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漸漸消落,林中傳出打鬥聲與低聲說話聲。楚茵音側耳傾聽,聽到其中有個特別沙啞的聲音似是頭領。
幾名侍衛看向面色凝重嚴陣以待的首領侍衛,其中一個低聲問道:“師兄,可要進林中查看嗎?”
侍衛師兄輕輕搖頭,低聲道:“等着,曹大人輕功奇高不會有事,少夫人的安危爲重。”
聽到侍衛們說話,楚茵音轉轉眼睛,他們竟然是以師兄弟稱呼,難道他們是蘇衍辰從哪個江湖門派中請來的高手?
正在楚茵音暗自尋思這幾名侍衛的來歷時,樹林中突然躥出來數個黑衣蒙面人,撲向護着楚茵音的幾名侍衛。
“小心!”侍衛師兄振聲高喝,手中長刀舞出一片寒光銀影迎戰黑衣人。他身後的幾名侍衛也紛紛揮刀迎戰,一時間一藍一黑兩方人馬混戰在一起打得難捨難分。
那侍衛師兄的突然斷喝聲將楚茵音嚇了一跳,差點從石階上滾下去。好歹扶住石壁穩住身子,不等她喘口氣,忽覺勁風撲面,接着一道黑影襲來。楚茵音瞪大眼睛,連眨一下眼都來不及,便被一隻鐵鉗般的大手掐住脖子鉗制在懷。
楚茵音因脖子被掐住叫不出聲來,正在拼命掙扎,只聽耳邊響起一個異常沙啞的聲音陰森道:“若是不想被掐斷脖子,就給我老實點!”
隨着耳邊撲來的熱氣,掐住脖子的堅硬手指一緊,楚茵音頓覺喉嚨劇痛頭腦發脹幾乎昏死過去,頓時失去掙扎之力。
制住楚茵音的黑衣蒙面人見手下與幾名藍袍侍衛打得難捨難分,揚手往她嘴裡塞了一塊破布,又將她雙手反剪一綁,而後把她扛在肩上躥出石室通道,飛身躍進樹林中奔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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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與黑衣人纏鬥的藍袍侍衛自然有人看見楚茵音被被擄走,大喝着便要追上去。可那些纏住他們的黑衣人卻死咬住不放,他們一時抽不出身去追,又急又氣之間便有人受了傷。
楚茵音被黑衣人扛在肩上,在陰涼的樹林中飛速奔馳,沒多久黑衣人便跑入一處濃密的灌木叢中。他將楚茵音扔在
地上,蹲下來惡狠狠地說:“秘方在哪?快交出來!不然就殺了你!”
楚茵音怒瞪黑衣人氣喘吁吁,朝他揚一下下巴,黑衣人會意拔出她口中的破布。楚茵音猛咳嗽幾聲,聲音嘶啞地說:“秘方在我腦子裡,有本事來拿!”
“啪!”黑衣人抽了楚茵音一耳光,雙目猙獰地盯着她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已將秘方給了韓雕!不然你們爲何又回來?快交出秘方!”
“咳咳!你倒是聰明!”楚茵音瞪着黑衣人的目光中翻涌着滔天恨意,“要殺便殺!想要秘方?做夢!”
“我知道你不怕死!”黑衣人伸手抓住楚茵音前襟一扯,那桃紅的絲質外衫便“吱啦”一聲撕開半扇,露出楚茵音瘦弱細嫩的肩頭與玫紅的貼身內衫。
“你!”楚茵音又羞又怒滿臉通紅,瞪着黑衣人恨聲道,“你敢羞辱於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哼!我等着你呢!”黑衣人雙眼冒火,低吼道,“快交出秘方!不然我就搜遍你全身!”
話音未落,黑衣人突然回頭張望。楚茵音定下心神凝神細聽,聽見遠處傳來曹青衣叫喚她的聲音,便努力大叫道:“青衣!我在這……”
“啪!”楚茵音話沒喊完便又捱了一耳光。這一耳光掌力非常重,竟將她打得頭昏眼花險些昏過去。那接連被打了兩耳光的臉頰頓時腫起老高,紅豔的嘴角流下一道血線。
黑衣人咒罵一句,重新堵上楚茵音的嘴,扛起她箭一般躥躍而去。
“給我站住!該死!”
遠處傳來曹青衣的喝罵聲,顯然她聽見楚茵音喊她。半個身子垂在黑衣人背後,神志有些恍惚的楚茵音精神一震,頓時清醒不少,曹青衣追來了!
扛着她的黑衣人聽到曹青衣追來,低哼一聲,腳下加緊一陣風的向前奔去。
陰暗的樹林中,一個身形高挑的黑衣蒙面人扛着楚茵音風馳電掣般瞬間掠過,斑駁的陽光透過樹蔭縫隙灑在他們身上飛快閃爍,留下一道道刺眼的殘影。
滿頭大
汗的曹青衣氣急敗壞地跟在黑衣人身後窮追不捨,嘴裡罵個不停。憑她舉世無雙的輕功,竟然這麼拼命還追不上黑衣人,而且黑衣人還扛着一個人,這簡直是氣得她吐血。
楚茵音被顛得髮髻散落衣衫凌亂十分狼狽,她的神志才清醒一點,就被這劇烈顛簸晃得頭昏眼花苦不能言。
不覺間眼前猛然一亮,楚茵音自然而然閉上眼睛,接着身子一歪,便撲通一聲摔落在地。
“啊!”
“哈哈哈哈……這一網可賺大了!竟然網到這麼多大魚!”
“蘇衍辰!快放我出來!該死的!”
蘇衍辰?
滾在地上的楚茵音心中大喜,掙扎着想要坐起身子,忽有一雙大手將她扶起來攬入懷裡席地而坐,接着便是一個清朗歡快的聲音傳入耳中道:“哈哈,夫人,你這模樣可真夠狼狽的。”
楚茵音睜開眼睛,眼前卻一片光芒昏花什麼也看不清,她又想說話,嘴裡卻堵着破布。
一隻大手溫柔撥開擋在她眼前的亂髮,托起她的臉頰,清朗的笑聲瞬間消失,繼而傳來蘇衍辰變冷地聲音道:“怎麼給打成這個樣子,來人!拿水來!”
說着,蘇衍辰便拔出楚茵音口中的破布扔在一邊,又拿出帕子沾沾她嘴角流下的血跡。
“咳咳咳……”楚茵音喉中劇痛連聲咳嗽,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快,解開我,咳咳咳……”
“蘇衍辰!快放我出來啊!”
聽到曹青衣氣急的尖叫聲,楚茵音頓覺好奇,便眨眨眼睛循聲看去。眼前先是一片耀眼的陽光,漸漸能看清時,便看見曹青衣一身狼狽的在一張黑色大網裡不停掙扎叫罵。她身旁不遠還有一個黑衣蒙面人在掙扎,這黑衣人便是方纔抓住她的那人。
被網住的二人周圍站着幾個藍袍侍衛,一人手中拉着一根連接黑網的黑繩,將中央的大網緊緊封死出口。網中的兩個人無論如何掙扎也無法掙脫,那黑衣人甚至抽出懷中短刀割黑網的繩子,卻割了半晌也沒能割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