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棟一邊朝着郭林友大大咧咧地走了過來,一邊嘴喋喋不休地說着一些什麼,見郭林友不敢吭聲,韓國棟還以爲對方怕了自己,當下更是囂張大聲嚷嚷道:“究竟是誰打了我家韓東,有種的就站出來給句話,沒必要在這裡裝孬種吧!”
陳清揚淡淡笑了笑,朝着賀坦之使了一個眼神,隨後一句話也不曾多說,徑直在身旁幾位保鏢的護衛下走向了自己那輛車牌號爲國a的防彈轎車,在上車之前的時候陳清揚還不忘和程姍打了一個招呼,笑說:“如果以後有機會隨時歡迎你到京華做客,我將會專門陪同你遊玩幾天。另外謝謝你午的作陪,我將終生銘記!還有莫厲囡同學,如果有時間的話同樣也可以一起來哦,到時候我一定弄一輛好一些的車子載着你。”
見陳清揚在衆人的擁護之下上了車,程姍的神色稍微有些黯淡,至於莫厲囡則是有着一種徹頭徹尾的尷尬之覺,她實在是想不通這一切究竟是爲什麼,難道自己的第六感已經不再那麼敏銳?在自己的眼一個沒錢沒車沒房沒地位的四無青年,突然搖身一變成爲了一個級牛叉的大富豪,並且單單所保鏢就有八名之多,所乘坐的更是常委級別的座駕。尤其是他的淡定以及內涵,這一切實在是太過吸引人了,雙方地位的懸殊也註定對於陳清揚,她除卻膜拜已經別無他法。
陳清揚並未理睬韓國棟,犯不上,此時現場的人員實在是太多了,自己終究是政府高級官員,把事情做得太過分或許沒有什麼,但是硬要擺在檯面上的話無論是從哪方面來說都顯然不合適的,因此他選擇將這個難題交給了賀坦之。
賀坦之的名氣比之陳清揚自然要大了許多,當他悠然站在郭林友跟前,絲毫不曾將韓國棟放在眼的時候,後者便已經注意到了他。只是韓國棟這個級別的官員平日裡想要見到賀坦之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賀坦之真人與電視裡又有着一定的差距,因此韓國棟在第一時間內並未完全認出賀坦之。
但是隨着韓國棟的步伐與賀坦之愈接近,尤其是他同樣感受到了一種上位者的威嚴的時候,韓國棟頓時感應出了一些什麼,頓時如若天神下凡,韓國棟全身傳來一陣全所未有的顫抖,良久之後方纔哆哆嗦嗦地說了一句:“您,您是賀委員?”
賀坦之臉上並無半點神色,只是打量了對方一眼,以一種冰冷至極的音調問道:“韓東是你的兒子麼?”
“是、是的,不知道賀委員您爲什麼要這麼問?如果犬子有得罪您的地方,還請您無論如何都要多多原諒。小孩子不懂事,現在更是被人給打得住院了,醫生說這輩子可能都要坐輪椅了。既然賀委員在的話,那便請您給做個證明,也好緝拿兇犯。”
“韓國棟,你這個父母官做得好哇,開始學會目無人了,這一點實在是難得,你可知道這個天字而今是怎麼寫的麼?如果你不知道的話,我想你現在的職位是不是可以相應調整一下,我建議你還是到基層好好鍛鍊鍛鍊,日後再做打算好了!”
賀坦之的話十分明顯,三言兩語之間便要給自己扣下一頂大帽子,分明是想要降自己的職位啊。韓國棟爲官多年,怎能不知自己已經冒犯了賀坦之,不過他依舊在打着官腔說道:“賀委員的話似乎有不妥之處,天這個字我還是會寫的,但是隻可惜這個天字啊,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讓我去寫。另外我兒子韓東可是守法公民,現在被人給打傷了我這個做父親的來捉拿兇手也似乎合情合理啊,只是不知道您爲何有阻攔的意思,莫非這個事情?”
“韓國棟,你的老領導與我之間的關係還算不錯,我並不想太過爲難你,不管你現今倚仗誰的勢力,我奉勸你一句即刻滾回你的辦公室去,就當這件事情從未生過,否則你很能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你可以不信,可以選擇試試看。要知道,我賀坦之向來是說一不二的!”
事實上韓國棟也只是想要嘗試下賀坦之的底牌罷了,他很想知道打自己兒子的這個人在賀坦之的心目究竟佔有怎樣的地位,如果真的十分重要的話,那自己只能選擇放棄,畢竟他還真的沒有能與賀坦之叫板的實力。但是就要他這麼輕易逃避卻也並非那麼容易的事情,於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韓國棟做了一個不能再愚蠢的蠢事。
“既然賀委員非要擔保此人,我也無話可說,只是我兒子的腿卻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可以弄斷的,這個事情必須要給我一個說法才成。畢竟這裡終究是廈門,倘若是傳出去的話,我以後卻也沒法做人了!”
賀坦之點了點頭,微笑着問:“那你倒是不妨告訴我究竟你有怎麼個想法?是想要讓他親自向你道歉嗎?”
“道歉?哈哈,我覺得您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呢吧?弄斷一個人的腿,只需要道歉那麼簡單的話,我想這個世界上似乎已經遍地都是殘疾人了!您賀委員的面子我是不可能不給的,他弄斷我兒子一條腿,我只要他一隻手,應該不過分吧?”
賀坦之的雙眼開始微微眯起,只聽他呵呵出一聲冷笑,隨後說道:“想要他一隻手?韓國棟普天之下除卻你之外,我想似乎已經沒有誰有這麼大的膽量了。既然你非想要弄出個所以然來,那我便不妨告訴你好了,這個人你惹不起,即便是你的主子同樣也要讓他三分。你在上頭那點關係我都是清楚的,曾狂瀾現在的處境想必你應該很清楚吧,那我再向你透露一點,把曾狂瀾逼到這個地步的便是他!”
見韓國棟滿臉驚詫無比地神色,賀坦之呵呵笑了笑,“沒錯,你並沒有聽錯,確實是新上任的書記處書記,這次香港迴歸的方代表團團長。韓國棟,如果你想要找死不妨直言,我會替你安排好一切的,記住我的話,滾!”
賀坦之的話就像是一把利劍一般直接穿透了韓國棟的心扉,其有着無與倫比的疼意,他的心跳開始在此時突然加快,臉色更是變得無比蒼白,他非常清楚地意識到對面是一座怎樣的大山,更加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此生此世休想逾越而過了。因此,他的心變得無比淒涼,一邊爲自己的兒子感到痛心,一邊爲自己無法報仇而痛苦,內心百般痛楚相互交錯,最終不得不面對現實帶領自己一幫手下撤離而去。
但是韓國棟人雖然走了,他與陳清揚之間的恩恩怨怨卻絕對不可能就此結束,尤其是他那個在日本留學歸來的大兒子韓衝的出現更是將整個事件推向了**,也正是因此陳清揚再次與心愛的女人重逢,重新將她追逐在掌心之。不過,那已經是兩年後的事情了!
陳清揚的車隊浩浩湯湯直接開赴機場,隨即趕往香港,間不再有絲毫的耽擱。關於廈門這座充滿了哀傷與快樂的城市陳清揚已經無暇顧及,他需要趕赴香港,從而實現自己心那個最尤爲關鍵的計劃。
陳清揚趕到香港之後徑直入住一家四星級酒店,在這裡住宿可以說不高調也並不十分埋沒面情,尤其是別人想要查詢自己的下落還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此時賀坦之與那些保鏢在另外幾間房間裡休息,陳清揚的臥室裡只有兩人之多。一個是尾隨而來的依蓮,另一個則是秦紅傑。
依蓮現在可要金貴得多了,獨自一人躺在主臥室裡悠閒地喝着下午茶看着電視,一副無比愜意的神色。秦紅傑此時整個人看起來似乎十分緊張,額頭上的汗珠唰唰下落,只聽他急急忙忙地說道:“揚哥,獨孤江真他媽太悲劇了,爲了擺脫領導無能指揮不當這頂帽子竟然將熊爺變成癡呆的罪名按在了我的頭頂,仍由我怎麼解釋就是不肯輕信我。原本今天就要做了我的,好在那些元老比較挺我,他纔沒有下手,不過獨孤江說了三日之內倘若熊爺的傷勢治不好的話,我將難逃一死!”
清揚呵呵一笑:“這是一件好事,天大的好事呀,紅傑,你就是太過沉不住氣了些。事實上這對你而言簡直是天賜良機!”
秦紅傑哭喪着臉,一副不明所以的神色:“揚哥,您啊就別再和我賣關子了。我怎麼就沒看出來怎麼就有機會了呢?再者說,香港這邊的社團十分複雜的,如果真的要以保護大哥不周的罪名怪罪下來的話,我真的會很慘很慘。失去一個義字,我只會成爲千夫指的罪人啊!”
“對啊,我知道,所以我說這對你而言是天賜良機!現在獨孤江擺明了是要辦了你,可事實呢?你卻所冒着生命危險將他給救了回來,現在沒義氣的並非是你啊,而是獨孤江!也就是說,他給了你一個造反的最好的藉口。你現在即刻去會見幫派裡的元老們,將這些件一一遞交到他們的手上。至於三天之後,那時候一切自然就有所分曉了!放心,三合會的大哥一定會是你的!”