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兩隻杯子碰了一下。陳默一口就幹掉三分之一。這種酒早被陳默當飲料喝了，半點沒有其他人喝酒時的反應，就像喝水一樣。
他的狀態顯然誤導了尹星，女孩也學着端起酒杯，一口就悶下三分之一。陳默看地眼皮直跳，但喊停顯然晚了。
尹星立刻體會到了火山在喉管裡噴發的快感，她下意識想張口喊叫，結果火辣的酒氣立刻鑽進氣管。
好傢伙，這下嗆得她鼻涕眼淚橫流，好半天才緩過勁來，但小臉已經紅地不成樣子。
“第一次喝酒感覺如何？”陳默強忍着笑意問。
“咳咳，好辣！”尹星擦乾淨眼淚鼻涕，眉頭還緊緊皺着，顯然還是難受。
但她看向酒杯的眼神卻不是害怕，而是倔強，和一點躍躍欲試。
“我想再試試。”尹星不等陳默阻止又端起了杯子，這次她喝地慢了很多，只抿了一小口。
烈酒喝地再少也是烈的，但這次尹星只是皺眉，只是閉眼咬牙，卻沒再露出半點不堪。甚至過了一小會，她的表情居然舒展開來，好似體會到了烈酒的妙處般。
‘又一個老酒鬼？’尹星的表現出乎陳默意料，他本也沒想讓女孩把酒喝完，只是希望酒精能讓女孩放鬆一些。然而尹星的表情，讓陳默想起了團隊裡的某個俄羅斯大漢，那蠻熊一樣的傢伙，喝酒時表情和尹星現在一般無二。
好吧，陳默倒是不介意尹星多出一些奇怪的屬性但現在可不是讓女孩醉酒的時候。他伸手按住又要被尹星遞進嘴的酒杯，乾笑道：“別急，等我說完話再喝也來得及。”
“哦，好。”尹星依依不捨放下酒杯，眼神裡充斥着明顯的意猶未盡。
陳默敲着桌子想了想，開口道：“我們的計劃很成功，你應該不會再有被賣掉的風險。但你並沒有很開心，爲什麼？因爲間接地殺了人麼？你，後悔了麼？”
“啊？不是，沒有！”尹星瞪大了眼睛連連搖頭：“我纔沒有後悔，院長和教導主任也該死。我只是在想，我爲什麼會這麼幹？我爲什麼不會像其他人那樣，把證據交給警察，把他們繩之以法？我和正常人不同麼？”
“所以你迷茫了？”陳默笑道：“你覺得普通人遇到這種情況，把證據交給警察才正常。可在我看來，這只是普通人的無奈之舉，他們並不想這麼做，但他們卻不得不這麼做！”
“爲什麼？”尹星明顯不解：“普通人如果自己尋仇，也會被警察抓走。拿自己的命換仇人的命，好像很蠢啊。”
“爲什麼會被警察抓？”陳默揶揄地笑：“你覺得我們會被警察抓麼？”
尹星咬了咬下脣，似乎真開始思考這件事：“車裡的指紋都被清洗了，二手車市場也查不到我，製造事故的高速路上也沒有攝像頭。我們不會被抓的，沒有任何證據指向我們。”
“所以這就是我們和普通人的差別。”陳默輕輕一拍桌子：“我們和普通人唯一的不同，是我們擁有瞞過警察的能力。這和正常不正常沒有關係，我們也是正常人，但我們用能力爲自己做事，我們不用忍氣吞聲！”
尹星的小嘴慢慢張開，腦中彷彿豁然開朗：“好像是這樣。師傅，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陳默滿意地點頭。他知道女孩的迷茫不可能這麼簡單就完全消除，但至少現在是個好的開端。“敬一杯。”
烈酒飲下，陳默微微有些發汗，尹星的小臉更是紅地透底，但眼神反而越加明亮。
這酒量以後真可以和老酒鬼較較勁。陳默對尹星的酒量歎爲觀止，兩人現在喝下的烈酒已經超過四兩。這個量，換個小夥子已經該東倒西歪了。
“那麼說第二件事。”陳默這纔開始今天的重頭戲，他覺得時機已經到了，可以探一探女孩的意願，真正跟隨自己的意願。
“尹星，你覺得我的工作是什麼？”
“師傅的工作？”解開腦子裡死結的尹星心情很好，不假思索道：“酒館老闆呀……，咦，不對。”
話說完一半，尹星自己都迷糊起來。酒館老闆？誰見過隨手就能幹掉一個變態殺手，輕輕鬆鬆就能僞造一起車禍，還徹底掩蓋痕跡的酒館老闆？
“師傅是隱士高人？都市裡的獨行俠？城市獵人？”漫畫看多的尹星，兩眼就像燈泡一樣放出光來。
陳默太陽穴直跳，他倒是看過一部叫城市獵人的漫畫，但那是偵探吧，還是個好色偵探。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