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這老太監的話音落下來之後,林冰雲和長夜兩個人立刻從凳子上站起來,來到了外間,就看到陸俊帶着一個老太監和兩個護衛從外面進來了。.)
林冰雲和長夜兩個人當下跪下抱拳齊聲說道:“林冰雲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行禮完畢了之後,陸俊當下擡手說道:“你們起身吧!”他說完這話揮手示意身邊的老太監和護衛們可以出去了。
老太監見狀跟着護衛們出去了。
陸俊坐了下來之後,看着立在自己兩邊的林冰雲和梅長夜,不由說道:“林大將軍,方纔朕剛剛接到飛鴿傳說,說如今在柳城的烏丸的百姓已經開始秘密聚集了,也有幾個部落開始打算攻打柳城了……”
“這個時候正是需要王子回去的時候。”陸俊說完這句話看了一眼長夜。
長夜此刻是一身男裝,他不由走上前抱拳說道:“陛下,長夜希望陛下能夠讓林冰雲將軍陪着長夜回柳城,長夜需要林將軍幫助長夜!”
他說着這話就跪了下來。
陸俊看了一眼林冰雲,然後說道:“這個請求,朕已經答應了。長夜,你在我唐國多年,朕雖然和你相處的並不多,可是卻也知道你是一個孝順和善良的孩子。朕的青兒也說了,希望你能夠早日和你的父皇和母后團聚。說起來,你的母后玉善公主。也是朕的皇后玉清的大姐,你也算是朕的外甥。”
“朕一定會幫助你救出你的父皇和母后的。這個你不用擔心。”陸俊說着用鼓勵的眼神看了一眼長夜。
陸俊並不知道方纔林冰雲和梅長夜開玩笑的話。也不知道林冰雲故意沒有告訴長夜,皇上同意他陪着長夜回柳城的事情。
長夜看了一眼林冰雲,發現林冰雲很是淡定的樣子,她心裡不免嘀咕,莫非陛下是方纔進門的時候,才決定答應的嗎?不過。她也不計較太多了,畢竟此刻能夠有林冰雲陪自己回柳城,這對她來說。那可是天大的喜事了。
“長夜多謝陛下的恩賜了。”梅長夜說着就跪下來朝着陸俊磕頭了。
陸俊當下擡手說道:“起來吧!別在磕頭了,再磕頭,那就見外了。”
陸俊說完看了一眼林冰雲。林冰雲走過來,伸手將梅長夜扶了起來。他低聲對長夜說道:“長夜,現在不是流淚的時候。”
長夜聽到這話,不由停止了哭泣。擡頭看着陸俊,她紅腫的雙眼充滿了感激之情。此刻的她比任何時候都感覺到自己能夠再見到自己的父母。
“林冰雲將軍聽旨!”突然間陸俊說道。
林冰雲聽到這話,立刻跪了下來,抱拳說道:“微臣聽旨!”
“朕讓你,今天連夜帶着長夜出關,朕會派遣三十個斥候跟着保護你們的,由你帶領着三十個斥候保護長夜王子到柳城。到了柳城之後,和林冰雨將軍回合,連同烏桓的各個部落的首領和百姓,幫助長夜找到父母,幫助烏桓復國。”陸俊看向林冰雲說道。
林冰雲聽到這話。馬上說道:“微臣遵旨。”
“朕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趕緊準備,然後出關去吧!”陸俊說完就站起身來,然後出去了。
當年楚風在朝歌參加十年一度的博弈大賽,進入決賽的選手當中,只有一員匈奴人。那就是大將軍赫連博。赫連博後來雖然被燕王派遣刺客刺殺,遇刺身亡了,可是赫連家族在整個匈奴來說是一個大家族。
赫連家可不只是一個赫連博那麼簡單,赫連家族裡還有別的武將和大官,當然了,這個赫連家族的武將雖然多,唯獨赫連博是最爲出色的,其他赫連家族的人所成爲的武將,因爲有赫連博這樣一位大將軍的存在,而反而顯得暗淡無光了。
就像是黑夜裡的天空,若是有十五的這一輪圓月的存在的話,那麼整個天空的羣星就會顯得那麼暗淡無光了。並不是星星的光芒少了,而是因爲圓月的光芒太大了,掩蓋了星星的光輝。
赫連家身爲大世家,在匈奴長久屹立着,自然不可能只會支持匈奴太子哥樂一個人,自然還會有別的人支持三王子納多裡的。
赫連英就是赫連家派出支持三王子納多裡的一位,赫連博和他是叔侄關係,他的武功十分的厲害,脾氣卻十分的溫順,因爲他和赫連博有着叔侄關係,所以並未被三王子納多裡所喜歡。
他的身份也只是一個運糧的官員,負責這次戰鬥的糧草。
赫連英清點完糧草,正帶着幾個隨從從大寨的邊上走過,就見到了三王子身邊的那位漢人謀士張祿,張祿正帶着幾個匈奴士兵站在大寨的邊上,擡頭望着南邊,不知道他是看星空,還是看南邊的薊門關的城牆,還是在思念他的故鄉幽州。
赫連英和他的叔父赫連博是一樣的,都喜歡漢人的文化,他走了過去,當下笑着抱拳說道:“張祿先生,你在看天象,還是在思念你的故鄉幽州?”
張祿擡頭看到了來人,不由笑着說道:“赫連英將軍,我只是在看看天象,看明天到底是出太陽,還是下雨!”
他其實是在思念故鄉,只是一道城牆的阻隔,就將自己的對故鄉的思念給攔住了。他真的很渴望能夠離開這裡,回到幽州,哪怕是家人都不在了,他也不願意留在這裡,他很渴望能夠回到家鄉,回到生養他的故鄉。
“可是你的眼睛,方纔卻帶着無盡的思念。我記得你們漢人的一位先賢曾經說過,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從這個窗口可以看到一個人的內心世界。”赫連英說道。
張祿笑着搖了搖頭,然後說道:“那位先賢還說過許多話!我最記得清楚的可不是這一句。”
“那是那一句?”赫連英問道。
張祿說道:“匈奴人就像是一頭狼,就算是一頭奄奄一息的野狼,都不要可憐他,因爲他養好了傷,就會給可憐他的那個人致命一擊,吃了恩人的心肝脾肺的。”
這句話是當年林青對夏太祖所說的一句話。他是告訴夏太祖不能夠姑息匈奴人,一定要將匈奴人殺光,滅光。絕對不能夠可憐匈奴人,同樣匈奴人求和納降。
聽到這話,赫連英忍不住哼了一聲。然後說道:“你們漢人是一個懦弱的民族,你們這樣一個懦弱的民族,不配擁有如此繁榮的城市,不配享受安定的生活,你們應該淪爲我們的奴隸,爲我們所驅使。”
“漢人是豬一樣的民族。”赫連英說道。
張祿不置可否地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可惜的是,六百年前,就是這樣一個民族,將你們這狼一樣的民族趕到了大漠以西,趕出了這個草原。若不是當年我們漢人心存仁慈。而放過你們,只怕你們早就成爲這片草原的肥料了。”
赫連英聽到這話,有些憤怒了,他說道:“你等着,老傢伙!等着我們推到這個長城。等着我們佔領整個中原,你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他說完這話,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他不明白爲什麼三王子要將這個漢人留在這裡,而這個漢人的心根本沒有完全歸順三王子,他若是歸順了三王子。方纔就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了。將這樣的一個危險的傢伙留在身邊做什麼?
三王子難道真的認爲這個傢伙會幫助他嗎?
漢人都是奸詐的,這次三王子攻打薊門關,八成就是這個傢伙慫恿的,自己明天就要勸誡三王子,讓三王子遠離這個傢伙。
送走赫連英之後,張祿哼笑了一聲,轉而回到了自己所住的營帳當中。
當他回到營帳當中,屏退左右之後,剛剛躺下來,閉上眼睛還沒有睡熟,就感覺到自己的臉一片冰涼。
他擡頭看過去,就看到了一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雖然穿着一身匈奴人的裝扮,可是看他的臉形,就覺得他並非是匈奴人。而是漢人。
張祿剛想開口叫,卻被那個年輕人用手捂住了嘴巴。
“噓!”那個年輕人輕聲說道,“我是奉了我家軍師的命令來找你的。”
對方說道是漢語,不過也不能夠排除三王子懷疑自己的忠誠,故意讓漢人當中的奸細扮作是唐皇的人來這裡詐自己。
對方鬆開了手,一臉笑容地看着張祿說道:“我是奉了軍師的命令來找先生你的。”
張祿故意板着臉看向對方,然後說道:“軍師?什麼軍師?”
對方看到張祿這個表情,馬上撓了撓頭,似乎很奇怪對方爲什麼這副表情,突然間,他明白了什麼,馬上掏出了一樣東西,遞給了張祿說道:“看到這個,你應該不再懷疑我的身份了吧!”
這是一個腰牌,這個腰牌上畫有一個符號。當然這個符號的含義也只有楚風這樣的人才能夠明白的,這個符號是“541”,用現代人的諧音就是“我是友”,是朋友,不是敵人的意思。
這個牌子,張祿也有一個,他當下拿出了自己的牌子,把自己的牌子和對方的牌子放在了一起,發現這兩個牌子上的符號那是完全是一模一樣的。
張祿這才確定這個年輕人是唐國人,他馬上抱拳說道:“不知道小哥到這裡來,有什麼吩咐?”
這個年輕人說道:“我家軍師讓我給你帶話,今天晚上我家必須會派張戟將軍,率領十萬人馬出薊門關,在薊門關外駐紮大營。”
張祿不解地看向這個年輕人。
年輕人說道:“這次張戟將軍駐紮大營在薊門關外的東面,軍營會一天往東移動十里地,你的任務就是勸說匈奴的三王子不要攻打張戟將軍的大營。”
張祿聽到這話,忍不住皺眉頭。然後說道:“以納多裡的性格,他一定會進攻張戟將軍的大營的。就算是我勸說他,他也肯定會進攻的。我太瞭解三王子的性格了。”
年輕人說道:“不論他進不進攻,這都沒有關係。他若是敢進攻,那麼軍師自然有辦法對付他。”
張祿點了點頭說道:“老夫明白了。軍師還有什麼吩咐?”
年輕人說道:“明天開始,在匈奴的軍營裡,會有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散步開。其中包括柳城的烏丸人要造反,烏丸的幾個部落的首領已經匯聚在一起,打算攻打柳城。裡應外合。將柳城的匈奴人殺光。”
張祿說道:“這樣的消息一旦散佈開來的話,那勢必會影響軍心的。軍師的意思是什麼?”
年輕人說道:“張先生,到那個時候。勢必會有匈奴將軍請命領軍去把守柳城,或者有將軍勸納多裡撤回柳城。先生不要贊同,要反對。”
張祿聽到這話,說道:“這個我明白。”
“還有先生若是能夠找到機會,最好留在軍營當中,不要跟着撤防的匈奴人回柳城。這是爲了先生的安全。”年輕人對張祿說道。
張祿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明白了。”
年輕人說道:“若是有什麼新的任務,我會來找先生的。現在我就告辭了。”
“等一下!”張祿叫道。
年輕人站定了之後看向張祿問道:“先生有什麼事?”
“沒,沒什麼!”張祿當下又搖了搖手說道。他其實是想問這個年輕人,有關他的家鄉的事情的。不過聽對方的口語不像是幽州人。估計自己問也是白問,所以才搖頭說沒有什麼事情的。
看到張祿這副樣子,年輕人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就離開了。
夜已經三更天了。當年輕人離開了之後,張祿一個人坐在了軍營當中。他知道唐軍要有所行動了。雖然不瞭解唐軍的行動是什麼,不過估計柳城那邊的匈奴人應該沒有什麼好果子吃了。
一旦柳城出事的事情傳過來,那麼勢必會影響這支隊伍的軍心。要知道,這隻隊伍的裡的匈奴人,那可是每一個部落裡挑選出來的,他們的家人和族人不少都在東挺。也就是在如今的柳城附近,烏丸人的地盤上。烏丸人造反的,那他們的家人可是被殺的。他們肯定會因爲擔心家裡人,而鬧騰起來的。
軍心不穩,到那個時候,三王子就算是想要在這裡堅守也不可能了。他必然會撤軍回防的。而自己勸說他們不要回防,必然會被三王子爲了平息衆怒,而關起來的。雖然一時間不知道這位軍師是什麼注意,不過叫自己這樣子做,勢必會有他的用意的。自己且看看吧!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在張祿思考問題的時候,在薊門關裡。
林冰雲和長夜兩個人已經在馬背上了,在他們的身後還跟着三十個斥候,這次斥候們那可是一個比一個機靈,都是幽州的騎兵,有着強大的對匈奴人的經驗。
當然在他們前面,還有一支五千多人的精騎兵。這騎兵的將軍不是別人,正是何必豪這位大將軍。
而在他們的面前,還有一千多匹的馬。這一千多匹的戰馬的身上都橫綁着騎槍和匕首,而且在他們的馬身上還綁着硫磺和硝石等起火的物品,在馬尾的後面,每一馬都掛着一長串的鞭炮,在鞭炮上還有乾草等物。
其實這樣的馬身的物品一看,就知道,這一千多匹馬擔負着“火牛陣”的功效了。如今在幽州,找牛比找馬還要難上幾分。要多時間找來上千匹牛,真的很難。所以無相就採用了火馬陣了。
實際上,這些馬都是當日追趕匈奴人所搶奪來的馬。雖然是一千匹,可是都是老馬或者弱馬,自然還有一些是桀驁不馴難以馴服的馬。
何必修有些肉痛地看着自己這一千多匹馬,此刻的他真的很是心痛這一千多匹馬,要知道這些馬雖然是老馬、病馬、弱馬和桀驁不馴的馬,可是它們都還有他們的價值。身爲幽州的守軍的大將軍,哪裡不知道戰馬的重要性呢!那是比士兵的生命都還要重要的。
不過,軍師既然要採用這樣的方法,他也沒有辦法。
旁邊的自己的兄弟何必豪卻說道:“大哥,這一千多匹馬啊,浪費了。”
“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捨不得這一千匹馬,就衝破不了敵人的大營的重圍,何況你們不是在這些馬的身後嗎?到那個時候,你們衝殺進匈奴的大營,該殺的殺,該搶的就搶,無比要將匈奴人的糧草,還有他們的軍馬給燒掉,或者給衝散,搶走了。總之,能夠給燒掉多少就燒掉多少,能夠搶奪多少就搶奪多少,不要客氣。知道了嗎?”何必修說道。
這一千匹戰馬,可不能夠這樣白白浪費了,一定要用到好處上。
而在何必豪旁邊一員小校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副肉痛的表情,這用來點火衝陣的戰馬肯定是有死無生的了,用一千匹上等戰馬衝陣,太奢侈,太敗家了這但凡事騎兵都是愛馬之人,平日要騎馬出生入死,視戰馬爲第二生命,如今要送一千匹上等的戰馬去死,這小校彷彿是覺得心中在滴血一般。
何必豪自然也是肉痛非常,不過他覺得大哥說的沒有錯,捨不得這一千戰馬就衝不怕敵人的包圍。到那個時候,燒死搶掠,一定要見這一千匹戰馬的本錢給弄回來。
“放下吊橋,打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