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盛,你什麼意思?你是說,這些和鼎天世紀毫無關聯的公司都是我大哥以自己的名義在外面開的?”安以昆看着安盛給他看的那一大串公司資料,詫異的問。
安盛笑了笑,沒說話。
“可是怎麼可能呢?大哥一向兢兢業業的,他沒必要這麼做……”
“怎麼沒必要?我的傻弟弟,有誰會嫌錢多?嗯?”安盛起身,親自給安以昆倒了杯冰水,給他降火。
安以昆仍舊不相信眼前的事實:“不,你這些東西肯定是僞造的……你在挑撥我們兄弟的關係。”
“是不是僞造,你派人去這幾家公司調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小昆,你還是太年輕了。你大哥給你一顆糖,你就以爲得到了一大片森林。你對他,是不是過於崇拜了?你們倆個是親兄弟,按慣例,以後安家的一切,你們倆個要均分。你以爲,他會甘心把他辛苦經營的一半江山讓給你?”
安以昆被打擊的有些鬱悶,他不是介意安以桀在外面另起爐竈,他介意的是,他大哥做這一切竟然揹着他。
安盛見他面露頹色,便安慰似的在他肩上拍了拍:“小昆,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大哥一旦闖了禍,就把鍋往你身上甩。他甩過多少次了?對了,有一次,我們去游泳,你站在泳池邊,不敢往下跳,他呢,一把就把你推了下去,你在水裡撲騰了半天,他卻站在一邊看笑話,最後還是我把你救了起來。還有你想過沒有,這些年,爲什麼你這個被他疼愛的親弟弟一直被排除在公司的管理層之外?把你扔在一個成不了氣候的小公司裡,還美其名曰的鍛鍊你?可是,你真的學到什麼東西了嗎?沒有!皮毛都沒有!”
往事一件件隨着安盛的提醒不住的往安以昆腦子裡鑽,最後,他聽到他說。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安以桀擺明了要把你養成一個廢人,因爲,只有你廢了,他才能理直氣壯的將鼎天世紀據爲已有!”
“你不要說了!”安以昆白着臉,拍了下桌子,咬牙切齒的瞪着安盛,他站起來,“我大哥不是你說的這種人!他不是!”
“那你告訴我,他爲什麼要揹着我們所有人轉移公司財產,開那麼多公司爲自己謀利?”安盛見他依舊冥頑不靈,急了,過來扯着他的衣領,氣勢洶洶的問。
他指着自己的臉:“還有我!小昆,你問問自己的良心,從小到大,我對你到底怎麼樣?我在鼎天世紀兢兢業業的替你們,替二嬸守着公司。我做的怎麼樣,所有人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受了你大哥的暗示,讓你認爲我有所圖,我們的關係至於像現在這樣惡劣嗎?”
安盛說到這些,四十幾歲的人了,驀的眼圈一紅,然後,鬆開了安以昆。
安以昆雖然平時看不上安盛,卻很少見他真情流露。此時,見他委屈成這樣,一時把那些話全嚥了回去。
“小昆,本來我可以瞞着你,永遠不告訴你的。可是二嬸說,她信任我,所以,她把你交給我。我不想看着你永遠被騙,不能看着公司被他掏空,所以,這些話我必須要跟你說。”
安以昆像受了莫大的打擊,驀的跌坐回椅子上,一時沒了聲音。
滿腦子想的都是,他被他大哥騙了!安以桀一直在耍他,騙他!他早就恨不得他趕緊死了!
噹啷一聲,他手邊的玻璃杯被安以昆狠狠擲在地上,摔的粉碎。
*
“破解出來了!”安盛的辦公室裡,何曼發出一聲驚呼。
安盛聞言,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朝何曼走過來。
“安董,你看,這是不是你要的東西?”何曼指着那個文件夾,興沖沖的問他。
安盛握着鼠標,激動的手都在發抖了。
這裡面的東西對他很重要,有了這些東西,他就可以將它交到監證會,指控安以桀以不正當手段嚴重擾亂市場程序,禁止他入市參與任何證券工作,半個月後的股東大會上,他再以安以桀佔用公司資源,爲自己謀私的名義,順便將他擠下現在的位置取而代之了。
打開那份文件,快速的看了眼裡面的東西,安盛臉上露出滿意的光芒。
“太好了,何曼,你不虧是莫太太讚不絕口的高材生,我遇上你,簡直揀到寶了!”他將文件關上,給了何曼一個熱烈的擁抱。
何曼僵硬的迴應着安盛,心底發出一聲冷笑。
之前,她把裡面的內容全部刪除了。可是安以桀說,那樣的話,她太容易被安盛懷疑了,又弄了份假的讓她找機會添加了進去。
現在看來,這個安盛果然上當了。
“安董客氣了,能爲您效力是我的榮耀。”何曼笑盈盈的說。
與他又聊了幾句後,才離開安盛的辦公室。
下班後,何曼才離開鼎天世紀,身後傳來一串喇叭聲。
回頭,安以昆駕駛着他那輛扎眼的豪車,正隔着擋風玻璃衝何曼拋媚眼。
接着,車窗搖下來。
“何經理,去哪裡?有沒有興致跟我出去喝一杯?”他探出頭,向她發出邀請。
何曼一臉,你沒病吧的表情。不理他,扭頭就走。
她今天約了教練去練車,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早就走。這會兒,離公司正式下班還有一個多小時呢。
誰知,安以昆卻纏着她不放,又慢悠悠開着車,追了上來:“別裝矜持了。不是你求着安盛,讓我給你個機會。何曼,想不到,你還挺貪心的。一邊釣着我大哥,看我大哥那邊不能給你希望,又寄情於我了。你放心,我和安以桀不一樣。他不能給你的,我都能給!”
何曼被他這番話說的雲裡霧裡的,她停下,詫異的看着車內不可一世的男人:“安董又跟你說什麼了?”
安以昆坐在車內,從頭至腳打量着何曼。
他從來不認爲何曼是個簡單的女人,簡單的女人,也不會和董文宣,陳澈,安以桀同時扯上關係。所以,當安盛跟他說,其實何曼對他也有意,從前冷落他,只是欲擒故縱罷了,安以昆是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