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很安靜,幾乎沒有一絲聲音,沈君宇面無表情地看夏棋一眼,然後,隨意地收了視線,走到那旁的窗前,道。
“說吧。”
聞言,夏棋笑了一聲,略冷,還帶了諷刺之意。
他先是看看那扇門,想看門有沒有關緊,蕭瓶會不會在門外偷聽之類的。
事實上,蕭瓶並沒有偷聽。
她出去後,便走到那旁的長排椅上坐下了,安靜等待着。
夏棋確定,蕭瓶沒有偷聽之後,這才收回視線,恨恨地看向沈君宇,警告着。
“沈君宇,你最好遠離她。”
聞言,沈君宇挑了挑眉,他視線看着窗外,所以,便是背對夏棋的。
沈君宇回頭看夏棋一眼,看到夏棋那憤恨的眼神後,他不置可否,只又收了視線,再度看向窗外,語氣淡淡中,又帶了不屑。
“遠離她?你憑什麼命令我?”
這世上,從沒人敢命令他沈君宇,所以,沈君宇完全就沒把夏棋這話當回事。
夏棋似乎有些憤恨到急,沈君宇的話纔剛說完,他幾乎就馬上出聲了。
“沈君宇,你知道蕭瓶是什麼身份麼?混蛋,你敢染指學生?”
窗旁,沈君宇這才轉回身來。
他看向夏棋,嘴角染着笑,笑眯眯的,有點那種商人的奸,只見他雙手插袋,先是輕歪了頭,然後,纔回答。
“我就染指了,怎麼,你奈我何?”
沈君宇的有恃無恐,讓夏棋相當憤怒,偏偏,他還真的奈何不了沈君宇。
因爲,有些事情的規則,它還真是這樣。
有錢有勢的人殺人,動動關係,隨便賠點錢,就能了事,因爲,事情能被說成合理化。
而普通老百姓殺人,必定被判刑。
官場上,存在着這麼一種關係:樹大根深,盤纏交錯,動一,而牽發全身。
沈君宇的利益,與那麼多人交錯着,所以,根本沒人敢動他。
這旁,夏棋瞪着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而沈君宇,他看着夏棋那表情,腦海裡,忽然想起一個久違的面孔,那是一張乾淨純潔的臉,和蕭瓶有着同樣氣息的臉。
見此,他猛的轉回身去,看向了窗外,眼眸有些幽深,出聲了。
“你放心,我不會對她怎樣的,是她主動求上了我,我只是暫時庇佑她,等她念完了書,她自會離開我。”
夏棋自然注意到他那一刻猛的轉回身的狼狽。
見此,夏棋眼眸動了動,若有所思,但,他還是不甘心,朝沈君宇低低地吼。
“你現在就放了她,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
沈君宇最討厭別人得寸進尺了,所以,夏棋這番話,徹底激怒了他。
只見沈君宇再度轉回身來,嘴角再度染上那副商人的笑眯眯,又奸又腹黑的,他一步步地逼過來,雙手插袋的樣子,氣勢真是強大得很,句句逼問着。
“良心?你不知道,商人最要不得的,就是良心麼?”
夏棋無以應對,完全被他的氣場震到,只得呆呆地聽。
“你根本就不瞭解情況,我放了她,等於害了她,她那老爸,每晚逼着她陪男人睡覺,如果我不罩着她,恐怕,她非但沒能活得如現在那般安逸,可能還會受不了而自殺,你說說,到底是我錯還是我對?”
病牀上,夏棋下意識地搖頭,似乎不相信那般,大聲地打斷。
“強詞奪理。”
外面,安靜等待的蕭瓶,也聽到了夏棋這一聲吼,因爲,他真的太大聲了,但,沈君宇的話,她是沒聽到的。
蕭瓶以爲,是兩人吵起來了,所以,一急,不禁馬上站起,準備衝進去阻止他們二人。
剛好,沈君宇被夏棋刺激到,他話非但沒有停下,而是越發地大聲,急促。
“我告訴你,小瓶的事,你少給我插手,若不是看在你救了小瓶一命的份上,我早就對你出手了。”
他站在牀邊指着夏棋,完全是警告的冷漠話語。
好死不死的,蕭瓶剛好衝到,也聽到了這番話,所以,推門進來的時候,她不悅地叫了一聲,語氣有些疏遠之意。
“沈君宇!”
聞言,沈君宇應聲看去,當看到蕭瓶那種冷漠生疏的眼神,他眯眯了眼,明顯很不爽。
他罩她,她還幫外人。
而這個夏棋,根本什麼都不懂,一副自以爲是的樣子,在那救世主着,卻往往屁忙都沒幫上一個。
所以,沈君宇明顯生氣了。
他冷哼一聲,理都不再理蕭瓶一眼,只冷漠地收了視線,然後,大步走去。
蕭瓶就站在門口,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