,聽到那一聲聲的許董,許傾傾彆扭的同時,還不得不客氣的迴應着所有跟她打招呼的人。
只是,她每對一位員工微笑,對方的臉上立刻就像見了鬼似的,僵在那裡,半天不敢動。
進了電梯,莫逸塵笑宴宴的望着她,交她環在他的懷抱與電梯斃之間:“老婆,我覺的你最好還是裝高冷,不然,今天我的員工們真的會瘋。”
他身上清爽的男人香直往她鼻子裡鑽,許傾傾深嗅了下,對這種味道有着深深的着迷。
她莞爾一笑,嫵媚的勾住他的領帶:“是嗎?那我還要問一句,我什麼時候成了許董了?”
莫逸塵被她扯的距離她更近了,他若即若離的吻着她芬芳的脣瓣,在她耳邊魅惑的說:“你忘了,當初你獅子大開口,可是分了我一半的身家。”
許傾傾臉色一凝,腦海裡不由自主閃過那個人淡漠出塵的臉,勾在莫逸塵領帶上的手也不自然的鬆開。
秦衍千錯萬錯,都在他替她捱了那一槍後,讓她永遠記住了他。
儘管這種記憶許傾傾並不想要,可它卻像烙印一樣,深深的烙在她的心上。
她的黯然逃不開莫逸塵的眼睛,他有些後悔提及那件事。
可是無論提與不提,秦衍的死橫亙在許傾傾心中,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電梯門打開,門外站着李志和白川。
“莫少,太太。”兩個人畢恭畢敬的和他們打着招呼。
“早啊,李志,白川。”許傾傾和煦的微笑,點頭致意。
兩個人臉上劃過難掩的錯愕,等到莫逸塵和許傾傾都過去了,李志和白川面面相覷。
“什麼情況?她剛纔跟我們打招呼了?”白川的反應和那些見了鬼一樣的同事一模一樣。
相比起來,李志還算淡定,他思忖了下:“我想……大概是好了。”
“這麼快!!!”
“快嗎?”
“我的意思是……”白川努力組織着語言:“果然莫少的真愛感動上天了嗎?連這種奇蹟都被他們創造出來了。”
李志笑笑,望着兩人離開的方向,無限悠長的說了句:“有可能,畢竟莫少無所不能。”
辦公室裡,莫逸塵讓秘書給許傾傾泡了杯茶,等着茶來的時間,兩個人面對面坐着,因爲剛纔那個敏感的話題,兩個人都有些沉默。
還是莫逸塵先打破了沉默,他轉動着手上的簽字筆,輕聲說:“我在秦衍的家鄉給他買了塊墓地,和他母親一起將他下葬了。”
“哦。”許傾傾低着頭,輕輕的應。
秦衍去世前的畫面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尤其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之後,明白如意不是他害的,明白他也曾考慮過放她一條生路,許傾傾心裡對這個人由從前的憎恨,變成了憐憫。
那種感情很複雜,想恨恨不起來,只剩下無限的唏噓和遺憾。
遺憾什麼呢?許傾傾又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