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這話說得十分的情真意切,絲毫沒有矯揉造作、裝腔作勢。
張戟說道:“太殿下仁厚,我張戟感激殿下的恩德。”
張戟說着就給楚風磕頭,隨着張戟的磕頭,張戟的兒女們也跟着給楚風磕頭。
楚風慌忙說道:“叔父,你不要這樣多禮了,孤王也是因爲想要江南早日平定下來,是想讓江南百姓早日過上沒有戰火,沒有動亂的生活,才這樣的,不枉造殺戮,這樣才能夠使百姓不心生怨恨,對我大唐的江山的鞏固是有利的。”
楚風說着要將張戟扶起來,可是卻被張戟拒絕了。
“叔父,你爲什麼不肯起身,你要感激,也感激過了,孤王已經允許你起身了。”楚風十分爲難地看向張戟說道。他不知道張戟爲什麼還要跪着不肯起身。
“太殿下,能夠找到這裡,應該知道了皇上被行刺的事情了。”張戟說道。
楚風早就猜出來,這事就是他們張家做的,可是沒想到張戟會那麼痛快地承認了,他說道:“叔父,這事真的是你做的嗎?”
“是我做的。”張戟倒也不狡辯,很痛快地承認道,“太殿下能夠找到這裡來,估計也知道原因了。”
楚風說道:“是我父皇讓你做的吧!”
張戟感慨地說道:“沒想到殿下竟然能夠猜得出來。此事確實是陛下讓我做的。”
楚風望着張戟說道:“爲什麼?”
自己的父皇怎麼好好的就讓人來行刺他自己?他到底心裡有什麼盤算呢?突然間楚風想到了什麼,他不由皺眉頭。然後是苦笑地搖了搖頭。
也許只有這兩個原因了。
“殿下想必已經是猜出來原因了。”張戟看到楚風臉色流露出乎來的苦笑,不由說道,“陛下就是這樣打算的。”
楚風說道:“父皇若是想要禪讓皇位給我,直接和我說了不就可以了。何必弄得自己受傷呢?若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我這一輩豈能快樂得起來?”
張戟說道:“皇上曾經說過,他幾次向你提出禪讓皇位的事情,均被你拒絕了。所以,他纔不得不出此下策的。”
張戟心中忍不住感慨,別人家都是兒和老搶着想要當皇帝的,如今到了這陸家是兒和老都不想當皇帝的。在夏國,因爲兄弟之間相互搶奪皇位,才讓夏國六百年的基業毀於一旦。而在南平也因爲父之間的相互爭奪皇位,也讓南平內亂不止。
如今在唐國,父相互退讓皇位,甚至是父親還使用了苦肉計。這真的讓張戟心生感慨。陸俊生了一個好兒,一個聰明到了極點,又十分的懂事的兒。
怪不得他一再想要將皇位退讓給兒呢?有這樣的一個適合當天下皇者的人,自然就該將皇位讓出來。只有這樣天下才能夠早日一統。
楚風說道:“我看到父皇被行刺的時候,我就隱隱地猜出來了。”
要知道。他這個父親太低估了他的推理能力了。一口氣就給自己留下了那麼多個破綻,自己不懷疑都不行。
陸俊是什麼人?一位軍人,一位軍人怎麼可能因爲一個陌生的小宮女來報說皇后出事了,而弄得六神無主。馬上向皇后的宮裡跑去呢?這種連普通的偵察兵都不會犯的錯誤,一個曾經身爲三軍統帥的帝王怎麼會犯?
其次是那個刺客在刺中了自家父皇的心臟之後。並沒有橫切,也沒有瞬間拔出劍。而是和其他三名刺客匆匆逃走了。這四個人絕對不是因爲害怕自己才這樣做的,而是他們已經達到目的了,讓自己親眼目睹了父皇被人行刺的過程。
第三個破綻,聞聲趕來的御林軍和禁衛軍根本不知道有幾個刺客,當時因爲自己急着救人,沒有和他們說清楚,他們就去追殺刺客了。可是後來的李響卻能夠說出來有四個刺客,這說明李響早就知道刺客有四個人。
第四個破綻是李響很快就找到了四具屍體,這四具屍體旁邊竟然會有燕王劉平羌的信物,這多少有一種栽贓嫁禍的嫌疑。
張戟不由問道:“太殿下若是皇上再提出禪讓皇位,你可還打算拒絕?”
楚風苦笑地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孤王若是再拒絕,以父皇的性只怕會弄出更多麻煩的事情來。孤王不想讓父皇再冒險了。”
張戟一聽馬上說道:“若是殿下登基爲帝,張戟願意率領犬四人,爲殿下牽馬執鐙。還請殿下不要嫌棄微臣反覆。”
楚風愣了一下,然後問道:“張戟,你真的願意在孤王麾下爲將?”
張戟說道:“若是殿下登基,張戟願意爲將!”
楚風馬上面露歡喜之色,他說道:“好。張戟,你若是肯爲將,我想我父皇肯定會十分高興的。”
“張戟願意率領張家軍,爲殿下你躍馬河北,掃清環宇,一統天下!”
楚風馬上將張戟扶了起來,這次張戟肯起身了,楚風對張戟說道:“張將軍,有你這句話,孤王若是發兵河北,必然用你爲帥。”
“多謝殿下!”張戟抱拳說道。
楚風伸手拍了拍張戟的肩膀,然後說道:“我得將軍,猶如猛虎得飛翼,蛟龍得雲霧!若是在軍營,在孤王的宮裡,孤王一定會讓人備下酒宴,好好款待將軍你的。可惜孤王來得匆忙,未曾備下任何請賢的禮物。失禮了。”
“殿下,你不要客氣了。殿下,容微臣給你介紹微臣的幾個不成器的兒。”張戟當下對楚風說道。
楚風點了點頭。
一個年級大概十七八歲的少年手裡拿着一杆長槍立在了楚風的面前,張戟說道:“這是微臣的長。張銀。”
“張銀叩見太殿下!”張銀說着就抱拳跪了下來說道。
“請起!小張將軍,果然是長得威武、峻拔,有乃父之風!”楚風忍不住讚道。這個張銀的身材十分的挺拔,尤其是一員小將。楚風心裡十分的喜歡。
“這是微臣的次張乃。”張戟指着另外一名年級在十六七歲的少年說道。
這個張乃的容貌和張銀長得差不多,只是他沒有張銀那麼英氣,長得比較白皙了一點,不過目光還是很凌厲的。他朝着楚風微微抱拳弓腰說道:“張乃叩見太殿下。”
“快起身!”楚風連忙伸手將張乃扶起來說道。
“我叫張也,排行老三,那個……皇上那一劍是我刺的。”這個時候,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人自動站出來,朝着楚風抱拳說道。他說完跪了下來,然後說道:“不過,我已經下手很輕了,還請殿下你不要怪罪我!”
聽到自家的小三自己站出來承認錯誤。張戟忍不住瞪了張也一眼,然後對楚風說道:“小三的年紀雖然只有十六歲,可是他的武藝卻十分的好,尤其是劍術,比他的槍術更好。他的下手有分寸的,還請殿下不要怪罪他。”
楚風早就知道那個行刺自己父皇的人下手有了分寸,否則怎麼可能會只刺中那個關鍵的地方,而不是刺中整個心中供血的動脈。若是刺中了動脈血管,任憑他楚風的醫術在超羣。也是迴天乏力的。
“此事不能夠怪你,是我父皇讓你爹這樣做的。”楚風當下將張也扶了起來說道。
張也聽到這話。馬上面露喜色,然後問道:“太殿下,我知道你是聰明人,我爹總罵我愚笨,我想要跟在你身邊,給你當護衛你答不答應收留我?”
楚風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隨即說道:“你要給我當護衛?這是不是有點屈才了?”楚風說着看向了張戟。
張戟沒想到自己的兒會這麼二百五提出了這樣一個非分的要求,要知道能夠在太殿下身邊當護衛的人,那都是武藝高強,而且深得太殿下信任的人。如今張家因爲張金的行刺,雖然太沒有將張家趕緊殺絕,可是要讓太信任張家,把自身的安全交給張家,這似乎也不是什麼可能的事情。
張戟連忙對楚風說道:“太殿下,三郎他從小隻會練武,不太懂事,你千萬不要在意,他的武藝雖然厲害,可是不太懂事,這在你身邊做事,只怕是不合適的。”
楚風說道:“我身邊是要幾個厲害的人物。三郎若是願意留在我身邊當護衛的話,我自然是喜歡,可是我擔心屈才了。”
張戟連忙說道:“這如何屈才,不屈才,不屈才。三郎,你還不快叩謝太殿下的隆恩?太殿下肯收你爲貼身護衛了。”
張也聽到這話,連忙跪下,給楚風連續磕了幾個響頭。
而旁邊最小的那個張戟的小兒忍不住站了出來嚷嚷道:“三哥太狡猾了,他自己當了太的護衛,那麼我豈不沒分了?”
“四郎,不要胡鬧!”張戟當下瞪了一下他那最小的兒厲聲說道。
這張四郎才閉上嘴巴,很是委屈地看着他的三哥,那可憐的樣讓人看了忍不住想笑,這孩真的太掛象了,喜歡什麼都表現出來了。
楚風忍不住看向張戟問道:“張將軍,這位想必是你家的四郎吧!”
“這是微臣的四,叫張空。”張戟當下對楚風說道,“他的年紀最少,才十五歲。他的武藝卻也是四個兒當中最好的,不過就是喜歡鬧脾氣,小孩的脾氣,讓太殿下你見笑了。”
楚風搖了搖頭,他說道:“令郎真性情,我最喜歡。不過,若是張將軍你這四個兒,有兩個都給我當了護衛,這難免屈才了。這張家的人都是武將,征戰沙場的將軍,若只是給孤王當一個護衛,真的太過屈才了。”
張戟說道:“能夠給太殿下你當護衛,那是他們三生修來的福氣。還說什麼屈才。太殿下若是喜歡,四個孩都送於殿下當護衛,微臣都喜歡。只怕犬太過愚笨,會誤了殿下你的事。”
張戟的話本來是謙虛,可是卻讓張空的心裡有些不滿,他忍不住嘀咕道:“我纔不笨呢!三位哥哥的槍法都不如我厲害。”
楚風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而張戟心理對這個小兒很是無語。
他對楚風說道:“四郎他天生神力,而我們張家的槍法是要是天生神力的話,練起來,那是事半功倍的。”
楚風在建業的時候,曾經聽過孫波對他說起張金的槍法,自然明白張家槍法的厲害。如今聽到張戟這麼說,他忍不住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四郎竟然天生神力,真是讓孤王喜歡。張將軍,四郎這個護衛我要了,不知道張將軍舍不捨得將四郎暫時借給我。孤王身邊確實缺一員武藝非凡的護衛。”
“太殿下,你真的要三郎和四郎嗎?”張戟忍不住問道。他沒想到楚風會那麼大膽,一下就要了兩個張家的人給他當護衛,他原以爲楚風還會計較張家的人曾經是南平舊臣的身份呢!如今看來,這個太竟然一點也不計較。
他心裡忍不住一陣暖流流過,他感覺到自家復興張家是有希望的了。
他馬上說道:“太殿下若是不嫌棄,張戟願意讓犬四人都跟着太殿下你。”
“四個?我要是都將你的兒要走了,你張戟豈不是成爲孤家寡人了?四個兒,孤王不能夠全要走,就要老三和老四好了。”楚風聽到這話,微笑地看向張戟說道。
張戟馬上面露感激之色說道:“多謝太殿下。”
“太殿下,張戟家中還有兩個女兒。她們都已經是年當及笄,若是太不嫌棄小女的容貌醜陋,微臣想將她們獻於太殿下奉掃帚。”張戟說着揮了揮手,這個時候,兩位身穿軟鎧甲的女走了上來,她們齊齊向着楚風抱拳跪下。
這是一對姐妹花。
方纔楚風根本沒有認真地看過她們,如今她們就跪在自己的面前,而且兩個人完全沒有普通女那種見了陌生男羞澀低下頭,而是兩個人都擡着頭望着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