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腳明白過來了,不由說道:“我知道了。我這就去!”
他說着就出去了。
龐澗說道:“主公被刺的事情,你們不能夠讓這裡的人向外說,尤其是對南平的軍隊絕對不能夠說,說出去會影響士氣的。”
草蟲說道:“此事,先生還請放心,我回來之後,就已經對在場的兄弟說過了,這件事情不能夠出得了這望梅山莊的。”
龐澗說道:“如此就好。”
要知道這這節骨眼,若是太被刺的事情傳到了南平,那對作戰的軍隊會引起多大的動亂,起碼會弄得軍心不穩,這對拿下南平會造成很大的干擾的。不僅如此,就連淮南一片的百姓也都會活在恐懼當中的。
此刻整個淮南都把這位太當成是救世主了,這個救世主突然間被行刺了,這樣的事情傳出去,那想想整個淮南會不會陷入一陣混亂當中。
這是龐澗所不願意看到的,估計這也是唐皇最不願意看到的。
就這個時候,給楚風診治的那位老大夫從裡面出來了,他姓夏,單名叫做半。叫做下半,不過別人都喜歡叫他半夏。因爲他是一位大夫,而半夏是一味藥。
“半夏大夫,我家主公怎麼樣了?”看到半夏從裡面出來,草蟲一馬當先就走過去,拉住半夏問道。
半夏說道:“太殿下身中劇毒,如果換了是別人。估計早就當場毒發身亡了。可是太殿下卻沒有,如今太殿下的身體正自行的對這股毒進行抗拒,我用藥多年,此刻卻對此毒毫無辦法。”
半夏說着這話的時候,露出了慚愧的表情。
他行醫多年,什麼樣的毒什麼樣的病沒有見過,偏偏就對這毒毫無辦法,甚至連這毒叫什麼名字他也沒有見過。
龐澗問道:“老先生,主公身上的毒你沒有辦法解嗎?”
“慚愧得很,老夫不知道殿下所中的是什麼毒。這解毒之說,更談不上了。老夫慚愧啊……”半夏無奈地說道。
龐澗聽到這話,不由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看向草蟲說道:“望梅山莊裡,就只有這一名大夫嗎?”
“在壽春的杏林館裡,有一個人,或者能夠解得了此毒。”這個時候,半夏想到了什麼,馬上說道。說起來,對方的年紀比自己還要小,要他豁出這張老臉來推薦別人,在平常時候,他肯定是不肯幹的。可是如今這個非常時期,他不得不豁出了老臉來了。
“你是說壽春杏林館首席醫官李逸是不是?”草蟲問道。他可是這竹海的兄弟,竹海的解毒本事他也是見識過的,不過,竹海和他談起這解毒和下毒本事的時候,一臉慚愧,說是自己的本領還不及太殿下陸青的一半。
半夏說道:“沒錯,就是李竹海。若是能夠請到他來這裡,一定可以看得出這是什麼毒的。”
“我已經派人放飛鴿去了,請他速到這裡來一趟了。不過這也是需要時間的。”草蟲說道。他很擔心自家的主公頂不到那個時候。要知道,從壽春到這裡來,又是這大雪封山的天氣,至少也得花上七天的時間,這時間在平時算不了什麼可是現在這是什麼時候。一刻鐘都很珍貴的。
自家主公等不起啊。
龐澗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不由說道:“蜀地李家聽說和醫聖妙回春的走得很近。或者這麗質公主身邊的人會有出色的大夫也不一定。”
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草蟲馬上明白過來了。他說道:“多謝先生提醒,我馬上就去請蜀地的大夫過來瞧瞧。”
麗質公主還沒有醒過來,不過馬公公卻被放了,畢竟麗質公主被安全救出來,馬公公就沒有什麼危險性了。
草蟲找到了馬公公,把楚風被行刺的事情告訴了馬公公,讓馬公公將公主帶來的大夫借來一用。馬公公想到早上對楚風很不禮貌的行爲,而如今楚風已經算是自家公主的夫君了,也就是駙馬爺了。
他哪裡還有半點含糊,馬上就請了隨身的大夫跟去。
這個人如果楚風還是清醒的時候,看到他肯定會叫出他的名字的,他就是胡萊。他是蜀王的最信任的大夫,這次出行的時候,蜀王擔心公主會因爲水土不服等原因生病,就讓胡萊跟着她的身邊,負責照顧她的身體。
胡萊來到了楚風的牀邊,拿起了楚風的手就給楚風診脈,然後看到楚風脖上滲出的血跡竟然是暗綠色的,他不由皺眉頭,他又用手翻了了一下楚風的眼皮。
最終,他的眉頭擰緊得像是千年的老樹根一樣。
“怎樣?”龐澗忍不住問道,“先生可知道我家主公所中的是什麼毒?”
胡萊點了點頭說道:“這種毒叫做‘勾魂’,這種毒如果是下在茶水裡,或者它的毒藥的藥性沒有那麼強烈,以殿下百毒不侵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傷害的,可是它的毒性如果和鮮血融合,就會很快融進了全身。”
“中毒的人一般都會即刻死亡,不過太殿下還能夠堅持到現在,就說明太殿下百毒不侵的身體對它還是有一定的抗藥性的。可是殿下如今陷入了昏迷當中,這就危險了,倘若沒有辦法找到解藥的話,那麼一日之後,殿下的身體就會變得異常冰冷,全身的血液就會停止流動,最後就會無聲無息的死亡了。”
胡萊說道:“這就是勾魂的毒效,讓人無聲無息地死亡。”
龐澗聽到胡萊竟然將這毒藥的名字說出來了,並且還能夠說出這毒藥中毒之後,會有什麼樣的情況。他馬上着急地說道:“那先生可知道如何解毒?”
胡萊說道:“我雖然知道解毒的方法。可是隻怕這裡找不到這種藥材。”
草蟲說道:“望梅山莊裡,有許多藥材,先生還請放心。”
胡萊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有些藥材,不是有錢就可以買得到的。望梅山莊的藥材再多,也不過是普通的藥材。”
龐澗問道:“莫非還有什麼特殊的藥材才行?”
胡萊說道:“恩。勾魂的毒性劇烈,要解這毒,必須得以毒攻毒,可是以毒攻毒,這就使得太殿下的身體成爲一個戰場。這樣對太殿下的心脈損害十分的嚴重,弄不好,太殿下……所以必須得有一顆護心丸作爲藥引才行。這護心丸是醫聖妙回春專門製作的,外面的人根本沒有得買的。你們望梅山莊估計沒有這樣的藥丸吧!”
草蟲愣了,龐澗也愣了,他們搖了搖頭。
龐澗問道:“先生,你家蜀王和醫聖走得那麼近,難道醫聖就沒有給你家蜀王留下什麼藥材嗎?比如說護心丸?”
胡萊說道:“護心丸有。不過,在麗質公主的身上。這護心丸十分的厲害,就算是垂死之人吃了它,也可以延遲七日不死。正因爲是這樣,十分的珍貴,所以才被我家公主貼身藏着。”
龐澗聽到這話。馬上說道:“如果我家主公就是你家公主的夫君了,也就是你們蜀王的駙馬,我想公主殿下一定不會忍心見死不救的。”
胡萊說道:“此事還必須得公主醒來才能夠做決定。”
胡萊說完這話,就要走,卻被龐澗拉住了手,他一臉懇求地看向胡萊說道:“先生,還請先生你盡力啊!”
胡萊說道;“你放心好了。此事應該不難辦的。”
胡萊走後,龐澗和草蟲兩個人不由跟着他去了麗質公主所住的院,可是麗質公主身邊的人說什麼也不肯在這個時候叫醒麗質公主,而是要他們兩個人等在了外間。等着麗質公主睡醒了,他們才能夠見到麗質公主。
好在麗質公主也不是昏睡不醒,她傍晚時分就醒了過來,醒過來第一件事情,她就問身邊的梅芳和梅香兩人:“太殿下。他沒事吧?”
“他……”梅香和梅芳兩個人聽到麗質公主這話,相互看了一眼。猶猶豫豫的,欲言又止。
看到這兩個人這般摸樣,麗質公主哪裡不明白,她馬上就要從牀上起身,卻因爲中了楚風所下的藥,如今身體還軟着呢,哪裡有多大的力氣能夠站得起來,她身邊的兩個宮女馬上將她扶住了,讓她坐了下來,可是她怎麼也不肯坐下來。
梅香說道:“公主殿下,你不要這個樣,你的身體要緊,萬一你要是有什麼意外,你讓奴婢們怎麼向王爺交代?”
梅芳也說道:“公主,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等你身體好一些了,再去看太殿下也不遲啊!”
麗質公主生氣了,她指着梅香她們兩個人罵道:“你們兩個太過分了,本宮的夫君性命危在旦夕,你們竟然不讓本宮去看他,你們想要做什麼?”
這個麗質公主雖然行動不便,可是罵人的聲音還是很大的。
這讓等候在外間的等候的龐澗和草蟲二人聽到了,他們兩個人不顧旁邊宮女和太監們的阻止,硬是闖到了裡間。
他們看到麗質公主坐在牀榻上,馬上就雙雙跪了下來。
麗質公主雖然不認識龐澗,可是卻認識草蟲,她知道能夠在這裡跪着的,應該都是楚風身邊的人,她馬上說道:“你們兩個這是做什麼?”
龐澗說道:“公主殿下,卑職是太身邊的謀士叫做龐澗,龐澗斗膽,請公主殿下將隨身所攜帶的護心丸送給太,太如今身中劇毒,危在旦夕,唯有公主殿下你隨身所攜帶的護心丸才能夠護住心脈。”
草蟲說道:“公主殿下,我家主公和公主你是夫妻,還望公主殿下你能夠念在夫妻之情,救我家殿下。”
麗質公主本來剛剛醒過來,就想要去看望楚風,被這兩個宮女攔住了,如今再聽到這兩個人在自己面前如此哭訴,哪裡還理會這兩個放肆的宮女,她馬上陰着臉對這兩個宮女說道:“本宮要去看望太殿下,還不扶本宮去!”
這兩個宮女也發現了公主殿下生氣時候的那種雷鳴預兆了,她們哪裡還敢多說什麼,馬上一人攙扶着麗質公主的一隻手,扶着麗質公主朝着楚風的房間走去了。
好在楚風所住的院,離麗質公主所住的院並不太遠,很快的,麗質公主就到了楚風所住的院,來到了楚風的房間。
當她看到躺在牀上,面色有些發綠的楚風的時候,一時間,她心都碎了。
她馬上看向龐澗等人問道:“他中了什麼毒?”
這個時候,跟過來的胡萊說道:“公主殿下,太他所中的毒叫做勾魂,是一種十分詭異的毒,倘若是別人中了此毒,只怕早就已經中毒身亡了,好在太殿下的身體百毒不侵,所以才能夠支持到現在。”
麗質公主自然知道這個胡萊的醫術高超,她也相信胡萊能夠救得了楚風,她馬上一把抓住胡萊的手,然後一臉懇求地說道:“胡先生,我求你,求你一定要救我的夫君,如果你救不活他的話,本宮也不會獨活。”
麗質公主這話一出,當下讓不少她身邊的人一臉的擔心,就連馬公公也害怕了。他沒想到自家的公主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胡萊說道:“公主殿下請放心,卑職一定會盡力救治好太殿下的。”
麗質公主十分感激地看向胡萊說道:“多謝胡先生!”她說完這話,從她的脖上取出了一個吊墜,把吊墜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小盒,交給了胡萊,然後說道:“這就是醫聖送給本宮的護心丸。”
胡萊接過護心丸之後,鄭重地點了點頭。
“公主殿下,胡大夫救人的時候,身邊不能夠有閒雜人等,還請公主殿下你到外間去等待一下吧!”這個時候,胡萊身邊的童兒不由說道。
麗質公主看了躺在牀上的楚風一眼,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握住楚風的手,然後說道:“我等你醒過來,你若是不醒,我就陪你長眠!”
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心裡作用,還是楚風真的聽到了她的話,竟然感覺到她握着的楚風的手竟然動了一下。
最後爲了不讓胡萊救治楚風分心,她還是和衆人到了外間等候着。
就在衆人着急地等待裡面的結果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個女人的憤怒的聲音:“閃開,他是你們的太,也是本宮的夫婿,憑什麼麗質公主可以進去看他,而本宮就要被困在院裡不能夠和他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