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蕭瓶就留在沈君宇這邊守夜了,當然,夏棋那邊也有人照顧的,南宮財團的那些人,會守着夏棋的,免得他出什麼事。
病房內,安安靜靜的。
蕭瓶呆呆地坐在那兒,臉蛋就貼着他的手,一直看着他,守着他。
牀上,沈君宇還在昏迷,臉色蒼白得很。
看着沈君宇,蕭瓶喃喃地自語,用臉噌了噌他的手背。
“沈君宇,醒來好麼?你不是說,想要跟我在一起嗎?現在,我剛同意和你在一起,你怎麼就睡着了呢?這樣,我們怎麼在一起?沈君宇。”
空寂的病房內,一時間,就這樣響起蕭瓶的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軟軟地趴牀邊睡着了,這旁,沈君宇也在睡着,臉色一直蒼白,沒一絲絲好轉,看着怪嚇人的。
第二天。
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牀邊,蕭瓶在陽光的沐浴中醒來。
一睜眼,她立馬就坐起,看向了沈君宇。
然而,當看到,沈君宇還靜躺牀上的時候,她又怔住了,表情更慢慢失落起來。
多麼希望,能在醒來的那一刻,看到他正對自己微笑。
蕭瓶苦澀地笑笑,人坐起了,伸手去撫摸他的臉,檢查他的身體情況。
這旁,沈君宇臉色雖然還是蒼白,但,明顯比昨晚好了很多,血色恢復了一些,見狀,蕭瓶笑笑,心裡有些高興。
剛剛好,就在這時,阿風推門進來了。
他手裡提了一些快餐,看見蕭瓶後,揚揚手中的快餐,笑着解釋。
“蕭小姐,吃點東西吧。”
阿風將快餐放一旁桌面上,往這旁走來,查看了一下沈君宇的情況,順勢問着。
“沈總怎麼樣了?好點了麼?”
聞言,蕭瓶應聲看沈君宇一眼,她眸子垂垂,似乎還是因此很內疚一般,應着。
“好一些了,沒昨晚那樣蒼白。”
說着這話時,蕭瓶想起還要過去看看夏棋,又轉頭看向阿風,衝他解釋。
“阿風,你在這裡守一下吧,我過去看看夏棋。”
一聽到蕭瓶要去看夏棋,阿風立馬不高興,他明顯板了板臉,將臉別過去,哼着。
“蕭小姐,是夏棋害沈總變成這樣的,你還要去看他嗎?”
聞言,蕭瓶微微皺眉。
她看着阿風,猶豫一下,還是爲夏棋說了一番好話。
“不管怎樣,夏棋現在昏迷不醒,我總該去看看他,一切的責任,等兩人都醒來後,再計較吧。”
蕭瓶不管他了,朝那旁走去,準備拎着快餐去夏棋那邊再吃。
不料,阿風見了,一下子走過來奪走那快餐,哼着。
“既然蕭小姐要去看夏棋,那這早餐也別吃了吧,我阿風買這早餐來,是爲的沈總買來,而不是爲那夏棋。”
“你?”
她被氣得,一下子無話可說的感覺,然後,冷哼一聲,轉身走人了,嘀咕着。
“不吃就不吃,誰稀罕。”
走到門前,蕭瓶拉門出去,當看到門旁已經守了保鏢後,她倒怔了怔,這保鏢已經守這兒了,她居然還不知道別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見此,蕭瓶冷汗陣陣冒。
她回頭看了看沈君宇與阿風,然後,沒說什麼,邁步走出去了,眼神複雜着。
病房內,阿風收回視線。
他將快餐放下,走到沈君宇的牀邊,坐下了,很憂傷地看着沈君宇,喃喃問着。
“沈總,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快點醒來吧,沒你在,阿風心裡慌得很。”
牀上,沈君宇靜靜躺着,沒絲毫動靜。
接下來,蕭瓶去到夏棋的病房後,門口同樣有人守着,不過,是南宮財團的人。
進了病房,蕭瓶看着夏棋,緩緩走過去。
夏棋和沈君宇的情況差不多,一看到他蒼白的臉色,蕭瓶就落淚,走到時,她緩緩坐下,輕輕叫了聲。
“夏棋。”
然而,夏棋卻沒有應話。
就在這時,一道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外面,傳來南宮財團那些人的阻攔,喝着。
“不許進!”
“我們是夏棋的家人,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聞言,蕭瓶回頭看了一眼,見夏棋的家人來了,她只得衝門口喊一聲,聲音裡,多少透了點哽咽。
“讓他們進來吧。”
那些保鏢聽了,這才肯讓開,然後,夏棋的父母以及他小妹等人急跑進來,一看到蕭瓶了,就有點生氣地責問。
“蕭瓶,夏棋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通知我們呢?”
蕭瓶內疚地笑笑,站起了,讓位置讓開他們,謙意地解釋。
“對不起,我一時忘記了。”
“這麼大的事你也能忘記,真是。”
夏棋的家人明顯對蕭瓶此時的做法很不滿意,蕭瓶站一旁聽着他們絮叨,也不敢插話,就讓他們說自己。
接下來,媒體那邊似乎得到了風聲,大批的記者開始趕過來。
當然,蕭瓶是不會讓他們打擾夏棋。
至於沈君宇那邊,記者更是一點風聲都弄不到,沈家封鎖這條消息,比蕭瓶這邊還嚴格。
所以,那些記者訪問不了了,就自個在那猜測。
什麼爲情殺人,什麼爲爭蕭瓶而起衝突,反正,各種誇張各種報道,就差沒寫成狗血童話一般搞笑。
如此過了一兩天,倒是夏棋先醒的。
他醒的時候,剛好是中午過後一點點的時間,當時,蕭瓶正坐牀邊守着他,察覺到夏棋有絲絲動靜,蕭瓶怔了怔。
就在她不敢置信之際,夏棋虛弱地睜開了眼。
一見夏棋醒來,蕭瓶徹底呆住,喊他的聲音,都變得有些顫了。
“夏棋,你醒了?”
病牀上,夏棋看到蕭瓶後,他怔了怔,然後,一苦笑,自嘲着。
“怎麼不讓我死了算了?爲什麼還要救活我?”
聽到這話,蕭瓶簡直又氣又怒的,有些大聲地吼出來。
“別人醫生個個爲了搶救你,爭分奪秒地手術,你呢?居然還能說出如此輕生的話,夏棋,你對不對得起那些醫生,對不對得起你的家人,又對不對得起我?”
他聽了,臉色很平靜,那視線就看着天花板,靜靜應出。
“如果瓶瓶要離開我,重回沈君宇的懷抱,那麼,就算你們這次救活我,我下次還是會尋找機會自殺,你們阻止不了的。”
說着,他轉頭看向蕭瓶,臉色很嚴肅。
“我很認真地跟你說這話,瓶瓶!”
病牀邊,蕭瓶怔住了,她眼中擒着淚,就看着他,也不吭聲,因爲,夏棋在用他自己的命來逼蕭瓶。
見此,蕭瓶突然一冷笑,她表現得很冷漠,就看着他問。
“你怎麼就確定,我會那麼在乎你?你怎麼就確定,我會爲了你,而不跟沈君宇在一起?”
聽到這話,夏棋收回視線,他苦笑了笑,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應。
“隨你吧,反正,我已經說過,如果你重回沈君宇的懷抱,我會自殺。”
他再度轉頭看向蕭瓶,這次,語氣執着嚴肅。
“因爲,我活着,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是你給了我絕望,所以,我寧願死,寧願讓你蕭瓶內疚一輩子,也不會哭着笑說放手。”
這旁,蕭瓶看着他,眼睛微微眯起,有着危險。
夏棋見了,不屑地笑哼一聲,用力就擡手,想來扯掉小腹那裡的紗布,想弄裂傷口,證明給她看自己說的是真的。
見此,蕭瓶一急。
她馬上就伸手過去阻止,手一下子就貼他手背上了,鄭重地應。
“好,我答應你,只要你肯活着,我不跟沈君宇在一起。”
說着,淚水卻悄悄滑落。
她好不容易纔肯原諒沈君宇,好不容易纔肯重新接受那個男人,沒想到,現在想跟他在一起了,卻又沒法在一起了。
呵呵,看來,兩人是真的不合適。
無論四年前,還是四年後的今天,不管怎樣做,都會有各種各樣的阻難在阻止着兩人。
病牀上,夏棋聽到她肯答應了,怔了怔,手,也停下了,沒再自殘。
他看着蕭瓶,然後笑了,點頭,應。
“好,瓶瓶,那我也答應你,我會好好活着的。”
即使卑鄙點,也無所謂了,因爲,這是他最後的希望,夏棋看出了,如果他再不阻止,這兩人,又要複合了。
如此,他便真的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接下來,等沈君宇醒的時候,是入夜時分,比夏棋要遲一個下午左右。
他睜眼之時,看到的,不是蕭瓶,而是恩師肖凌,肖凌靜坐牀邊,在守着他。
牀上,沈君宇看到恩師那一刻,還怔了怔,然後,虛弱地出聲。
“恩師。”
聽到這話,肖凌臉色緩和一些,露出一絲絲的慈祥,擺擺手示意,道。
“別出聲,你現在虛弱得很呢,需要好好休息。”
沈君宇點點頭,他吃力地轉動眼珠,四掃了一下,在沒見到蕭瓶人後,沈君宇移回恩師身上,卻又再度出聲了。
“恩師,瓶瓶人呢。”
九死一生後,他現在,什麼人都不想見,只想見蕭瓶,確定她在的,安全着,他才放心。
這旁,肖凌見沈君宇居然還問蕭瓶,不禁一瞪眼,有些生氣了,罵着。
“你小子,還記掛着那女人呢?”
“恩師,瓶瓶呢?”
沈君宇不管,就問,還有點急切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