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的腦袋轉地快，看到麗人略顯急促的腳步，程天豪立刻意識到這是他認識對方的最好機會。年過三十的他還沒結婚，也沒正式的女朋友。或許現在就是桃花綻放的時候？
他當即向前一步，準備在庭審開始前摘下一株桃花來，就算只能要到電話號碼也是好的。
“小姐，這麼急有什麼事麼？”
開場白要簡單，要能留住人，還得有後手。程天豪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笑意溫和，認爲自己做地十分完美。
美少女果然停下腳步，好看的大眼睛望向程天豪。她先是疑惑，但隨即就想明白了什麼，搖頭笑道：“謝謝，我沒事，我不需要律師，我來找人的。”
咦，怎麼和劇本不一樣。程天豪被三句話直接堵了嘴，想問名字套電話的後招胎死腹中。
美少女三句話說完，腳步一轉便繞了過去，彷彿剛纔只是被個服務員搭了話。
踢踏踢踏的高跟鞋落地聲好似針扎般落在程天豪心頭，年輕的高級律師現在的心情愉悅度跌破了負一千，滿腦子火氣卻不知道找誰發。
“你會後悔的！”程天豪最終惡狠狠地憋出幾個字，但聲音小到只有他自己能聽見。
庭審這種事，陳默聽過也在電視劇裡看過，可正兒八經地來法院，無論國內國外都是第一次。他什麼都沒準備，而且對官司輸贏也不關心。輸了又能怎樣，僱傭童工而已，了不起賠錢吧。至於罪名比較大的那個，現在尹星已經不在居酒屋，限制自由什麼的，肯定掛不到他頭上。
“你沒有請律師麼？”爲陳默填表的男登記員皺起了眉頭，筆頭噠噠地敲桌子，似乎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不上心的被告。
“沒有。”陳默老實回答：“我可以爲自己辯護……吧？”
看着登記員的表情變化，陳默的話尾直接變成問號，事情好像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當然不行！”登記員的嗓門陡然拔高，胖乎乎臉上的米粒眼睛瞪成了彈珠大。“庭審法早有規定，原告與被告人，進行庭審辯護時必須由持有職業資格的律師進行辯論，你有職業資格麼？”
律師職業資格？陳默的本科文憑都還沒拿到呢，當然只能搖頭。
登記員哼哼冷笑：“沒職業資格，也不請律師，你以爲法官會讓庭審進行不下去麼？他會直接給你指定一個公共律師，至於現找的律師能怎麼幫你辯護，他可不會關心。”
“這樣麼……”陳默眉頭大皺。雖然這場官司輸贏無所謂，但如果被一個二百五律師從輕罪折騰成重罪，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罰款他能接受，拘留可不行，那會直接影響他的整個計劃。
臨時找律師麼？可從哪裡找呢？陳默認識的律師沒有一個在華國，遠水解不了近渴。
頭痛了。陳默必須承認自己思慮不周，現在或許該想想，如果被拘留的話，福利院計劃該做怎樣的改動。
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來做他的律師。”
恩？陳默不回頭也能聽出是誰，這真是個意外的驚喜，但似乎麻煩也不小。
“這位小姐，你有職業資格麼？”登記員才一擡頭，臉上的表情幾乎來了個三百六十度旋轉，胖乎乎臉上的笑意滿到快溢出來。
“當然。”南宮婼露出職業性的微笑，打開手機亮出她的律師職業資格證照片。
每張律師資格證都有編碼，不可能被僞造，登記員立刻在電腦上查詢起來。
趁着這個空檔，南宮婼回頭衝陳默調皮地眨了眨眼：“我無聊時考的，沒想到會派上用場。”
這個女人，居然跟蹤我……，陳默現在的心情夾雜在彆扭和愉悅中間，難以言表。說實在的，達到南宮婼這個等級的美人，一顰一笑都頗具殺傷力。陳默不是聖人，對她的出現和好感表達，若沒有一絲綺念，那就真該懷疑他作爲男人的能力了。
但絕世佳人，哪一個身後不是掛着大堆的麻煩。陳默真地很討厭麻煩，所以才一直排斥與南宮若深入接觸。
可現在，哪怕他再不願意，也只能露出個禮貌性的微笑：“謝謝。”
他的笑讓南宮婼開心地眼睛彎成了月牙，雖然大小姐一點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爲這點小事這麼開心，但管它呢，開心最重要。
登記員驗證了南宮婼的律師合法性後，噼裡啪啦地繼續爲兩人準備庭審資料。矜持的大小姐雖然很開心，但並沒有像話嘮一樣纏着陳默聊天，只是安靜坐着，時不時看陳默兩眼罷了。而陳默爲躲開對方的咄咄目光，只能半閉着眼回憶計劃細節，好熬過短短的十來分鐘。
沒人注意到，在他們身後，緊緊咬牙的程天豪目光如毒蛇一般投射過來，眼珠子裡燃燒着熊熊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