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瓶安靜着,季宛白卻安靜不了,院子裡,季宛白坐輪椅上,她看着前方的天空,手裡拿着手機放耳邊,靜靜等待。
終於,這時,電話接通了,那頭,傳來蕭瓶的聲音。
“喂?”
蕭瓶似乎憔悴了許多,聲音都聽着懨懨的,一副提不起興致的模樣。
聞言,季宛白嘴角冷冷勾了勾,但,她的語氣,卻沒透露一絲絲異樣,只應。
“蕭瓶,我想,我們有必要談談了。”
半個月了,也該是時候談談了,因爲,她等了半個月,確定沈君宇真的死掉後,正式開始對蕭瓶下手了。
這旁,蕭瓶正在家裡。
她坐沙發上,剛纔明顯又在發呆落淚,現在,眼睛正紅着,蕭瓶聽了季宛白那話後,她下意識地問。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季宛白一冷笑,她恨得咬牙,應。
“一號咖啡廳,咱倆見個面吧,到時,我會告訴你我跟沈君宇這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話,蕭瓶皺眉,她想了想,也覺得,應該要見見季宛白,便答應了。
“好,我去見你。”
掛了電話後,蕭瓶起身,她上樓換了身衣服,便準備出門,然而,出門的時候,冷兒和楚楚發現了,她們及時攔阻,問。
“蕭小姐幹什麼去?”
看着前方擋路的兩人,蕭瓶有些無奈,只得應。
“去見夏棋,他約我出去。”
如果說是季宛白,冷兒和楚楚肯定阻止,或者要求陪去,可,她只想安靜地去見季宛白。
對面,冷兒聽了,微微有些不高興,悶着。
“蕭小姐,你現在應該收收心,好好呆在家養胎,不要再亂跑,況且,你跟夏棋糾纏不清,老爺子那邊,也會不高興的。”
蕭瓶有些不耐煩,她推開那兩人了,硬出去,道。
“嗯,我知道了,我也就是去見見夏棋,不會怎樣的,很快就回來。”
因着蕭瓶是去見夏棋,所以,冷兒和楚楚纔不好跟去,畢竟,蕭瓶和夏棋的關係,實在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那種呀。
她們跟去了,也有種當電燈泡的感覺。
當蕭瓶出門的時候,那頭,季宛白拿着手機在下命令。
“給我撞死她,記住,一定要把人撞死!”
“是!”
蕭瓶開車出來的時候,她緩緩地往前開,正在開往與季宛白約好的那個地點,不曾想,好死不死的,夏棋就在這時候來找蕭瓶。
他開車到了,緩緩在門口停了車,然後進去找人。
所以,當冷兒和楚楚看見夏棋的那一刻,有多驚訝,便可想而知了,冷兒驚聲問出。
“夏棋,你不是約了蕭小姐嗎?”
聽到這話,夏棋一挑眉,他沒弄明白,下意識地問。
“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約她了?”
說着,夏棋走進大廳找人,還問着她們兩人。
“冷兒楚楚,瓶瓶在嗎?”
冷兒和楚楚震驚無比,忽然,冷兒一回過神來,她馬上衝出去,並大叫。
“楚楚,快!”
這旁,楚楚連忙跟跑上去,夏棋見了,隱隱覺得要出大事,只得也跟着衝出去,更喊問。
“冷兒楚楚,究竟出了什麼事?”
冷兒沒空回夏棋,她急急地邊跑邊給蕭瓶打電話,當冷兒打來的時候,蕭瓶還在開車。
她聽到鈴聲了,看一眼,便塞了耳麥,開始接。
“喂?”
身後,一輛小車悄然跟上,只是,還沒開始撞而已,似乎在等着機會,最佳的作案機會。
電話裡頭,冷兒一衝到小車旁,她馬上拉門坐進去,見電話接通了,便急急地大問,語氣聽着有點生氣。
“蕭小姐,你到底要見誰?夏棋在我們這兒呢。”
一聽,蕭瓶怔了怔,她見着謊言被拆穿,也有點怪不好意思的,訕訕地笑笑,回。
“沒見誰,就是去見季宛白,她說,待會要告訴我她跟沈君宇到底是怎麼懷上孩子的那件事。”
剛好,冷兒在這時也坐進了小車內,楚楚更坐好了。
冷兒一把發動小車,開去,她聽了蕭瓶的那話後,微微皺眉,然而,卻是在不安着,連忙叮囑。
“蕭小姐,你別單獨見她,季小姐現在很危險,你不能靠近她!”
這件事,沈家那邊早就暗暗提過了。
季宛白可能會弄掉蕭瓶的孩子,所以,一直不讓兩人見面,但,這只是暗暗對冷兒和楚楚交代的,並沒正大光明地說出。
沒證據,也不好說呀。
蕭瓶聽了那話,她有點無法理解冷兒,便下意識地問。
“爲什麼呀?她怎麼危險了?”
“季小姐說不定會害你孩子!”
冷兒也不遮掩,直白跟蕭瓶說出,因爲,現在已經是緊急關頭的了,而蕭瓶聽了,人徹底呆住,這旁,冷兒分析給她聽。
“老爺子那邊說了,沈家目前只有兩個子嗣,如果季小姐爲了她的孩子而除掉你的孩子,也有可能的,所以,你絕不能見她!”
蕭瓶總算聽明白了,她馬上點頭,應。
“那好,我不見她,我現在就回來。”
這下,冷兒才總算有點安心,她小車都已經開出家門口的了,現在卻停下,因爲,已經不用再追蕭瓶了,她很快就會回來的。
小車的身後,是夏棋的車。
夏棋見着冷兒又突然停下,他一急,只得也停了,馬上推門出來,走到冷兒車旁,問着。
“怎麼又不走了?”
主駕駛座上,冷兒應聲看他一眼,笑笑地回。
“蕭小姐說現在就回來。”
電話裡頭,蕭瓶也聽到了夏棋的聲音,她笑笑,衝夏棋喊了一聲。
“夏棋!”
不料,卻就在這時,後面的那輛車似乎找到時機了,一下子狠狠地撞上來。
“嘭!”
蕭瓶的話音纔剛落,她腦袋卻一下子衝向車前座,磕破頭了,血開始涌出,大腦更昏昏沉沉的,最後虛弱地喊出一聲。
“夏棋……”
那頭,冷兒聽到手機突然傳來奇怪的震動聲,不禁一驚,人徹底呆住,然後急急地喊問。
“蕭小姐,蕭小姐?你怎麼了?”
然而,沒回音,蕭瓶那邊已經出了車禍,肇事者還開車急急地逃跑了,他自然跑得掉的,因爲,有季宛白罩着。
接下來,蕭瓶被急急送進了醫院。
她出車禍的這件事,算是徹底把沈家震怒,沈翼立馬就帶人去找季宛白算賬了。
一進門,沈翼看見季宛白了,立馬就出聲責問。
“蕭瓶出車禍的事情,是不是你乾的?”
輪椅上,季宛白正坐在茶几前,她倒着白開水,背對在場之人,聽到沈翼這話,季宛白勾了勾嘴角,卻不肯承認。
“證據呢?”
不料,沈翼一下子掏槍,他朝季宛白身旁的位置射擊了一槍,冷聲警告。
“季宛白,我可不跟你玩虛的!”
巨大的槍聲嚇得季宛白手中的水杯都摔落了,水杯破碎,響起清脆的嘩啦聲。
季宛白掃了一眼那水杯,然後,她才緩緩地移動輪椅,轉回身了。
看着沈翼,季宛白歪歪頭,她面無表情地提醒。
“伯父,現在蕭瓶生死未明,我肚子裡的孩子,將是沈君宇唯一的後脈,如果我再出點什麼事,沈君宇唯一的孩子都死了,那麼伯父,你不要後悔你現在的做法。”
一聽,沈翼冷笑了一聲,他點點頭,冷笑着說。
“所以,你才如此肆無忌憚,即使我們知道幕後主使者就是你,卻因爲蕭瓶沒了孩子,你的孩子成爲沈家唯一血脈,你就以爲,我們會顧及這點,而不敢對你怎樣,是吧?”
季宛白的確是這樣的心思,但,她卻不會承認。
“伯父,你想太多了,我沒有這樣想過,我約蕭瓶出來,的確就是爲了要告訴她,我跟沈君宇的孩子是怎麼來的。”
“哼!”
沈翼冷哼一聲,道。
“現在你就是抓蛇咬也不會承認了,反正我們又沒證據,不過,只要是個正常人都判斷得出,幕後主使者就是你,不然,爲什麼你一約蕭瓶出門,她就出車禍呢?你不覺得這樣的事情太湊巧了嗎?”
“證據呢?”
輪椅上,季宛白麪無表情地問着這句,她的確是抓蛇咬都不會承認,反正,沈翼奈何不了她。
這旁,沈翼徹底被激怒。
他狠狠地掃了季宛白一眼,然後,冷厲地警告。
“蕭瓶的孩子被你弄沒了,季宛白,你最好給我好好保住你肚子裡的最後一個孩子,如果連這個孩子也出事,我沈家,絕對饒不了你。”
“這個當然。”
季宛白應得得意,沈翼冷哼一聲,轉身走人了。
出了季家後,沈翼身旁的隨從不服,忍不住說了兩句。
“頭兒,就這樣放過那女人了?”
聞言,沈翼也有些恨恨的,他咬着牙應。
“不放過她能怎麼辦?孩子還在她肚子中,這賤人,等着吧,等孩子一生出來,看老子不一槍斃了她。”
季宛白在算計,但,沈翼也不是好惹的,他也有他自己的算計。
現在,季宛白如此惹怒他,他自然不會放過季宛白,不過,卻不是現在處理季宛白,而是等季宛白生下孩子後,再解決掉那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